李从厚目光扫视着众人,并未开口,众人见还未言语,顿时惶恐不安,瑟瑟发抖,但仍然低头跪拜着,不敢去看,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案板上的鱼怎么敢动弹。
良久后,
李从厚这才道:“蜀主呢,怎么不见来降”
“将军,我父王病卧在床,恐时日无多,不能来拜,望恕罪啊”王衍抹了抹额头大汗,声音颤抖道。
“来人,收了这些东西,绑了他们,随我进宫”李从厚瞥了他们眼道,哪有世子乞降的,得进去看看。
“是”韩信、杨建业派人收了东西,派人绑了他们,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得入城。
进入王宫直接进入蜀主宫殿,
便见到蜀主王建正平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尽显病态,
李从厚发觉不对,他怎么没有呼吸颤动,不禁走上前剑指按在蜀主王建勃间,入手便感觉凉意,身体僵硬,李从厚叹息一声,收回手转头怜悯得看向其子王衍轻声道:“蜀主已毙,来人,以国礼葬之”毕竟生前也是一方诸侯,得好生埋葬,不能落了他的身份。
王衍闻言愣愣看着床榻上的父王,身子一软,倾倒在地,少许,王衍疯狂趴到蜀主王建床前,使劲摇晃着,“父王,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一定是睡着了,快起来啊”,
殿内王衍阵阵哀嚎着,那个护着自己,任由自己胡乱非为的父王死了,自己头顶上的大树倒塌了,自己怎么办,国家也亡了,想着想着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
“世子”
身边宫女、太监见此瞬间紧张喊道,要不是李从厚带人在身边,他们早扑过去了。
“唉,你们带他下去休息,来人,看着他们”李从厚先是吩咐完身边的宫女、太监又对着门外士兵道。
“是”宫女、太监听到李从厚发话,这才急忙上前扶起王衍退下。
李从厚没在管他们,走到一旁书桌前提笔给李嗣源写信汇报战报,随后吩咐韩信、杨建业带人管制成都府,防止动乱。
这会李从厚他们在这还需要等后面的李嗣昭,大概还得几天时间,这段时间封闭城门是必然的,为得就是担心消息走漏,所以得派人管理,不然被其他诸侯国知道引发恐惧就不妥了。
可他还不知道早在王衍举臣民一起投诚时,信鸽漫天飞舞,这会儿各大势力大概也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离得最近的吴国,
吴国最大的权臣张颢、徐温秘密相聚在一处庄园,端着茶杯久久不言,谁也没想到才几天功夫,毗邻的蜀国就被灭了,那么自己偌大的家业, 自己家族可是在吴国苦苦经营的百年时间啊,这要是吴国也亡了,那不敢想,不敢想。
张颢率先忍不住道:“老徐,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徐温抿着茶沉声道:“慌个屁,还没打过来,你急什么”
“我怎能不急啊,我们和蜀国就隔了一条河,他们亡国,吴国能跑嘛”张颢见到徐温还在悠闲的品茶,气急拍着桌子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慌,你冷静点”徐温见到张颢如此不堪,忍不住呵斥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些年你我二人打压武将,文臣独大,战争来临,谁能扛起这大旗”张颢提起当年二人把持朝政辛密皆是愤怒,本来自己有位女婿是位有潜力的将军,自己当时也十分看好他,可是在徐温忽悠下被自己含恨使计杀了,不过谁让那傻小子一根筋,是亲王一派,他们二人要把持朝政只能踢走拦路石头。
“哼,要不是你没教育好,能有后来这些事情”徐温提起他那女婿也是气愤不已,当初要不是他,他们二人关系能这么差,要知道本来他想着两家联姻,强强联手,谁知被他那女婿捷足先登,让他颜面大失,这也就算了,但是那小子后来偏偏还跟吴王走的近,要知道他们当时可是文臣之首了,武将方面自然有些扶持,拉拢的,那年头手里没兵那能行啊,谁知被那傻小子暴雷了,无奈,只能实行重文轻武之策。
张颢被怼的无言,也自知自家理亏,颓然坐下,
沉默片刻道:“不提那些了,现在怎么办”
徐温也是一直思考着,不过毫无头绪,为了安稳下老友还是开口道:“第一,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不能让吴王知道,不然你我二人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第二,我听说你手底下不是招揽了一能人嘛,卫庄,改日把他叫来问问计策”
也只能如此了,闻言张颢点点头,卫庄这人才思敏捷,武力也高强,他们二人这会大脑有些乱,不适合思考,只能先这么做了。
二人随后先后离去,待改日再聚。
竖日,
张颢迫不及待得带着卫庄前来,昨日已经告诉卫庄发什么事情,卫庄让他先休息,自己思考一晚上再说。
还是那个庄园,还是这二人,就是多了个卫庄。
“卫庄,不知你昨日可有想法”张颢未待几人寒暄便急切问道。
“是呀,卫庄有什么想法大胆说,此处就只有我们三人在此,不必忌讳”徐温同样道,对于卫庄,他是比较信服的,要不是自家无女儿,岂能让张颢拉拢过去,不过自己经常也是金财拉拢,卫庄也秘密给自己出谋划策一番。
卫庄先是沉吟片刻,慢条斯理道:“嗯,二位大人,依我之见,我们当务之急是扶持一将军,晋灭蜀,说明有一吞天下之势,我们必须有能将抵挡晋军....”
还未待卫庄说完,张颢插嘴道:“贤婿,这样不是晋灭蜀之事泄露了吗”
“去去去,插什么嘴,还有你女儿嫁给卫先生了吗,你喊贤婿”徐温见此立即呵斥张颢。
“我....”张颢拍起桌子准备反驳。
“二位大人,可否待我说完”卫庄满脸黑线,赶紧拉住张颢道,你们还是不着急,谈正事呢,像个小孩一样,你争我抢的。
见到卫庄黑着脸,有求于人的二人这才安安静静坐下,不过还是对哼一声,互不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