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行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不必找了。”
摊主连忙冲着宋砚行鞠躬,一脸谢意开口道,“谢谢这位公子。”
宋砚行没有理会他,反而是歪头一脸正色的一直盯着李妙仪。
李妙仪接过纸条,也没有躲着宋砚行,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字。
望,母亲,外祖父,身体健康。
李妙仪并不贪心,她的愿望也只有这两个罢了。
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便是李姜氏和姜云嵩了,她只希望他们两人能平平安安,一生无忧,仅此而已。
待柳嫣然写完以后。
柳嫣然和李妙仪赫然一副姐俩好的样子,走在前面,而宋砚行和宋砚修两人则跟在后面。
宋砚修转头看向宋砚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李妙仪平日里和谢鸣沧两人交好,宋砚修是知道的,可是他是认得谢鸣沧的,自然能判断出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谢鸣沧。
但是宋砚修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名男子的眼睛有些眼熟。
宋砚行的语气没什么波动,用的还是和平日里不同的声线,缓缓开口道,“我不是上京城中人,我是李小姐的外祖父在汶阳的弟子。”
闻言,宋砚修点了点头,便没有什么怀疑了。
姜云嵩回上京之事他是知晓的,更何况,姜云嵩的弟子遍布整个东陵,这件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宋砚修也没有过多怀疑。
点了点头之后他便继续神色自然的跟在柳嫣然的身后了。
河畔边,有不少的男男女女。
他们手上拿的灯笼也是形态各异,有扁扁的番薯灯,有长长的青鱼灯,每盏灯笼都别有一番风味。
今日女子们都穿着自己五颜六色的衣裙,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拥有的年轻女子手执彩灯花带,让手中的彩带翻飞。
宋砚行的手中拿着方才他们去猜灯谜时赢下的花灯。
柳嫣然拉着李妙仪蹲在了水边,两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花灯。
一时间,花灯顺着水流飘了了出去,各色各样的花灯漂浮在水中央。
偶尔有几只青蛙跃出水面,掀起一层层涟漪,天边的星豆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与灯笼之间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李妙仪静静地蹲在岸边,长裙如碧水荡漾。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她长长的睫毛在微风中轻轻轻颤动。
虽然她戴着面具,但是还是能窥见她那副绝美的容颜,妩媚且高贵。
她那绿色的长裙,显得自然又优雅,仿佛她与大自然东为一体,她是个如此迷人的女子。
不由的让身后的宋砚行心神荡漾,他有预感,他终生将会忘不了她。
放完花灯后,李妙仪和柳嫣然一起缓缓站起了身子。
李妙仪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月亮,趴在柳嫣然的耳边小声道,“刚好碰见你了,不若你等会送我回去?今日我同我娘亲说,我是同你一起出来的。”
柳嫣然撇撇嘴,道,“我是你永远的挡箭牌。”不过下一秒,她便笑出了声,缓缓开口道,“不过我今日也是同家里说我是同你一起出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
话毕,李妙仪往后走了几步,拉着宋砚行缓缓走到了一旁,开口小声,道,“等会我便同嫣然一起回去,若是被家中发现了我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定会解释不清楚。”
宋砚行也是理解李妙仪的难处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李妙仪一时之间松了一口气,勾唇笑道,“那我便先走了,你记得避开三皇子。”
“我省得了。”说罢,宋砚行便一直盯着李妙仪,好似想把她的容颜一点一点刻进脑海里。
毕竟此次分离,两人又不知晓有多久不能再见面了。
李妙仪转过身,缓缓走到了柳嫣然的身旁,冲着宋砚修福了福身子。
柳嫣然看着宋砚修,一副少女含春的模样,羞涩开口道,“那我们便先走了。”
“路上小心。”宋砚修看着柳嫣然叮嘱道。
柳嫣然颔首,拉住了李妙仪的手,两人一副姐俩好的模样,缓缓离开了人群。
柳嫣然的马车停在一个裁缝店门口,两人向那处走去。
待周围都没人理,柳嫣然压低嗓音,小声道,“方才那是太子殿下?”
李妙仪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你倒是好眼色。”
柳嫣然轻哼一声,道,“不过方才太子殿下那副和颜悦色的神情我倒是从未见过,之前瞧见他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顿了顿,柳嫣然打趣转头看向李妙仪,缓缓开口道,“原来太子殿下私下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是这副样子,当真是少见。”
李妙仪笑笑没有说话。
良久李妙仪才缓缓开口道,“若是往后还有这种情况,你同三皇子在路上遇见我们二人,你便不要再上来打招呼了。”
说罢,李妙仪长叹一口气,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同太子殿下如今的关系是见不了人的,若是被三皇子发现了那是太子殿下,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柳嫣然摇了摇头,道,“那有什么关系,据说三皇子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极好,更何况,三皇子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不会对太子殿下有什么威胁的。”
说罢,柳嫣然打趣道,“你还真是,如今跟太子殿下的关系还八字没有一撇,你便担心起太子殿下了。”
李妙仪笑笑,道,“我也不是担心三皇子,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还是先小心为妙,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了,只会对我不利。”
说罢,李妙仪垂下了头,看着一副情绪不高的模样。
柳嫣然吓了一跳,连忙作出保证,道,“你放心,以后我再瞧见你们两人,断然不会再上来打招呼了。”
柳嫣然的脸上罕见出现了犹豫的神色,缓缓开口道,“其实今日,是三皇子先瞧见你的,我瞧见了你身后的男子,当时我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谢鸣沧,便想着不上去打扰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