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妙仪才突然想起,缓缓开口道,“那日太子生辰皇后娘娘还提起过您。”
话毕,李姜氏诧异的停住了脚步,回首看向李妙仪,道,“不知皇后说起娘亲什么了?”
李妙仪神色自若,垂下头,轻声道,“皇后娘娘并未说起什么,只不过是说,有好些年头没有见过娘亲了。”
闻言,李姜氏轻笑一声道,“是有好些年没见过了。”
李妙仪诧异的抬起头望向李姜氏问道,“娘亲你可是同皇后娘娘相识?”
听了李妙仪的话,李姜氏捂住了嘴,笑道,“怎的,娘亲便不能同皇后娘娘相识了?”
李妙仪连忙摆手,道,“娘亲,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姜氏宠溺的点了点头,道,“娘亲知晓你不是这个意思。”说罢,李姜氏抬起了头,好似在回忆往事。
缓缓开口道,“当年我们未出阁之时,皇后娘娘,谢方氏,还有你娘亲我,三人关系是最好的了。”话毕,李姜氏摇了摇头,道,“可惜,我们三人有两人都遇人不淑。”
李姜氏垂下头,沉默良久,她知晓,李姜氏说的其中一人便是她自己,那么另一个人是?
谢将军这一生只娶了谢鸣沧的娘亲一个人,对其也是恩爱有加,是上京城的一段佳话。
可据说,当今陛下同皇后娘娘也算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也是被上京城的贵女们羡慕的。
闻言,李姜氏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瞧见的那都是表象。”顿了顿,李姜氏说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皇后娘娘曾是受宠的相府嫡女,她的兄长曾三元及第,本应该前途无量在朝中为官。”说罢,李姜氏长叹一口气。
李妙仪不解的看向李姜氏,她对这些旧事当真是什么都不知晓。
李姜氏缓缓开口道,“陛下当时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在七子夺嫡中登上帝位,其中不可或缺的便是前丞相的鼎力相助。”
顿了顿,李姜氏望向李妙仪,神情哀伤,道,“可惜皇家男子多薄情,更何况他是陛下,待他登基以后,怕那前丞相的势力太大,影响到了他的权利。”
李妙仪眉头微微皱起,不解的看向李姜氏,缓缓开口道,“那前丞相不是得了风寒,病逝的吗?”
李姜氏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继续开口道,“前丞相去了以后,皇后娘娘家中算是没了撑腰的人,陛下说的好听,封了皇后的兄长当了那建安郡王,可实际上只是一个不能得实权的国舅爷罢了。”
李妙仪沉默半响,道,“陛下这是怕外戚干政。”
李姜氏缓缓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道,“罢了,娘亲便也不同你说这些陈年旧事了。”长叹一口气后,李姜氏缓缓开口道,“不过皇后娘娘说的是,自从她进宫以后,我们便再没有见过面了。”
李妙仪微微一笑,“不若下次再有机会进宫的时候,娘亲同我一起。”
闻言,李姜氏轻笑一声道,“你也是知道的,你爹不过就是一个翰林院修撰罢了,他自己一年都进宫不了几次,更别提带着家眷进宫了,你想想,你这几次进宫,哪次是同你爹有关系的。”
李妙仪想了想,这李姜氏说的也在理,这几次她进宫,的确是同李木青没有一点儿关系。
话毕,李姜氏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柜门。
里面全是各种制作精细的木盒子,李妙仪知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李姜氏的嫁妆,每一个盒子里装的都是好东西。
只见李姜氏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四面八方的线条精致凸显,表面刻满了深深浅浅的花纹,每个细节都显露出了工匠的用心。
李姜氏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同今日她见过的自暖杯有些相似的杯子,李妙仪伸出手,拿在手上,细细打量。
这杯子同自暖杯是有些相似,甚至颜色上面都差距不大,但细看之下,工艺却粗略不少,制作的手法也没有那自暖杯精细。
如今,李妙仪能确定,李姜氏这盒子里的自暖杯是个伪造的,今日在那当铺里瞧见的才是真品。
这个不过只是个仿品。
李姜氏瞧着李妙仪这幅严肃的表情一时之间笑出了声,道,“至于吗,不过是一个杯子罢了,瞧你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罢,李姜氏便伸出了手,准备拿过李妙仪手中的自暖杯,李妙仪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手。
李姜氏的表情有些僵硬,道,“是这自暖杯有什么问题?”
李妙仪唇角微微勾起,是一个乖巧的笑,缓缓开口道,“没有,娘亲,这能有什么问题。”
她骗的过旁人却骗不过李姜氏,李姜丝生养了她十八年,又怎会瞧不出她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李姜氏皱着眉,伸出手,一把拿过李妙仪手中的自暖杯,道,“我瞧瞧。”
李妙仪再想拦已然拦不住了。
只见李姜氏的神情严肃,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自暖杯,虽说这东西放在柜子中好些年李姜氏都没有见过了,但曾经在姜府的时候,李姜氏是经常拿在手中把玩的。
又怎会认不出来真假。
李姜氏双唇紧紧抿起,瞪大了双眼,把这假杯子拿在手中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妙仪,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妙仪沉默半响,眼看瞒不住了,只好缓缓开口道,“是我今日在当铺里瞧见了一个暖光杯,觉着眼熟,便想回来确认一下。”
李姜氏眯了眯眼,道,“说实话。”
李妙仪思量了一下,才开口道,“那日在李林氏的屋内发现的麝香子含量极纯,郎中说恐怕是价值千金。”
顿了顿,李妙仪垂下头,道,“那日我便觉着这件事同李孙氏脱不了关系,于是我这几日便让孟春盯着李孙氏的院落。”
话毕,李妙仪顿了顿。
李姜氏一脸怒意,抚着她的胸口,喘着气,道,“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