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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轻轻的,月牙挂在树梢,是那么美。

突然,李妙仪看见墙上黑影一闪而过,李妙仪的嘴角微微勾起,她知道,是他来了。

她关上了窗户,静静地坐在铜镜前整理她的一头秀发。

温热的手,熟络的轻抚上李妙仪的背,李妙仪看不清宋砚行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袍,他的手,将李妙仪紧紧的拥入怀中。

落在腰间的手臂很有力,良久,李妙仪听到了男人有些沉闷的声音,“你怎的搬回来了?”

李妙仪轻笑一声,道,“我那姨娘等人住的离那院落太近,我不是怕你寻我的时候不方便。”

宋砚行沉默良久,摸了摸李妙仪的秀发,道,“委屈你了。”

李妙仪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委屈什么?一点儿都不委屈,我自个住在这倒是清净。”

宋砚行宋松开了手,在他的衣袖中好一阵找,最后拿出来一个红木制成的簪子。

上等雕工,簪尾用金丝银线绣着鸳鸯图案,中间是镂空雕花,在烛台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晕,簪子的样式很简单,却又不失华贵,它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精致。

李妙仪愣了愣神,红木是最珍贵不过的了。

宋砚行瞧着李妙仪愣神,伸出手,把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宋砚行的动作笨拙,一看便是没干过这事儿的。

李妙仪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插着这鸳鸯戏水红木簪。

香娇玉嫩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身穿一身红衣,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宋砚行仿佛被电流贯穿全身,心神荡漾,宋砚行缓缓开口道,“这簪子当真是配你。”

李妙仪娇笑,转过身子,伸出纤纤玉手,勾住了宋砚行的脖颈。

下一秒,她又伸出玉足,沿着他的踝关节往上,吊在小腿内侧轻轻摩擦。

就在宋砚行有些春心荡漾的时候,李妙仪开口道,“五公主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宋砚行挑挑眉,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道,“五公主去那尼姑庵为东陵祈福可是她自己请的旨。”

李妙仪定定的看着宋砚行,忽的笑了,“我说的是五公主那日同人在殿里苟且的事儿。”

宋砚行眯了眯眼,神色严肃打量着李妙仪,道,“你是如何得知?”

李妙仪但笑不语。

“罢了。”宋砚行缓缓开口道,“她那般欺辱你,我不过是让她去了尼姑庵。”说罢,宋砚行伸出手来,食指勾起她耳边的碎发,他捏着她如绸缎般的头发,慢慢的在手中把玩,道,“这般整治她,我都已然手下留情了。”

李妙仪缓缓站起身来,婀娜的腰肢随意的扭动着,红唇缓缓落在了宋砚行的薄唇上,道,“奴家谢过太子殿下。”

他看了她几秒,忽的伏下身子,把李妙仪抱在怀中,径直向床塌走去。

寂静的夜里,床塌轻微的抖动着,李妙仪像是那遇见海浪的船帆,漂浮着,晃动着。

天已然蒙蒙亮了,李妙仪躺在宋砚行的怀中,他紧紧的搂着李妙仪的纤腰,李妙仪的头深深的埋在宋砚行健壮的胸膛。

宋砚行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今日是因为有要事要同宋砚修交谈,半夜他从宋砚修的府上翻墙出来的,就为了见李妙仪一面。

再等几个时辰便要上早朝了,他要在这之前赶回三皇子府,同宋砚修一起去上朝。

李妙仪没有说话,只是埋在宋砚行胸膛上的脸更加用力了。

她亦舍不得他。

此番分别不知又要过多久才能见面。

宋砚行开口道,“无修回京了,他住在城东666号,若是想我了,可以写信给无修,他会送到宫中来。”

李妙仪颔首,道,“我省得了。”

宋砚行宠溺的摸了摸李妙仪的头,叮嘱,道,“除了无修,信件不要给任何人。”

“好。”

话毕,宋砚行站起身来,拿起床塌边的衣物,便往他身上穿。

眼瞅宋砚行的动作,李妙仪连忙起身,他却伸出手,挡住了李妙仪起身的动作,道,“你快些睡会。”

李妙仪勾了勾唇角,道,“好,我省得了,太子殿下。”

闻言宋砚行轻笑一声,他看向她,眼里温柔似水。

月牙色的直襟长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黑发竖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着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可李妙仪的心里却微妙无比,如今这样一个男子是属于他的了。

穿好衣物,宋砚行突然伏下身子,那个吻,隔着碎发,落在了李妙仪的额头上。

暧昧就像发酵了一样,搅得李妙仪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宋砚行缓缓的站起身子,轻声道,“我先走了。”

李妙仪颔首。

宋砚行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待宋砚行走后不久,有人敲响了李妙仪的门,那人敲门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试探屋内的她醒了没有。

李妙仪缓缓开口道,“进来。”

不一会,便见仲夏端着瓷碗走了进来,来到了李妙仪的床边,一股浓郁的药香充斥着李妙仪的鼻息。

李妙仪不由的眉头紧皱,半响才坐起身来,伸出手来。

仲夏把药轻轻的放到了李妙仪的手上。

这药不仅苦,还泛着酸,李妙仪捏紧鼻子,一下子便喝了下去,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仲夏心疼的接过李妙仪手中的空碗,递给她一包蜜饯,道,“小姐,吃点儿蜜饯压压味儿。”

李妙仪颔首,接过吃了半袋子。

她伸出手,指着衣架上的斗篷,道,“拿过来。”

在仲夏的帮忙下,李妙仪缓缓的把斗篷披到了自己的身上,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李妙仪道,“把床塌上的被单都毁掉。”

“是。”仲夏应道,之后便开始收拾整洁的床塌。

其实方才宋砚行起身的时候便已经整理过了,但李妙仪还是不放心,有些东西,只有彻底毁掉才会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