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看人下菜，白寒并不想激怒阿秋，说什么样的话能最快达成需求，才是他的目标。
“快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白寒示意她赶紧带路：“要不你就别跟了，我自己走。”
“你走个鬼，没卡你电梯都按不了。”
阿秋烦闷的刷卡按电梯，往十楼去。
十楼确实如她所言全是办公区域，沉闷无趣，自带社畜结界。他们两人在里面纯散步，显得格格不入。
白寒尽可能观察，把布局刻在了脑子里。
他说：“然后我们走楼梯下去吧。”
“？？？为什么？”
“等电梯好慢。我每楼都想看，一楼一楼等，不如走楼梯。”
白寒这个理由充分的阿秋无言以对，她真想发火，可不行。
是他们犯了大忌，虽以她的阶层不知岳千山是怎么回事，但她可听说小雨就是擅改了游戏内容才被开的……
哎？莫非就是这个人的事？
总之这事若真被这学生仔往外说，陈总这负责人当的连椅子都没坐热乎，就可以滚蛋了。
连陈皖都对他点头哈腰，她又有什么办法。
遇到烦心事，憋着憋着就过去了。
这就是打工人的宿命。
于是二人进入楼梯区域，白寒往上一看。
如今他们在10楼，10楼往上的楼梯间门，被用密码锁锁住。
“……”
白寒看完就装不感兴趣的转头，往下走了。
走楼梯便不需要刷卡，同时他一眼就判断出，楼梯处的监控都年久失修，形同虚设。
果然再现代的大厦，楼道都是一样的。
白寒果真如他所言，每到一层非要全遛一遍，同时嘴里不停：
“好酷啊。”
“圆满了。”
“我也是来游戏公司打过卡了。”
“太棒了。”
……
回到一楼时，阿秋想死。
白寒不光逛的仔细，走路速度还极快，她在后面时不时慢跑才能跟上。
对她一个坐办公室的来说，今天的运动量堪比她一个月。
她已经临近爆发边缘了：“可以了吧？连每层楼的厕所你都去上了一遍。”
白寒知道差不多了，再不走就不是兴奋而是可疑了。
“嘿嘿，虽然我找你们麻烦，但我是游戏的脑残粉，所以特别激动，辛苦你了。”
他憨笑两声：“那就这样，都到一楼了，你回去吧。”
真是个傻子。
阿秋看他这样，也不想多说话，点点头：“那你直接走吧，出去不用刷门禁。”
“好。”
白寒恋恋不舍转头看了好几眼，才一脸难过的从闸机通过，而后出了大楼。
一出大楼，他立刻变脸，火速去旁边草丛里翻出之前带过来的黑色垃圾袋。
里面是一套另外的黑色衣服，面罩，手套，护目镜，电棍，迷药，匕首以及钢针。
他直接把身上这套换掉，拿纸做的指尖套把每个手指套住，再套上手套，装备全绑上后，将黑色垃圾袋丢到别处的草堆里。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厦门口——
隐匿之术，发动。
青天白日下，一个影子无声幽在几人背后，他们有说有笑进入，扫开门禁进入电梯，无知无觉。
白寒通过门禁后立刻转战楼梯。
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动静变得更小了。
监控这个东西，比较粗暴的克制手段是袭击安保室，直接破坏源头，这是小时候在那个仓库里教员上课教的。
但金刀不是这么说的。
“粗暴！危险！”
“自然情况下，隐匿状态的顶端就是在白天，让自己在人的肉眼下被忽视。”
“可这并不够，眼睛可以忽视，监控做不到。”
“组织有道具能做到直接让你被监控屏蔽，但这不常规。”
“所以我们不能把肉眼标准作为巅峰，要对标电子监控。”
按金刀过去的水平，他可以在监控4倍速播放下做到无法被人在屏幕上看到，但如今的身体怕是不行了。
白寒比金刀次了很多，可他有别的特点，就是刁钻。
只要不是好几个监控同时对准一个地方，任何死角，一眼看穿。
这死角不是指监控照不到的地方，而是指从哪一个角落通过，能最小面积的被照进。
被监控录进全身，录进一个头和录进一个手臂，这完全不同。
身体面积出现的够小，一样看不见。
1-10层确实毫无特点，电梯刚才他也看了，没有11楼以及往上的楼层。
那10层到11层楼梯间那扇门，就是唯一的路。
再次确认监控的确损坏后，他远远看了下那个密码锁。
白寒会基础维修，但并不会开锁。
“人的精力有限。有背开锁工具的力气不如多带点武器，何况锁这种东西一直在革新，扫脸，指纹，密码，红外……想吃透这个，太慢，会耽误你本体的训练。”
“我唯一能教你的只有暴力拆卸，但靠这种办法进去，死路一条。”
“师父，那我若遇到，该如何进去？”
“隐匿，无声，速度，和耐心。”
白寒安静的缩在角落，毫无动静。
他融在暗处一动不动了无声息，直至入夜。
从下午到现在，已过去6个小时13分钟。
目前是晚上8点46分。
耳朵微微一动。
陈皖小心翼翼的推开楼道的门，简单四下张望后便上了楼。
果然来了。
今天有他这么个玩家出现过，白寒认为陈皖有小概率可能会往上走一趟，比如做个汇报什么的。
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阿秋前面说的是陈皖也上不来。
但有试一把的可能，阿秋未必会和他说实话，陈皖若不来，也就只是浪费了点时间，并不会对他造成损失。
可若真等来，那就是天大的机会，白寒必会尝试。
路过转角时，他完全没注意到这里有个人。
他到11楼那扇门前停下，白寒瞪大眼睛。
但让他失望了，陈皖没有摁密码。
屏幕亮起，是扫脸。
扫脸非常麻烦，因为会有单人通过感应。
“叮——”
锁轻轻响了一声，快速的拉开了。
陈皖迈步走进，门自然的关上。
他在11楼疑惑自语。
“刚怎么有风……感觉怪冷的……”
白寒成功跟着陈皖进入。
以前他自己训练过这个玩意时，不触发的成功率只有60%
可他真的在越来越快，这是在游戏里练出来的。
白寒当即退后至墙角观察监控情况。
11楼长得和10楼无大差别，陈皖没有要停步的意思，直往前走。
白寒贴墙跟着他，而后很快便发现他是要去坐电梯。
“……”
电梯环境特殊，不好再跟。
他不认为11楼的楼梯区域还会像下面几楼那般松懈。
要是每层楼都有一个这样的密码锁，他将被卡在锁与锁中间，到时只能被抓现形。
白寒两秒钟凝神，轻轻错身一过。
“……”
陈皖一哆嗦，他总感觉有点冷，可一看周围还是老样子。
他按下电梯，上去后一摸。
“……我卡呢？”
他掏了半天，一无所获。
忘带了？不可能啊……
陈皖有点莫名的出来，往回走去。
白寒一等他走远，重按电梯。
电梯里同样有监控，他背身靠在电梯外面的墙，斜眼一瓢手指一勾，钢针射出，直接射爆那个探头。
而后进入，刷卡，直奔这栋楼的最高：30楼。
损毁摄像头增加了一定风险，但这11楼太普通了，加上陈皖看都不看一眼的反应，他直接认定底下几楼是遮掩用的，防的就是误上来的人。
要如此防范，愈发证明上面有东西。
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不知要等多久，他要最大利用，没法再苟下去了。
直奔最顶，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