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被封为长福县主不仅仅京城人惊讶,就连殷桦和白晏清这对夫妻也惊讶不已。
“不知道娘娘背后付出了什么。”夜深人静之时,殷桦同晏清感叹道。
“必然是付出不小的代价,从未听闻过员外郎之女荣封县主之例,便是丞相之女都无此殊荣。”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若是有爵位在身,或许有这个可能,显然他没有。
殷桦幽幽叹了口气,“今日大理寺卿府上又送了不少赔礼过来,我均让人退回去了。”
“理应如此,他们这般轻贱辰辰,怎能如此便宜了他们!”白晏清想到就窝火,恨不得立马灭了葛纱!
“今日我当值之时,俞家大爷也找过来,希望我能不再追究此事,哼。”他不由得冷哼一声,“想得倒挺美,放过他们,哼,谁来放过辰辰!若非有娘娘鼎力相助,辰辰下场并不会好上几分,哪里能因着没有实际伤害而轻易放过他们!”
殷桦也相当生气,女子名声何其重要,葛纱授了葛如蓉之意张口就来,这不是至辰辰于死地是什么?
“确实不能过于轻易地放过他们,让人觉得我们是软柿子,想欺负了就上来捏一捏!”
她可没有忘记罪魁祸首是葛如蓉!
她眸中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
……
许知婳来杳尘院做客,其实是受了葛如蓉所托来缓和关系,自从婆母出了昏招之后,杳尘院几乎与主院撕破脸,大有不往来之嫌。
并非葛如蓉想要缓和关系,而是宸昭仪举办一个宴会,当着众多千金之面当众斥责葛府千金,说葛府女子毫无教养,并且罚跪于众目睽睽之下,可谓是脸面丢尽。
继而又有吴府在背后上折子揍葛府行事不端,草菅人命云云。
再加上白晏清多年积攒的人脉在这一刻体现出来,将一些为葛府办事的爪牙剔除。
宸昭仪出手葛如蓉能料到,但她万万没想到殷府主母的娘家也会出手。
导致葛府突然间腹背受敌。
葛府当家人一直防备着政敌,却从未防备过这些平日里几乎不往来的人。
突然间的发难,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等调查清楚之后,将葛如蓉这个妹妹叫去葛府训斥一番,声称若不将此事妥善处理,就不认她这个妹妹。
这话等同于葛如蓉会没有娘家,那怎么行?
她只能暂时低下她高贵的头颅求和。
当然了,要是叫她直面求饶是不可能的,于是选择迂回,让许知婳去说情。
许知婳经由下人引路来到杳尘院一处凉亭,见殷桦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她露出一抹笑,不由得打趣:“你倒是清净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殷桦笑着回了一句。
许知婳半点不提求情之事,只开口:“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再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葛如蓉一个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不单单白晏清的仕途受影响,就连白静琦他们的婚事也会受影响。
“无碍,急的不是我,是她。”殷桦眼神示意了下栖鸾院的方向。
许知婳抿嘴一笑,“也罢,你自个儿心中有数即可。”说完端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你不再劝劝?”殷桦挑眉问道。
“有什么好劝的?”许知婳轻笑一声,“她自己也是女子,却能想到用这么歹毒的计策,还是针对自家人,这样的人……”
话未尽,其中之意彼此心知肚明。
“放心吧,我也不叫你难做。”殷桦颇为善解人意地开口,“等我大病初愈的时候,你再递个台阶于我,双方面子都好看些。”
她这话就是告知许知婳,她接下来要称病不见客,至于她的四个子女自当服侍病床前。
许知婳心中扬起一抹淡淡的羡慕,能够这样短暂的随心所欲地行事真好。
很快收起心中那抹不经意的羡慕,“听闻葛家五郎已被送到庄子上去,此人生母也算是个受宠的,整日在葛府哭闹不休,将葛府弄得鸡飞狗跳,颇有种她儿不好过,她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的模样。”
她也算葛府的正经姻亲,时常登门,实话说她对葛府的感观并不是很好。
从上到下的目中无人,就连服侍的下人头颅都是高高仰起,用鼻孔出气。
不过是个参知政事,一朝皇帝一朝臣,要是夹紧尾巴做人,还能有他们的富贵日子。
偏要四处招惹,皇帝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再加上枕边风一吹,葛府日后的路未必好走。
葛家主君也是想到这个因素,这才勒令妹妹务必处理好此事。
奈何多年没有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过,他记忆中娇俏可爱的妹妹早就物是人非,变得阴狠毒辣。
这些年要不是他这个主君还有两把刷子自身,没叫皇帝寻了错处,这才稳坐参知政事之位。
殊不知,太子妃之位花落旁家,再加上太子侍妾等位分都没有葛府之人,足以说明葛府即将开始走下坡路。
可笑他们还看不穿,只以为是一时失利。
妯娌两个说说笑笑,偶尔聊一些育儿心经,亦或者聊几句风景等等。
等出了杳尘院的刹那,许知婳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很快杳尘院传出三夫人被气得吐血,紧急传了大夫入府诊治。
葛如蓉震惊不已,她看着面前的儿媳妇,惊道:“我是让你去劝和的,不是让你去干架的,你到底怎么劝的?能将人气到吐血?”
若是此事之前,她必然大呼痛快。
可现在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