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外不远处的茶摊,三三两两的坐着人喝茶歇脚,其中有两个面容极为普通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县衙。
“这都来了好几个月了,从不见她出门,主子交待的事怎么办?”虽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那双眼却是急躁。
虽说贵妇人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常态,但也不至于五六个月都不出门一次吧!
不说贵妇人们之间的交际,就说总是要上上香拜拜佛。
之前施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机会来了,一般组织施粥的人都会过去看一看,借机笼络人心。
最后叫他们失望了。
这位是真的能一步不出府衙,叫他们无计可施。
他们也不能冲进府衙掳人,里面有巡逻的捕快、还有那么多武力高强的护卫,别人没掳成,反而还陷进去,之前在高塘县就损了人手,得不偿失。
另一个男的倒是沉得住气,略一思索,“主子没将期限定死,你我不用这般着急,六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三年,总有她出门的时候!”
二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边上的歇脚的人只听了个音并未听清内容,也不会在意两个普通男子在谈论什么。
这二位的容貌跟平时见过的人没什么差别,看着也不像眼生的,就更不会在意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走买通人这条路子。”他们之前就想走这条路子,没走通。
却也不愿放弃这条路。
二人无奈,只能继续盯着。
徐永阳办完事路过的这个茶摊的时候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继而没什么异样的朝着县衙走去。
他在县令大人手下做事,是护卫头子,在羊亭县也算是一号人物,对此那两个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徐永阳进了县衙后,确认对方看不到后,立刻闪身到一边,贴着墙边往外看去。
果然,那二人虽然时不时有交谈几句,但目光自始至终都是盯着县衙的。
难不成是三大地主家派来盯梢的人?
还是说那些人背后的靠山派来的人?
徐永阳想不明白,这种事还是交给大人解决吧。
当即找到白晏清,先将他之前办的事禀报清楚后,才提起这事儿,“属下在外茶摊上见到两个异常之人,不止今日,这段时日哪怕对方时常变换面貌,但身形是掩盖不住的,习武之人对气息极为敏锐,所以……”
白晏清神色严肃,“你是说那两个人是冲着我来的?”
徐永阳微微摇头,“属下不知,但肯定是心怀不轨之人。”
白晏清摸了摸下巴,“不对,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徐永阳看着来回踱步的大人,不曾出声打扰,一双眼睛就跟着来回动,他还等着大人给他答疑解惑呢。
白晏清突然顿住脚步,一拍手掌,“那些人未必是冲我来得!”
“大人此话何解?”
“若是冲我来得,我时常出入府衙,身旁又有护卫相随,有人跟梢定会有所察觉,实际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白晏清眼神暗了暗,想到了一种可能,只不过这种可能不能说与人听,会坏了桦桦的名节。
徐永阳大概有所猜测,之前在高塘县发生的事,他也有所参与,聪明的没有追问,反而问:“那接下来要怎么做?直接上去绑了他们吗?”
白晏清白了他一眼,“光天化日之下,我这个当县令的直接去将人绑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名声一朝就化为虚有了。亦或者大庭广众之下,有人被生生绑了,百姓能不恐慌?到时候担责的还是我这个县令。”
所以这个馊主意被驳回了。
徐永阳羞赧地低下头,好在脸皮厚,一会儿就缓过来了,又问:“那就放任他们吗?”
“这事儿我与夫人商量下再做决定。”
白晏清丢下徐永阳后,脚步匆匆地朝着后院走去。
彼时殷桦正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出去游玩比较好,让水灵去问下得了痹病的下人,若是他们关节开始疼痛,十有八九是要下雨的,一问一个准。
她可不想出去玩却遇上下雨天,不方便不说还不爽利。
水灵很快就回来了,满脸喜色,“夫人,奴婢问过好几个得了痹病的婆子,她们都说这几日膝盖不怎么痛,接下来两天不说是不是大晴天,但肯定不会下雨,保准不会出错。”
殷桦听了也高兴,“那就行,等我和夫君商量商量,看哪一日适合出行。”
“诶。”水灵高兴地应了一声。
不止是她,其她人都很开心,能够出去游玩谁不开心?
“什么事这么开心?”白晏清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息扑鼻而来,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两天天气应该不错,正合适踏春,我想着我们什么时候去比较好?”殷桦笑看向他。
白晏清一挥手,屋内的下人通通下去。
殷桦脸上的笑逐渐收敛,疑惑地问:“怎么了?”
“今日永阳在县衙外发觉两个陌生人一直盯着县衙,不单单今天,貌似盯了有段时日,且经常变换着装面貌。”白晏清定定的看向桦桦,“我时常出入县衙,若是冲我来的,可下手的机会多了去了。”
殷桦:“什么意思?你怀疑这两个人是白晏时派来的?”
不是冲他,那就是冲她。
她万万没想到白晏时对她这般执着,她琢磨着她也没怎么跟白晏时说过话,哪里来得这么深的执念?
这倒不是个好消息。
也很膈应人!
她实在不理解,以白晏时的身份地位,要怎样的美女找不到?
她清楚她长得很美,可天底下的美人多了去了,天子后宫的美人多如牛毛,就连最丑的宫女放出来也是清秀小佳人一枚。
许知婳长得也很美,他到底有什么不知足的!
怎么就独独盯着她呢?
白晏清点头,“应该是,之前在高塘县没有得手,他们一直在蛰伏,估计现在就等着你出门。”
殷桦撇撇嘴,“那真是晦气!”
不想出门和不能出门是两回事!
不想出门是她懒得出去,不能出门却是被人限制住一般,令人烦躁。
“好在叫我们发现了,若不曾发现,敌在暗我在明,哪怕出门带上护卫也很危险。”
白晏清能隐约明白白晏时的想法,得不到的在骚动呗。又有一层兄嫂的身份禁锢,想来觉得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