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看看手里的包子,知道这丫头的心,但还是道: 你说你这丫头,手怎么这么松,以后可别这样了,赚钱多不容易啊。
安然知道他的好意,不以为意的说: 老头,记住一句话,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么。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放心,我不缺钱花的。
如果我缺钱花,你让我给你,我也没有啊,你就放心吧。
再说了,钱这个东西吧,不要把它看的太重,就算家财万贯,又怎么样呢?
死了,又带不走,你说是不是?
大队长,被她的话都气乐了,戳戳她的脑门,没好气的道: 你说你这臭丫头,天天哪来那么多歪理。
钱花不完,留给子孙后代,不行吗?
安然的包子吃完,喝了几口灵泉水,然后说道: 老头,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不认同,可是你们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啊。
钱是可以留给子孙后代,但子孙后代要是孝顺,或者是争气,那留给他们自然没问题。
可是有好就有坏吧?
要是子孙后代不孝顺,不争气,把自己的老子和娘,给虐待死了。
而家产,也很快就霍霍没了,你觉得这样的话,值得吗?
自己辛苦一辈子,后代子孙孝顺,那可以颐养天年。
不孝顺的,只想啃老的,你就是留给他一座金山银山,那也终究是别人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自己,非得等着子孙后代孝顺自己呢?
难道因为他们的孝顺,还能不死,还能长生不老吗?
就拿我的母亲,外公外婆来说吧。
我母亲确实孝顺,但早早的牺牲了。
外公外婆一生与人为善,却不得善终。
或许现在还有人,会记得他们,可是一年,十年,甚至百年之后,谁会记得他们呢?
我的意思,不是说与人为善不对,但最起码,先对的起自己,最后才是对的起别人。
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为子孙后代攒家产,无非就是百年之后,换来几声哭叫,有什么意义吗?
大队长沉默了,和李把式对视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然看看二人,没再说什么,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她没想改变别人的想法,只是在陈述事实,对任何人好的前提下,必须得先对自己好。
半个小时后,三人的思绪,被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唤回来。
就听那人问: 几位是柳树村的吗?
安然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就叫身穿布拉吉,扎着两只麻花辫子,大眼睛双眼皮,看着特像白莲花的女孩。
心里冷笑,看来知青点,又有热闹了。
大队长看向几人,脸色不好看,这一个个的,看着哪像吃苦的,感觉像是来旅游的,这特么能干活么!
没好气的道: 没错,我是柳树村的大队长,姓田。
人到齐没有,我要点名了,然后掏出小本子,打开后喊道: 褚华,何磊,张小燕,沈雨琪,汪萍。
几人一一应声后,大队长继续说:你们把东西,放到车上吧,要是有买东西的,就快去快回,一个半小时后,在这集合回村,过时自己想办法。
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怒吼道: 这牛车这么脏,让我们怎么坐啊?
怎么就不能收拾干净了,再来接我们。
安然看向说话的人,正是张小燕。
这人穿的普普通通的,一看就是家里条件一般的,和沈雨琪比一个天一个地。
但眼里的鄙视和不屑,看的安然冷笑不已,心想都是一路人,都是要上工干活的,你装什么高贵,真当自己是多牛逼的人物了。
大队长不客气的道: 牛车也不是给你们坐的,能给你拉行李,已经不错了。
真当自己是来享福的,要是嫌弃就自己拿行李,我还不想累到我的朋友呢。
张小燕气够呛,心里把大队长,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不变的道: 大队长来接我们,自然要大面过的去吧?
再说了,我们是响应国家号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大队长这个态度,怕是不合适吧?
沈雨琪接过话道: 大队长,小燕她没别的意思,牛车是有点脏,而且毕竟我们是人,牲口怎么能和人比呢?
大队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两个男同志,虽然没说话,可站在两人的身后,态度也算明确的,意思就是统一战线了。
大队长冷笑道: 在我的眼里,你们才是没办法和我的牛比,它能犁地,能拉车,你们能干什么?
一个个穿的干干净净的,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想和我的老牛比,你们怕不是想屁吃呢?
告诉你们,今天就是这牛车,你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去知青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