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莹不明白，难道是撒的网还不够广吗？这里肉眼可见的通道她都让小纸人进去看过了呀，只是有些洞穴实在太长，一直到不了尽头，才让小纸人先回来。
看她紧锁着骨头，龙敖知道这是没线索了。
重重地叹了口气，龙敖大声喊道：“你是谁？你在哪儿？你出来啊。”
回应他的，只有一波又一波的回声。
龙敖都要怀疑自己之前听到的龙吟声是假象了，说不定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在这空穴里七拐八拐的变成了那样，只是听起来像龙的叫声而已。
杜晓莹想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小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轻轻晃动，过了一会儿，指向了某个特定的方向。
杜晓莹一喜，果然，她猜得没错。
“在那边。”杜晓莹指着指针指出来的方向，高兴地说。
龙敖看过去，还是大大小小的洞穴，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你确定？你手里这个不是凡人用的东西吗？”
杜晓莹白了他一眼：“凡人所有的工具，都只是为了更好地应用灵力。罗盘的好处，就是可以感知最细微的灵气流动。
咱们只要顺着罗盘的方向找，就能找到引起灵气流动的源头。”
龙敖摸 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那万一只是地球磁场呢？这罗盘，我想还有另一个名字吧，指南针。”
杜晓莹不想跟他说话了，做龙的，怎么都这么一根筋，难怪被抽条筋就会死。
她直接往罗盘所指的方向走了，龙敖叫了两声，也跟了上来。
他们进到一个较大的洞穴，洞穴很深。
一直往里走了十多分钟，罗盘上的指针发出比之前更明显的颤动。
杜晓莹也感觉周围的灵气好像比之前更活泼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了两千米远，已经能感觉到很明显的灵气流动了。
两人对视一眼，加速向前。
前方突然来了一阵风，裹挟着浓浓的咸腥气，熏得杜晓莹立即封闭了自己的嗅觉，太刺激了，这得是放了多少年的臭鱼烂虾才有的味道啊。
龙敖却整个人精神了：“有龙族，前面一定有龙族。”
说完，就加速往前跑放醋。
杜晓莹无奈跟在后面，越往前，周围的灵气浓度越高，变化越明显，当然，那让人窒息的腥臭味也越浓，还好杜晓莹封闭了嗅觉。
跑了一段，前面突然出现一处断崖，龙敖差点没刹住掉了下去。
还好杜晓莹眼疾手快，在后面拉住了龙敖的衣服。
被踢落的石子掉了下去，过了几秒，下发出落水的声音。
强光手电打过去，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更大的天然洞穴，洞顶高几十米，下方全是水，从上面看，水面黑黑的，看不出来到底有多深。
腥臭味就是从水里散发出来的。
龙敖兴奋地放出白龙龙魂，白龙转了两圈，在洞穴止方兴奋地叫了一声，龙吟声在洞穴里不停地回荡。
似是为了回应它，水下响起了另一声龙吟，只不过更加低沉、沧桑。
白龙兴奋地冲龙敖嗷嗷两声，得了龙敖的允许，冲到了水里，水面泛起阵阵波浪。
“下面果然有龙族。”龙敖眼睛不眨地看着下方，兴奋地说。
杜晓莹观察了此处洞穴，发现上方有许多细小的气洞，应该能通到地面，洞穴里不断溢散的灵气，应该就是从这些气洞散发出去的。
难怪这小小的龙脊山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开智的精怪，原本有这样一个灵气场不断地供给着纯净的灵气，就是只鸡，也该能开智了。
白龙很快就飞出水面，龙脸上全是高兴，飞到龙敖身边，一起看着水面。
水面动静越来越大，水浪翻涌，一个庞大的黑影缓缓升了上来。
看清是什么东西时，就连杜晓莹都忍不住惊讶。
这是一头十分巨大的龙，身上的鳞片暗淡无光，有些地方的龙鳞已经脱落，露出苍白的血肉。
龙须和脑后的鬃毛都无力的耷拉着，龙眼里毫无生气，竟然是一只瞎眼老龙。
龙敖见到老龙，原本找到同类的兴奋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心痛。
它们龙族，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境地。
“你们是谁？”老龙率先开口。
龙敖向他介绍了自己和杜晓莹。
老龙沉默半晌，说：“没想到，我堂堂龙族，堕落成这样。”
他说的堕落，指的是龙敖夺舍凡人活下去的事。
龙敖脸上一红，他这没办法啊，他不想失去记忆，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龙族向来看不上人族，如今自己虽然保留着龙魂，却也的确是人族了。
况且他活着的时候就没见过别的龙族，想再投生成龙族根本就不可能。
好歹人族现在还是受天道眷顾的，若是夺舍成其它生灵，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呢。
龙敖解释道：“前辈有所不知，现在万族凋零，龙族更是变得十分稀少，反而人族越来越强盛，晚辈也是无奈之举。”
说完，龙敖控制着白龙贴到老龙头上，用龙族特有的方式，把自己的记忆展示给老龙看。
老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沉睡一场，老夫竟不知，外面已经变成了这样。”
语气苍凉，颇为悲伤。
“前辈，您为何会沉睡在这里，又是怎么醒来的？”杜晓莹好奇地问。
老龙白色的眼睛动了动，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良久，说：“你们可知道不周山？”
“史书记载，不周山本是连接人间界与天界的桥梁，可惜后来一场大战，不周山被水神共工撞断了。”杜蓝莹回答道。
“的确如此，共工撞断不周山之后，老夫也身受重伤，无力返回天界，不得已，在此沉睡，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最近几年才慢慢恢复意识。”
“您就是烛龙？”
就连杜晓莹都觉得十分惊讶，因为在史书记载里，不周山断之后，天地倾斜，日月星辰掉入西方，而北方则进入了永远的黑暗。
后来烛龙出现，在这片黑暗中，却有一道光芒闪耀着。那是一条巨龙，他口中衔着天火，身长数千里，人面蛇身，通体赤红。他睁开眼时，就是白昼；闭上眼时，就是黑夜。他呼吸时，四季变换；指尖时，风雨交加。他不吃不喝不睡，只以风雨为食。他发出的光芒，能照亮九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