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永寿宫。
瓜尔佳文鸳与弘晏在一同用早膳。
得知了皇后派人去阿哥所查看的消息后,她舀起最后一勺汤羹递到弘晏嘴边,低声对一旁小石子与小晨子道:
“此事做的不错,一会去向玲珑领赏吧。”
两人连声推辞:“娘娘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办事后怎能再讨赏呢?”
“是啊,原也是奴才分内之事。”
瓜尔佳文鸳替弘晏擦擦嘴,示意景泰把他带出去。
而后温言道:“昨儿后夜下那么大的雪,冰天雪地的让你们走一遭,加之房檐又滑,你们也是担了风险的,若实在不肯领赏,便是要本宫难以心安。”
瓜尔佳文鸳私下里对他(她)们几人甚少自称本宫,可见此话说的颇为认真。
两人闻言这才不再推辞。
*
“主儿,您昨日一改常态今儿又告假未向皇后请罪,会不会…”
景泰没再说下去,但瓜尔佳文鸳懂她的担忧。
她淡淡道:“从我生下弘晏的那一刻起,不!自我有孕的那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势如水火了,即便我十年如一日的恭敬殷勤,她也不会放过我与弘晏的。从前我丝毫不足以与其相较量,所以只能收敛锋芒以待来日。可今事不同往日,我若一味只知回避和隐忍,哪里对得起我的贵妃之位呢?”
“可若真逼的太急了…”
“不怕皇后情急之下有所作为,只怕她日复一日的来些无关痛痒的。皇后一党越是情急,越容易出错,我才能直击要害。”
“您心里有数奴婢就放心了。”景泰领悟后点头应道。
*
皇上回宫的日子比瓜尔佳文鸳料想的要早。
原以为会等到大雪停后融化的差不多,谁料雪停后的次日晚膳前便回来了。
皇上回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寿康宫给太后请安,顺道陪她老人家用了个晚膳。
由于舟车劳累便直接回养心殿歇息了。
小石子得了消息回禀后,景泰几人还劝说,虽然皇后免了近日六宫的请安,但众嫔妃得了皇上回宫的消息,明早定然会心照不宣的到景仁宫。
瓜尔佳文鸳则表示自己不去,毕竟前日才‘着风寒’。
见她一副心有成算的样子,几人便也不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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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翌日清晨,皇上下了早朝后直奔景仁宫。
殿内座无虚席
皇上踏进殿内眼神扫过请安的嫔妃,却没有瞧见瓜尔佳文鸳的身影。
应和了众嫔妃的关怀后,才看似无意随口提及了她。
皇后避重就轻一番回答后,皇上略有些五味杂陈。
他虽不认为瓜尔佳文鸳会像皇后所言那般不顾及自己的口谕,还如此越俎代庖,但还是想去一探究竟。
当其来到永寿宫时,玲珑回禀说自己主子身子不适还未起身。
他闻言屏退了殿内众人,放轻了脚步走到床榻旁坐下。
瓜尔佳文鸳还在睡着,他也没有将其唤醒,只是静静地等着。
片刻过后,她悠悠转醒。
看见皇上反应了一瞬后立即坐直身子扑进了他怀里,诉说着近些时日自己的无助与思念。
“皇上您可回来了,臣妾想您。”
听到她晨起软绵绵的声音,皇上来时的复杂的情绪莫名散了大半。
“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瓜尔佳文鸳把头从皇上的怀里抽出来,转而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娇声道:
“皇上您不在,皇后娘娘凤体违和,阿哥所年久失修房檐有损,七阿哥又病了。臣妾谨记您的口谕,不敢让七阿哥送回启祥宫,但又于心不忍,不顾太医之言将其留在阿哥所。百般无奈之下 只能把七阿哥带回了臣妾这~”
她解释的自然不能过于详细,毕竟她想让皇上带着疑惑去查‘真相’,从而达到再次相信自己的目的。
皇上闻言虽只听了个大概,但心里已然有了一杆秤,此事里 瓜尔佳文鸳断然不会如皇后口中那般僭越。
他面色动容的看着瓜尔佳文鸳,语气极为温和的询问:“那怎么会着风寒呢?”
瓜尔佳文鸳自然明白他询问的是自己,但依旧装作不解其意的模样,回复道:
“皇上你不知道七阿哥多可怜,臣妾得了消息忙赶过去,他高热烧的啼哭不止,那小脸烧的通红,臣妾看着心疼极了。”
言罢,她眼眶微红,三分真情七分作样的落了几滴眼泪,又接道:“入夜后,他虽退了高热依旧啼哭,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华贵妃姐姐怕也睡了,臣妾不敢叨扰。
百般无奈下只能让剪秋姑姑代为转告,先把七阿哥带回了臣妾宫里,不过好在病情有所好转,七阿哥到了永寿宫不到一个时辰,就不再啼哭,又过了一会便睡着了。”
听了她的一顿解释之后,皇上摸索着手里的翡翠珠串,定睛沉思了一瞬便想明白了。
七阿哥的病症何时起,何时好转,何时入睡,她都了解的那么清楚,想必是在阿哥一直陪着,所以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