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岩阁。
“你能记得这样牢,大哥很欣慰,不光是惜春,你们也都要记住。”
贾瑚挨个看去,林黛玉,探春,惜春,最后停在了迎春。
“我之戎马,既为大家,也为小家,我希望大夏四海升平,也希望你们幸福安康,忠勇侯府是你们永远的家,我也是你们坚强的依靠,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
“一步退,步步退,忍让换不来海阔天空,只会让人蹬鼻子上脸。”
“记住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死他丫的!”
糙话惹得一众姐妹哄笑。
伤病在身,不宜长时间打扰,迎春、探春、惜春照例陪着他说了会话,玩笑一阵子,便准备告辞。
林黛玉来的路上被姐妹们调侃的不轻,虽然不想走,但又实在不好意思单独留下,便起身跟着一起告辞。
孰料,贾瑚却是叫住了她。
“玉儿,你留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玉儿,叫的好亲热哦~
迎春、探春、惜春一脸揶揄之色,每个人离开前都要冲着林黛玉挤眉弄眼,林黛玉忍着羞挨个瞪了回去。
等到三春都走了,邢岫烟拉着香菱也出去了,紫鹃还在屋里寸步不离的守着。
贾瑚不得不发话:“紫鹃,你也出去,我和你家姑娘单独说说话。”
说说话?
只是说说话?
紫鹃大人才不信呐!
上一次,她送上了无敌的助攻,但也差点置姑娘于险地。
后来紫鹃没忍住好奇问了,林黛玉哪里好意思说,只能搪塞并无逾矩之举。
可紫鹃怎么会信!
若是规规矩矩的,能把伤口给崩裂了?
这明显就是在敷衍,或者说大概是侯爷做的太过分了,姑娘实在没脸说。
反正不管怎么样,紫鹃可是长记性了,坚决贯彻执行林老爷吩咐,成亲之前坚决扞卫姑娘的清白!
“侯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还望侯爷体谅。”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家姑娘越来越大了,得避嫌。”
“呦,你也知道避嫌,那你前个儿怎么还非得让玉儿在这儿睡觉?”
“事急从权嘛,侯爷在宫里杳无音信,我家姑娘为侯府日夜操劳,难道还睡不得?”
“自然睡得。”
“那就是了,哦对,侯爷还提醒我了,上次是特别情况,以后再不会有了,不然侯爷的伤,恐怕是不容易好了。”
贾瑚听出了紫鹃话里的意思,解释道:“那是我不小心,不关玉儿的事,你莫要误会。”
林黛玉也说:“我不是与你说过了,并未……你先出去稍待,可好?”
贾瑚又强调:“我真的只是说说话!”
紫鹃左看看,右看看,接着欣赏起了房梁,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样子。
嘿!
有林如海撑腰,抖起来了是吧?
是不是觉得侯爷提不动刀了?
“啧啧啧……”贾瑚叹息摇头,“这丫头今儿可不疯了,有林大人撑腰就变了一个人,都学会欺压姑娘了,我和玉儿可不敢要,赶明儿得给林大人写封信,赶紧给她退回去才是。”
紫鹃辩解道:“我是一片真心为姑娘为侯爷着想,侯爷怎能好歹不分的冤枉人?就算回了林老爷,我也不怕,打扬州回来前儿,林老爷就吩咐了,姑娘还小,让我守着姑娘,免得姑娘和侯爷……”
紫鹃突然停下不说了,但未尽之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林黛玉也曾被林如海旁敲侧击的嘱咐过,怎能不知紫鹃说的什么,现下真是又羞又恼。
这个丫头,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呢?
“快住口罢!”林黛玉覆住了紫鹃的嘴,“我看你是真疯了,满口胡言乱语,当真该打!”
“姑娘要打要罚,我都受着。”紫鹃回道,“可要我留姑娘一人在此,那是断断不行的!”
别说林黛玉羞恼了,就连贾瑚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上次伤口崩裂,这丫头大概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可那是你家姑娘调戏了侯爷,侯爷并没有趁人之危,侯爷不仅什么都没做,甚至还救了你家姑娘一把,怎么能这么冤枉人呢?
“紫鹃,你家侯爷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急色?”
“伤口都崩了,还不急……”紫鹃嘀咕了一句。
声音太小,饶是贾瑚耳力好也没听清,但近在咫尺的林黛玉却是听了个全乎,耳根子热的简直发烫。
“胡沁什么!”
林黛玉想狡辩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喝止紫鹃,把她往外推。
“回去再与你算账!”
把紫鹃推了出去,林黛玉又瞪贾瑚。
“紫鹃说些疯话,你也跟着发疯,什么……急不急,好不知羞!”
这训夫的架势,有当家夫人内味了。
“男欢女爱,人伦至理,何羞之有?”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贾瑚招招手,将林黛玉唤到床边坐下。
“你别责怪紫鹃,她和你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说起来,还是我的不足,才劳他们如此费心。”
贾瑚顺势牵起林黛玉的手放在掌心。
“怪我生的早了些。”
林黛玉感受着手的温度,红的越发娇艳欲滴,羞意涌上心头,不由垂首。
“也怪我生的晚了些。”
“不晚。”
贾瑚柔声应答。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未老,虽不生同时,亦可与君好,不迟不早,不必天涯海角。”
“你我,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