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没事吧？”
“听说离婚案那个吴女士这几天都没回他简讯。”
“有必要这么上心吗？对方律师费都给了，管那么多干嘛。”
“人家这叫有责任心，哪像你！”
“搞得我都心疼了，慕阳是不是瘦了。”
“让我去关心一下他好了。”
“要也是我去啦！”
几位助理律师排排坐似姑婆，望着慕阳议论纷纷。
“慕阳，我中午请大家吃饭，一起去呗？”王梓瑜大摆阔绰。
“好啊好啊，一起去啊！”智杰一听到有人请客就两眼放光。
“我没胃口，你们去吧。”慕阳心情影响食欲，时不时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回讯。
艾菲菲实在无法忍受他这样:“人家吴女士不想离婚，你有必要这样闹情绪吗？与其把心思放在一个不爱惜自己的女人身上，不如去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客人咯!”
智杰谁来都捧:“菲菲说的对，你不要那么倔嘛。”
“嗯，说的在理。”慕阳也觉得自己这样确实有些不妥当，“这几天我的情绪确实影响办公室氛围了，不如这样，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中午我请客。”
“好诶！走走走！”
仨人将慕阳拱到门口，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
“吴女士！”
四人异口同声的意外。
“你先生又打你啊？”
她脸上有些淤青和破皮，眼角有些些泪痕。
“小慕，请问郑律在吗？”吴女士显得很局促。
“郑律去吃饭了，我马上给她打电话，您移步到会客室等，好吧？”慕阳赶紧掏出手机，摆手示意其他人招呼吴女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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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半晌，吴女士终于开了金口。
“啊？”慕阳手一松，准备写谈话记录的笔掉落在地，连忙俯身拾起，“不好意思。”
“这就是你不离婚的原因？”郑律问问题直捣黄龙。
“其实我都犹豫过，发现的时候已经两个月了，我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重新开始生活，但是，母性又让我不舍得宝宝，于是我就约了程强见面，告诉他这件事，如果他也不在乎这个宝宝，我就去…但是他居然跟我下跪道歉，还不停的扇自己，说一定会弥补我和宝宝，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忏悔，所以…”
“所以你决定不起诉离婚了。”
“是。”
“那你也没必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吧？我还以为你被胁迫出事了。”慕阳埋怨道。
“是啊，你搞得我助理这几天都在担心你，吃饭都没胃口，工作也分心了。”郑律故意夸大化。
“小慕，对不起！我见你们之前那么帮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找证人证据，临门一脚我却反悔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收到你的简讯了，真的很感谢你的关心，真的。”
见吴女士楚楚可怜的样子和诚恳的眼神，慕阳的小情绪瞬间消散:“没事没事，不怪你，你继续说。”
“都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这次信了，才几天他就狗改不了吃屎，明知在怀孕还动手，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宝宝。”
“那你现在是想？”
“离婚！”
“不反悔了？”
“再反悔我都鄙视我自己。”
“那孩子怎么办？”
“我不想他一出生，家庭就不完整。”
“理解。”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很残忍？”
“你有你想要的生活，我们没有资格取评判你任何的决定。”郑律和蔼的面容、亲切的口吻，总是能令女客户感到心安。
“小慕，你觉得呢？”吴女士也很想知道慕阳的看法，毕竟他曾经那么的关心自己。
“我想，宝宝会理解你的。”
慕阳曾经也是孤儿，他清楚的感受过，家庭的缺憾，在现实中或许会被原谅，但很难被治愈，伤口不管缝的多好看，都会有瘢痕。
送吴女士离开律所后，慕阳独自上天台吹风，此刻他真的很想来一罐啤酒，但是一会儿还要工作，下班又要开车，算了，自己洗脑自己，一切欲望皆是浮云，回家再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