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抱柱听到这句话，激动无比，猛地喝了好几口汤。
秦母静了静，嘴唇蠕动了几下，抬起手来揉了揉干涸的眼睛。
她话语喃喃，似乎有几分欣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每次你都会选择杀死我们，这一次，你有新的选择了。”
每一次？
秦白栀神色凝重起来，难道秦母也保留了不止一次的溯洄记忆？
这个大周朝越来越奇怪了。
“傻孩子，神使会来惩罚你的。”秦母最后叹息道。
秦白栀淡然说到：“既然我做出了选择，我就能承担得起后果。”
明夜曾经跟她说过，她可以选择不死亡回档，前提是她在死亡的时候放弃求生意志。
这样，这个世界就不会重启，还会按照原本的规律继续运转下去。
只要她一个人没有执念地安静地死去，就应该能打破这无休止的溯洄。
她想试试。
这时，一个没有脸的黑影出现在院落中央，桀桀怪笑：“秦白栀，我们又见面了。你又违背规则了。”
“话说我还真有点意外，这回你居然舍生取义，真没想到你有这种精神。”黑影阴阳怪气。
秦白栀镇定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无所谓了。这回要怎么个死法？”
黑影望了望外面蠢蠢欲动的怪物们：“这回给你来个别致的，被怪物分尸！”
说完，一打响指，屋外的怪物就推翻大门和院墙，冲了进来。
秦白栀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秦母和秦抱柱脸色大变。
秦母沉声吩咐秦抱柱：“抱柱，好好保护你姐！”
秦抱柱抹了抹嘴，点点头，像一堵墙一样护在秦白栀身前。
秦母深深看了一眼秦白栀，露出淡淡的笑意：“白栀，能当你的母亲我很荣幸。”
秦白栀顿觉不妙：“娘……你想干什么？”
秦母张开双臂，像一片孤零零的叶子面对着汹涌的狂风。
“她是我的女儿！你们都别想动她！”秦母毅然决然地大喊。
众怪物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了呆，不由自主地减慢了脚步。
黑影面露狰狞：“身为一个怪物，居然有了人类的感情，可恶！”
“给我上！她不配当怪物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黑影一声令下，怪物们一涌而上，瞬间就将秦母埋没了。
血肉撕扯声、吞咽声四起，秦母像是被撕碎的叶子，不一会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娘！”秦白栀霍地站起来，撕心裂肺地叫出来。
秦母，为了保护她，活生生被怪物们吞食了！
秦抱柱也呜咽不停。
秦白栀红着眼，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绝望！
那些怪物们吞食完后，潮水般朝她冲来。
秦白栀手无寸铁，搬起身后的椅子朝它们砸去，自然是如同水滴入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她的催眠术面对这群怪物也失效了。
秦抱柱抹着眼泪大吼一声，将她举到屋内角落的柱子上，顶着她往上爬，声嘶力竭地喊到：“抱柱！抱柱！抱柱！”
抱着柱子爬到顶梁上，还有一线生机。
不然，站在屋内，只会瞬间被怪物吞噬掉。
秦白栀听到秦抱柱叫喊的话语，突然脑袋嗡地一声响，一个惊悚的念头陡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