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结束在1944年1月底。
米国与日方在战争初期的南京爆炸案就已结怨,之后日方不仅派了大量陆军进攻内陆,同时派遣了海军部队偷袭米国。
直到米国忍无可忍,接连以一发“小男孩”,一发“胖子”回赠。
按理来说,日方应该就此消退,投降才是。
然而出于意料,蘑菇云遮天蔽日,却挡不住日方的野心,日方不知从哪个线报中得知米国上下仅有两发蘑菇云,顿时野心膨胀了起来,十分嚣张,吆喝着:“必将三年拿下全美!”
结局可想而知,火拼到最后,日方不得已撤回了盘踞在内陆的大量陆军,合力抵抗太平洋上的敌军,然而还是战败。
在这一战中,米日两方都损失惨重,伤及国本。
米国人的憎恨之深切,甚至在若干年后,官方集合民众的意愿,斥资造了一座小型自由女神像,竖中指,面朝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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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初。
遥想当年21世纪初的约定是何书桓给如萍的,没想到旧人不在,当年何书桓去绥远做记者,然后在战场上结识了一位护士,一见钟情,何书桓吵着闹着要和如萍离婚。
如萍誓死不从,何书桓便和新人另居他处,不再回家。
而如萍一开始住在南京,后来去了重庆投奔公婆,听说她又回了上海,但再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至于杜飞,常年奔赴前线,爬山涉水,枪林弹雨,他报道过许许多多的重要战况,成了闻名国际的大记者,也因此经常受伤,落下了病根,早早离世,但好在他看见了黎明的曙光。
依萍和方瑜这些年在战乱中养大了无数个孩童,虽然方瑜终身未婚,依萍也没有子嗣,但因为家中父兄的英武牺牲,得以安享晚年,还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照顾。
梦萍这妮子则嫁给了石磊,那个银行家之子,战争结束后,她和石磊移居去了港岛。
至于王雪琴,这辈子除了丧子之痛,也算安安稳稳活到了百岁之龄。
这日阳光正好。
依萍佝偻着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门扉被轻轻叩响,“陆奶奶,您在家吗?”
穿中山装的工作人员进来,身后引着一位年轻人。
依萍坐直身子,努力睁大眼睛看他。
这位年轻人鼻挺唇薄,眉眼间英俊逼人,是一脉相承的陆家人长相,只是他眼窝略深,轮廓立体,应当是位混血。
“你是?”依萍哑声问。
年轻人笑了笑,“我是您的表重孙,也就是陆尔泰的重孙,陆光显。”
他介绍了自己的来意,“当年尔曜太爷爷在南京爆炸案后,担心牵连到你们,不能回家,也不能联系你们,便转而投军去了。”
“后来战争越来越残酷,他便寄信给我太爷爷,说战死后要落叶归根,结果因为种种因素,我们没有及时回国。”
“直到今天,我跑遍了大陆,终于找到了他在山东的坟墓,费了好大劲,取得同意,将尔曜太爷爷的墓碑带回来了。”
陆光显笑道:“我知道见尔曜爷爷最后一面是您的心愿,这也是我太爷爷的心愿。”
依萍抖着手,一行泪珠从她苍老的脸上滚下。
隔日,依萍叫上方瑜,二人颤颤巍巍在陆光显的搀扶下去给陆尔曜扫墓。
“大哥,我们来看你了。”
庄严的烈士陵园内,彼时阳光明媚,风吹草青。
情深深雨蒙蒙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