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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花开春来晚 > 第259章 吴伟其和程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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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父亲走失,没多久母亲带着弟弟也走了,丢下没有灶台高的序伢子孤单在家苦等,那时他不懂事,前几天家里还有几个生红薯和土豆,饿了,序伢子就啃生红薯和生土豆,渴了,家里虽然有水井,可他太小,无力从水井里打水,只能跑到屋前和水沟的水。

他不敢离家太远,怕父母回来找不到自己,这样的情况不知过来了多久,反正吃完红薯和土豆后,一直饿着,后来就饿晕了。

序伢子家比较徧辟,除了耕作季节到他家外面种田,平时很少有村民来。某天,还是半大孩子吴伟奇和几个同伴在村里瞎跑,来到序伢子家后面的山坡上玩,讲来也巧,几个人疯出一身汗,想喝水。

附近只有序伢子这家人,就跑进屋里讨口水喝,进门后就看到序伢子满脸满身灰躺在地上,家里再没其他人。

其他人都吓得往外跑,唯独不爱讲话的吴伟奇抓起序伢子手腕探了探脉搏,他发现序伢子还有微弱的脉搏,赶紧告诉站在门外的同伴,讲序伢子没死,然后几个人七手八脚地背着序伢子到赤脚医生张南北家。

经过张南北救治,用米汤吊命,序伢子总算活了过来。当时的支书知道这事后,序伢子家里没人,又没有人愿意领养,只能决定由大队每周给序伢子发五斤粮食,再派单身的程地主隔几天照顾序伢子一下。

大队现有六百多亩地,解放前有大半属于程地主家,和平解放时,程地主的叔叔要带着全家跑路,可老程地主舍不得祖宗留下的土地,执意要留下来,他叔叔怎么劝老程地主都不听,最后只能留下一个孙辈也就是身为庶子的程地主陪老程地主。

祖孙两个程地主在本地挨到土改,自然是被划分地主成份,土地也被分给了佃户,家里的房子也被分给贫农,祖孙两个程地主只带了换洗衣服出来。后来成立人民公社,土地又被收为集体。顶着地主头衔的两个程地主也要下田干活。

1961年祖辈程地主因病饿而死,只剩下小程地主熬过运动,好在解放前,他们对佃户和长工还人道,运动中程地主虽然被斗次数多,并没人故意针对他下手。

但程地主性格越来越孤僻,几乎不跟别人打交道,老支书在位时,派他看大队为数不多那些山林。他除了在山里转,就是在自己家里窝棚里发呆。

序伢子年龄小时,按老支书的吩咐,程地主每三天给序伢子做一次饭,每次做三天的量。后来序伢子大一点,自己能做饭时,他怕连累序伢子,就很少来序伢子家了。

但是,从山里搞到什么吃的,还是会在夜里偷偷放在序伢子家门口。反而是序伢子没事干,经常会往他住的窝棚跑。上次,刘正茂给序伢子买了大白兔奶糖、奶糕,序伢子都偷偷给程地主送了一些,还有老王喝剩下大约一两多德山大曲,序伢子连酒瓶一起偷偷拿给了程地主。

自从吴伟奇救了序伢子后,也对序伢子产生了怜悯心,序伢子饿一顿饱一顿,经常到其他社员自留地搞吃的,有的社员发现后还会开骂。

唯独只有吴家从来没骂过序伢子,等吴伟奇长大后,自己在自留地种菜时,发现序伢子,还会主动送菜给序伢子。

对于刘正茂突然问武齐悦老公的情况,序伢子很诚恳的回答:“刘知青,你认识吴伟奇?”

现在,刘正茂才知道武齐悦的老公,大名叫吴伟奇。

“我不认识他,是武齐悦想让我帮他找个轻松点的事。”刘正茂讲。

“这个吴伟奇人很好的,做事也扎实,还上过小学,就是不爱讲话,他们家几兄妹,就他最闷,但是心也最好。”序伢子照实讲了自己看到的。

“他这样闷,怎么找的武齐悦?”刘正茂笑着问,他也好奇,武齐悦要模样有模样,还是初中毕业,怎么就看上了闷罐子吴伟奇?

“听说,真的只是从大队女社员扯谈中了解的,前几年,武齐悦父亲病得很重,家里实在没钱买药,武齐悦是家里老二,老大是哥哥,看到她爸再不治疗就真活不了,武齐悦就对外放话,谁能给她家三十块彩礼,她就嫁。”序伢子开始讲故事。

“她那身高长相都还可以,有几家愿意出三十彩礼,武齐悦也不是见钱就嫁,她是有主意的人,自己一家家上门看,最后选中了吴伟奇。”

没想武齐悦在家做姑娘时,就已经能拿主意了,刘正茂听完序伢子讲的故事,打心里佩服武齐悦的孝心和主见。

“序伢子,我打算让吴伟奇和你组队,在每个开放日为大队卖麻辣粉,你同意吗?”刘正茂问。

“刘知青,只要你是安排的人,我都同意。如果是吴伟奇当然更好。我就怕他不同意,他是个很要强的人。”序伢子讲。

“那是武齐悦的事,你别管,他会同意的。”刘正茂一边洗手一边讲。

序伢子迟疑一下,说:“刘知青,我本来是想让程地主跟我组队的。现在只能跟吴伟奇组队了。”

“程地主,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刘正茂看着序伢子问。

“大队让他看山,他很少出来。可能你真没见过他。”序伢子讲。

这时,老王他们几个都回来吃中饭了,序伢子往水缸盖上端菜,还不忘跟刘正茂解释:“程地主家原来真是地主,我们大队一半土地都是他家的,后来他叔叔带着全家跑了,只留下老程地主和小程地主在这里,十多前,老程地主病死,大队就让小程地主看山。”

刘正茂一边往碗里盛米饭,一边问:“你怎么跟他搞一起的。”

老王、袁洪刚、刘子光洗完手和脸,坐在水缸边听序伢子和刘正茂讲话,冯婷帮忙给大家端饭。

序伢子端起饭碗,用筷子指着水缸盖的菜给大家解释:“我家里养的鸡生的鸡蛋,我用韭菜炒了四个。”

老王:“序伢子,鸡蛋你留下卖钱,别胡乱吃了。现在的伙食已经很好。”

袁洪刚:“序哥,刚才讲程地主的事,你和他很熟吗?”

“是啊,我小的时候,大队让程地主给我做过饭。”序伢子给袁洪刚解释。

“我来大队快两年,也只在分粮时看到过他一次。显得很木讷的样子。”刘子光讲。

“他是一个人在山上呆太久了,没人和他讲话,才变成这样子的。其实他为人还是蛮好的。”序伢子只要是对自己好的人,他都认为这个人不错。

刘正茂问:“序伢子,这个程地主他识字吗?”

“他上过学的,还会打算盘,我看到他没事就用毛笔在石板上写字玩。”序伢子肯定的讲。

“那你抽时间去问问他,看他是否愿意和你组队。如果他同意,你们这组就是三个男人,你、吴伟奇、程地主。”刘正茂对序伢子讲。

“好,我等下就去找他。”序伢子快速扒饭,点着头说。

序伢子心地善良,他是真的愿意帮程地主一把,把程地主带下山来跟别人多讲讲话。

老王:“小刘,组什么队?为什么要和地主搞到一起,对序伢子的未来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几个月接触下来,老王真把序伢子当成了子侄,生怕他学坏,也担心他跟自己这样的右派混久了,影响序伢子前途。现在听说序伢子要跟地主组队,马上关心的问。

“王叔,是这样的,序伢子不是学了做麻辣粉吗?以后大队每个开放日时,序伢子就要去小吃摊点卖麻辣粉,这是记工分的。他一个人撑不起摊子,也不和金钱方面的手续,所以大队还要配人给他打下手,他这个组合已经安排了大队妇女主任的老公吴伟奇,刚才序哥主动要求带上程地主。”刘正茂给老王讲清事情原委。

“序伢子,你为什么想让程地主和你组队?”老王是革命者,他前半生都在造地主阶级的反,心底里对地主们都没好感。

序伢子对老王讲:“王叔,我小的时候,大队让程地主照顾我,他每三天来给我做次饭,当时,他自己就算再饿,也从不吃大队分给我的粮食。每次做好饭,他就走。这样差不多五年时间,直到我自己会煮饭时,他才没来我家了。”

听序伢子描述,这个程地主还蛮有原则,难怪序伢子对他一直怀有感恩之心。

这是大家第一次听序伢子讲小时候的事,老王讲序伢子怀有感恩之意才提出来组队,他认为序伢子并没错,如是提醒:“如果大队同意你们组队,你自己注意些,别给有心人抓把柄。”

“对,王叔讲得没错,你代表大队做事,又是现金交易,账目必须清清楚楚,不要因为金钱的事让王叔失望,让我们大家难堪。”刘正茂正色提醒序伢子。

“放心吧,王叔、刘知青,我只负责煮粉,让他们负责收钱。”序伢子天真的解释。

“这样不对,你们是个团队,每个人都要清白,出了问题,别人只会讲你这个团队,不会讲某个人。”冯婷插话。

“那我跟他们两个讲好,谁都不能乱打主意。”序伢子着急的讲。

“序哥,你都要领头做买卖了,手艺怎么样啊?不要到时因手艺不好,被参观者告状啊。”袁洪刚诡笑的讲。

“我今天上午找社员买了十多斤红薯粉,晚上练手艺,你们晚上来试味,”指着墙边米缸上一捆红薯粉,序伢子说。

“好啊,我晚上必须要捧场,”袁洪刚见计谋得逞,脸上笑开花。

饭后,袁洪刚和刘子光都去蔬菜基地有事,冯婷心里纠结上午开会的事,从今天起她就是宣传部长。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感觉宣传部长职位的压力很大。准备找个时间私下跟刘正茂聊聊,听取刘正茂的意见,怎么样才能做好宣传工作。

老王饭后,也是趁忙出门,现在养殖场里都是成年肉猪,每天饲料消耗量大,饲料厂发酵池不够,这几天在新开挖饲料池,大家都加班,老王也不甘落于人后,跟着青年人一起加班干活。

冯婷在洗碗,序伢子忙着准备晚上练手的食材,烧开水发红薯粉。刘正茂收拾了水缸盖上的剩余食物,打扫干净地面后,就搬张凳子坐在屋外坪里发呆。

冯婷做完活,洗手后也搬张凳子出来,坐在刘正茂旁边,问:“刘正茂,你发什么呆?”

刘正茂靠在凳子靠背上,眯着眼睛,故意逗冯婷道:“我在想,你到底会喜欢何福营,还是喜欢萧长民?”

“你要死啊,谁说我喜欢他们了?都是副大队长了,没点正经。”很明显,这两人都对冯婷有意思,但是冯婷对他们没有感觉,又不好明确回绝。

谁知,序伢子年龄小,也有颗八卦心,他在屋里听到刘正茂讲的话,跑到门口,一本正经帮冯婷分析:“冯知青,何福营是干部,你也是干部,你们很般配。萧知青虽然不是干部,可他赚钱多,还能从外地带很多吃的东西回来,也是不错的选择,对了,萧知青是城里人,你也是城里人。”

“序伢子,你再讲,我以后不洗碗了,让你每餐自己洗碗。”冯婷瞪着眼睛怒视序伢子,狠声讲。

“呵呵,序伢子,你真会分析,可惜冯知青不领情。”刘正茂调侃道。

“别瞎说了,刘正茂,你讲讲看,宣传部的工作到底要怎么做?”冯婷故意转换话题。

“宣传部,顾名思义,就是做好大队的宣传工作啊。”刘正茂说了跟没说一样。

“废话,我是问怎么才能做好大队的宣传工作?”冯婷再次重复问题。

“讲真的,其实我也不懂,个人想法,不一定正确,你就当听个参考吧。”刘正茂坐直身子,讲道。

冯婷也打起精神准备聆听,刘正茂:“我想宣传工作,首先是要有针对性;其次是找到合适的宣传渠道;另外宣传内容要具体化。”

对于刘正茂所讲,冯婷在心里默读了两次,然后讲:“你讲的这些太笼统,我脑子笨,能不能举个例?”

“哎!看上去漂漂亮亮的人,怎么脑子不开窍啊。这样讲吧,你要宣传樟木大队,总不能笼统的讲樟木大队好吧?起码要有针对的性的找话题,比如:精神文明方向,杂交水稻增产丰收,利用农闲组织副业生产等等。”

“那什么是合适的宣传渠道?”冯婷自动过滤了刘正茂讽刺她的话,继续问。

“哎!用大字报是宣传渠道,出黑板报也是宣传渠道,还有跟韦湘记者搞好关系,让她在江南日报发樟木大队取得成绩的文章更是宣传渠道,包括用大队喇叭广播,也是渠道,看你要宣传的范围,选择合适的渠道。懂了?”刘正茂坏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