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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真无为 > 第43章 决战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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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吴起一反常态,率先发动了进攻,两军先是用投石机展开了百米开外的对轰,巨石撞击大军,在撞到地面的时候又瞬间粉碎,一颗颗石子爆发的威力,即使一身的甲胄也要被溅射得五脏六腑都在汹涌。月轮发起了冲锋,月轮此次不但优先改良了弓弩的射程,两百二十步的距离就已经洒下箭雨了,高山军队吃了个措手不及,为了此次的最后一战,月轮又派上了新的兵种,掷矛兵,用力投掷长矛,射向敌军,威力不但比弓弩强、射程更加遥远,只要是命中了,一身的甲胄也如纸糊般的脆裂,不过只是短暂的下了一场矛雨过后立即就停止了,没有办法,制作的成本高、耗费的人力更是巨大,一个人投掷三四次过后,体力明显就会出现下降了,威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不过,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在矛雨的配合下,高山前军的防御出现了一丝的漏洞,吴起看中这个机会,在口在弥补之前,火速冲锋,势必要将这个口子彻底撕开。

月轮一上来就占据了优势,陈白衣依旧脸色平静,虽然这一场千里战线令他已经看起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浑身的精力仿佛都快被榨取了个干净,好几次手下的人都劝他保重自己的身体,哪怕这期间已经晕倒过了好几次,但只要他没有真正地倒下,他还能爬起来,他就不会输,这一次,他更是有备而来,他采取了与苏晨枫差不多的办法,所以在这一场大战结束之前,在他的鲜血流尽之前,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再倒下的。陈白衣发动号令,前军还在对抗月轮的步步紧压,再听到号令之时,立刻采取了行动,高山无人可挡的重甲骑兵出动了,从战争开始以来,月轮就从未正面赢过他的重甲骑兵一回,然而这一回陈白衣也是出乎常人意料,率先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重甲骑兵一拥而上,月轮刚刚才建立的小优势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倍感压力剧增,千军万马的浪潮瞬间袭来,月轮的安西军就快要站不住阵脚了。

这个时候该是出动月轮的第二线的大军庭原军了,庭原,顾名思义,他们这支军队主要是用来对抗边关上草原上的骑兵,要说这大地上哪一支骑兵战力最强,非草原人莫属,而庭原军是专门用来对抗草原骑兵的骑兵,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庭原军化为两队,左右开弓,在高山重甲骑兵的一旁开始进攻,并且他们打得也非常油画滑,他们没有选择与重甲骑兵硬碰硬,而是只在一旁围点打援,时不时地放几支冷箭,也不过来跟你硬打,对方要是想直接冲上来,他们就往后跑,庭原军是轻骑兵,高山的重甲骑兵,速度自然也会略胜一筹,随着庭原军的加入,月轮又逐渐站稳了脚跟,双方似乎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还是要比一比谁的将士们更能爆发出无比的战斗力来。

为什么这一次高山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用骑兵切割敌方的阵型,不是陈白衣不想,而是这一次吴起摆下的阵型太刁钻了,地形还受到限制,陈白衣无法正面的从侧翼展开进攻,要想绕到敌军的后方,还需要翻过一天祚山脉,从山顶上以俯冲之势撞向月轮大军,这太危险了,首先就是地形崎岖不平,很难做到,更重要的是,吴起早有所防范,不但设置了陷阱,更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也派出了骑兵在山区附近,所以当双方的斥候军遭遇在了一起,他们就为何会直接大打出手,为的就是掩瞒自己家的军队,眼下既然瞒不住了,那就干脆不瞒了,两队骑兵干脆直接在另一边的战场上展开大战,骑兵与骑兵之间的对撞最为猛烈,人可能还会退,马却是一心向前,不断传来战马之间的对撞,马骨碎裂骨折的声音,久久不绝,两军的人马,更是长枪刀剑俱出,只要捅在了对方的身上,那就必定是来一个死翘翘、透心凉,这场大战还没有结束之前,这两支骑兵就已经率先同归于尽了,只剩下那么廖廖数人,对于这场战争来说也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了。

眼看双方都陷入了焦灼的状态,陈白衣临时变阵,高山的前军得到了命令,立刻开始转换阵型,重甲骑兵疯狂的往月轮人堆中扎进去,而高山的步兵则是选择死死地抱在一块形成了一个铁桶阵,陈白衣这是要干什么,让骑兵孤深陷入阵地,这无异于找死,如果骑兵发挥不了他自身的机动性,被敌人死死地缠住的话,那结局可想而知了,可是陈白衣不管不顾,似要发疯了,突然高山军队中涌现出了这么一支队伍,他们手里拿着弓弩,却与普通的弓弩有一些不同,传统的弓弩需要人力不断地一支一支更换箭矢,这样不断耗损时间,也无法有效地连续对敌人造成重大的打击,为了弥补这一缺点,所以他们一般会事先将弓弩队分为好几队,第一队射完后立即由第二队跟上,第一队则去最后面更换箭矢,第二队射完,第三队续上,第二队再去最后补给,如此,循环往复,以此来达到连绵不绝的效果,不过这也就注定了弓弩队只能在更远的后方射击,并且还很容易被敌人打断,于是在数百年前曾有一人发明出一种弓弩,可以连续发射的诸葛连弩,只是由于这种弩造价太高,而且技术十分要求精湛且复杂,加上发明者去逝后,后人既没有有效地保存这种技术,也没再想重新打造出来的念头,更没有那种本领,所以这种连弩技术也就渐渐地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直到这一刻,陈白衣下令,诸葛连弩的横空出世,他只是根据先保存的那一点技术遗迹,再加上他自己的想象力,花费数年的时间,终于在今天成功令其重现人间。吴起看到对方的那支弓弩队,他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然而高山的重骑兵死死地将他们咬住,根本就不让他们有时间反应过来了,只听弓弩弦的声音蹭蹭响起,万箭齐发莫过于此了,迎面好像来了一堵厚厚的箭墙,高山的前线部队,应声倒下,哪怕吴起及时调集盾牌兵压上去,可依旧难以硬撼如此密集的进攻,瞬间前军的几百个人就这么报销了,全部被射成了马蜂窝。吴起心中大骂道:你他妈的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绝情了?为了让高山的诸葛连弩发挥出它自身最大的威力,最好就是人越多越好的时候,所以才让重骑兵死死地咬住月轮,即使他们身上穿了厚厚的甲胄,可依旧有部分人被自家的连弩当场射杀,不过相比较月轮的损失,他陈白衣牺牲的起,一万个愿意,更重要的是还可以有效地打击敌人的士气,如此恐怖的武器,谁见了,不会内心颤抖,惧怕三分,他又可以重新让高山占据主动。不过可惜的是这种诸葛连弩对材料的要求太苛刻了,弩的自身是精铁打造的,这东西世上鲜有,就连箭矢也是专门的材料,没办法特殊的兵器肯定也是需要特殊的材料打造,所以诸葛连弩在战场上只能发挥这么一次的威力,下一次的发挥肯定是需要时间与财物回去好好地弥补弥补,不过这对于陈白衣来说足够了,只追求有这么一次出奇不意的效果他已经很满足了。

高山再次吹响进攻的号角,吴起不愧是战神,立刻就看出了敌人这种武器的优缺点,如此高度密集的进攻,如果可以一直射,那还得了,战场上无人能敌了,他马上重新组织起阵型,加强防御,有效地组织进攻,高山的军队发起冲锋,虽然月轮处于下风了,但月轮并没有呈现出兵败如山倒的劣势。一个优秀的将领他具备的基本品质是什么?不仅仅在于他可以打胜仗,更还有当陷入危机之时他可以做到临危不乱,快速地反应过来,想出应对之策,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一开始就一定可以按照自己所想象的那样胜利,他吴起不行,他陈白衣也不行,而且这不可能的,战场上千变万化,战机可能往往只出现在那么一分一秒、丝毫之间,一闪而逝,能不能抓到要看天运、还要看各自的本领了。

这场战争要想彻底赢下了,所关乎到的因素太多太多了,哪怕彼此都摆出了各自意想不到的本领,但是也依旧无法难以起到一战定乾坤的本事。陈白衣在战场上冷静的思考,大脑却自已经在飞速地运行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上出现的一切,想要从冲中捕获到那一丝胜利的希望,反观吴起这一边,大致的阵型他已经布置好了,他只要能够有效地得到那几个主要将领传来的信号就行,在战场上发挥算无遗策的效果方面上,他吴起的确比不过你陈白衣,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长处,他可以完全信任自己手下的将领们,他甚至还可以自己带领一支部队,想方设法地找到你高山的弱点,而你高山却只有你陈白衣一人运筹帷幄、掌控全局,可我月轮上上下下却有很多人,你要击败的可不止我吴起一人,你陈白衣是以一己之力硬撼月轮大军上上下下所有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场战役对于高山来说本就是追求速战速决,拖到现在已经超乎预期了,他陈白衣现在就必须做到一言堂,快速果断地做出决断,容不得他人来怀疑了,只要赢了,他就一战成名,可一但他输了,不但他自己,甚至还有整个高山都有可能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高山都搬出了诸葛连弩,可是取得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如此之好,陈白衣看着在乱军中的那个身影,吴起可真敢冲锋陷阵,陈白衣想要不要干脆针对集结大军对准他一个人冲击,可是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猜不到吴起有什么想法,但看着他那自信的神情,他肯定是留了后手,说不定就还等着他陈白衣主动上钩呢。事实也的确如此,吴起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前线,奋勇杀敌,一来是鼓舞军中的士气,另外他还巴不得陈白衣乖乖地向他所在的地方发起进攻,这样一来,高山的阵型出现了波动,他就可以调动自己的军队展开反击了。

眼见形式又陷入了一种僵局,陈白衣知道这场战争只要拖下去就对他来说十分不利,吴起可以不赢,可以接受小一点代价的输,只要他主力尚存,但他陈白衣只能赢,并且是大胜而归的那种赢,千里战线拉得太长,运输线难以及时供给,还有吴起背后的商城,躲在后面对他们虎视眈眈,高山国情为了这一场战争。局势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他急需要用一场胜利不仅用来安抚国内的人心,更可以重创月轮的有生之力,震慑住商城那边的势力,待西线打造完毕,联合大河后方,东路夹击月轮,彻底粉碎商城的阴谋诡计。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高山再一次出动了重甲骑,只是这一回的重甲骑与之前的有些不太一样了,每三匹马用铁索相连,骑手与马匹都以厚厚的重甲相裹,这些骑兵,他们不但护甲厚重,攻坚能力极强,三骑同行,就像一堵厚实的墙快速推进,由于他们的装束如铁塔一般,所以取名为铁浮屠。铁浮屠的威力相比较普通的重骑兵,更加具有凿阵破军的效果,三人同行,增加自身的冲锋陷阵之力,同时也断送了他们回头的念想,只要有一个人不回头,另外两人也只能乖乖地一起送死,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与此同时,铁浮屠身后再跟了一群重甲步兵,他们手握长枪大刀,彻底断送铁浮屠回头的念想,更是在铁浮屠凿开敌阵过后,由他们清理战场。铁浮屠犹如一道道城墙向月轮这边扑来,光是看着就让他们窒息,果不其然,当铁浮屠的加入,月轮的阵脚终于再也站不住了,前线火速溃败,根本就不是对方的一击之敌。见此情景,吴起也早有所准备,高山擅于铁骑开山凿阵,可我月轮也有专门的一群冲锋陷阵之士,不畏死、不后退,手持马刀阔斧,专砍你们这种只会马上叫嚣本领的家伙,月轮的第三线天汗部队立即成功地加入了战场。

当铁浮屠开始凿阵冲锋之时,有这么一群不畏死的家伙们,手里拿着扎马刀,他们不砍人,先砍高山骑兵座下的马,对准马腿或者是马的眼睛怒斩而去,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没有那么简单,世人都知道骑兵的特点在于自身的机动性,马腿是它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想要一击必中几乎很难做到,而且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没有做到一击必中,铁浮屠将会踏着他们的身躯继续前进,瞬间就将他们碾成了碎片,即使成功砍断了马腿,他自己也很难活下来,高速的冲击带来的惯性,他们的肉体凡胎怎么可能经得住这毁灭性的冲击呢?所以这也是吴起培养出这支部队的原因,他们从踏入这支部队接受训练之际,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不仅仅是有牺牲自我的准备,更是要有彻底断送自己活下去的念头,当这场战争爆发之前,他们每个人就都已经写下了自己的遗言,李若言更是其中一员,他被作为死士来培养,他没有任何亲朋好友了,战场上拼死拼活多少年了,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念想了,唯一能够想到的是那一晚与那高山的几个士兵共同度过了一个和平友好的夜晚,那一天匆匆一别,他似乎忘记了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于是他写下了这一封感谢的信,当交到吴起的手中之时,他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相反还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吴起并不介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所以这一战你李若言必须得死在战场上,这一战可没有高山的好心士兵为你们治好伤口了。铁浮屠层层递进,每走一步脚下就是尸体成堆,哪怕是前面的弟兄倒下了,也要踩着自己的兄弟的尸体前进,没有后撤可言,天汗部队也是如此,一刀一刀砍在对方的身上,即使前面的人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后面的人也会捡起刀来接着送死,只要他们没死绝,就会一个接一个地往前冲前仆后继,舍生忘死,誓以血肉之躯,硬抵高山铁骑。陈白衣在后见状也是无不为此发出一声惊叹,是人若当如此,何愁天下不得?但这是战场,战场上只分敌我,只分生死,我陈白衣对你愈加是敬佩,就越表明陈白衣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心,他直接下令对准那里放箭,也不管会不会射伤自己的弟兄了,这些人他必须得要他们死,但是同样的计谋吴起怎么可能会让你出现第二次呢?与此同时,月轮这边也向高山这边落下了箭雨,双方互射,就看谁的命更硬、更幸运了,结果就是双方都差不多死伤殆尽,兵器可不是人,不长眼睛,只要是在面前的人,不分敌我,全部杀之。

双方的弓弩兵差不多损伤殆尽,远处埋藏的伏兵也同归于尽,就连双方的斥候也开展了白刃战,主战场上,高山的铁骑也已经快要磨灭干净了,月轮的天汗部队付出了几近全军覆没的代价终于制止了铁浮屠的碾压,仗都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双方的老底也已经差不多全部都抖露出来了,接下来可就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了,实打实的就是肉搏战了,刀光剑影下,倒下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这个时候依旧没能决出胜负来,两军也都以陷入苦战,疲惫不堪,本来一般的战争,只要伤亡出现了近三成左右,就会立刻出现一边倒的局面,胜负也就揭晓了,可如今双方的拼杀都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死伤早就过半了,可是谁也不让着谁,丝毫没有率先后撤的念头,退一步绕过的是自己的性命,可放下的是男人的尊严,更是国家的前途,他们都没有后退的理由,那就只有看谁先倒下来再说吧。

眼见这个关键的时候,陈白衣突然觉得心中梗塞,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插进了自己的心窝子里似的,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也从马背上跌落。就是看准了这么一个时机,机会稍纵即逝,谁抓到了谁就可以掌握主动,高山失去了陈白衣的指挥,顿时阵型出现了一丝松动,吴起抓住这个机会亲率大军突入高山的阵型,这个口子被拉开,月轮的人疯狂地朝这个方向冲来,将这个口子越撕越大,月轮开始反攻了,高山的阵型正在逐渐往后撤退。吴起亲自带领着一支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左冲右突,搅得高山军队中来个天翻地覆,吴起的目标就是要站到那个人的面前,宣告自己的胜利。

突然,陈白衣醒来,重新上马,眼神坚定不移。吴起看到他又恢复过来,立刻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好像已经来不及了,陈白衣左右挥动着手势下达指令,鼓声四起,高山的军队开始变阵了。现在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就是,月轮在天祚山下本可以借助地形的优势,防止高山的骑兵像上一回那样,发动两翼包抄的攻势,可是眼下见了高山败退之际,月轮的军队肯定要开始反攻,一步一步向前追击,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脱离了天祚山地形的保护,双方的大军如今就处于一马平川的平原之上,这对于发挥高山骑兵的优势,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现在不出更待何时?陈白衣这一招以退为进来得好狠,简直就是在出一步疯招,假戏做得太真,以至于自己都快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强撑着胸口上的最后一口气,这一场战争结束前,他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高山两侧轻骑发动,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威力也大不如之前,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只要能够让这支骑兵发挥出自身的优势来,对于这场战争的胜负,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高山骑兵开始了侧翼的冲锋,月轮的骑兵在同等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苦苦支撑,眼看阵型这个时候就要被他们给凿穿之时,有这么一个人,浑身浴血,一身的盔甲也被对方给砍得破烂不堪,他伸手抹去眼前的血水,索性再脱掉一身的甲胄,光着膀子,袒胸露乳,手握斩马刀,孤身高喊:此时不以身诱敌,拼死力战,我月轮危矣!可有不怕死之人与我一同杀敌?说罢,也不管是否真有人怕不怕死,敢不敢追随他,只见他一人闯入敌军骑兵深处,手持斩马刀,接连斩下高山敌军数十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其余人见状,刚刚还被熄灭的气焰重新点燃,他们同样舍弃掉一身的甲胄,这个时候要这个也是无用了,留之无用,不如给自己一个全身的自由,拼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多砍敌人的几颗项上人头,哈哈哈,这样才会来得更加痛快,此趟人间,我李若言不曾枉来!

高山骑兵进攻再次受挫,吴起再一次抓住这个机会,高呼:此时不惧死杀敌,更待何时?说罢,身先士卒冲入了高山阵型之中,即使如此,月轮与高山的人都不曾后退一步,拼死力战,陈白衣见状,胸口剧烈地疼痛,脸上都痛苦地扭曲,可比起肉体上的折磨,他更痛的还是自己那颗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的心啊!他没有想到最后的关头又出现了一个不以常论可言之人,就像当初自己与吴起人生中的第一战,也是如此,犹如天降神兵,连上天都要帮助他吴起,就没有一次站在他陈白衣的身边吗?陈白衣仰天长叹一声,随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从马背上摔落,彻底地昏死过去。

随着陈白衣的倒地,高山群龙无首,很快就陷入了败境,这一场大战,从早打到晚,双手不见五指,最终是以月轮的惨胜而宣布告终。这一战,月轮死伤七万人有余,高山这边,死伤人数达到了七万,被俘虏人数达到两万左右,次日,邯郸城下的高山大军阵营,缓缓退去,月轮这一边也没有选择阻拦,乖乖地任由他们离去,不仅如此,这条跨越月轮半边国土的千里战线,高山的大军也在陆陆续续地彻军回归,经此一战,高山的主力军受到了重创,他们再也无力对月轮发动入侵大战了。月轮这一边也不好受,他们同样损伤惨重,阵营内各种伤亡人员哀嚎不止,每走两三步,可能就会踩到一个刚刚咽气的士兵,这里就宛如一座人间炼狱般地凄惨。吴起不顾自己的伤势也跑来此处察看,他想要见一见那个人,李若言也等候他多时了。吴起一来,李若言非但没有起来行礼,更是直接开口问道:我的那封信你送到了吗?

吴起说道:已经送过去了。

“这样啊,如此甚好,甚好!”

说罢,李若言一口烈酒下肚,然而在一旁的人看到无不为此动容,他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大大小小的,怎么也有个几十处,血流不止,仿佛他刚喝下去的酒全部化为了他身上所流淌的血液,他躺在那里就跟死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了,就连大夫也都放弃了为他治疗的想法,如果不是每个士兵们身上的都有一个记录他们名字的腰牌,他那张凄惨的脸谁又能够认出他来?他早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在生命最后一刻也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李若言强撑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来吴起口中的这句话,如今他心满意足了,摇了摇酒壶,里面的酒刚好没有了,正如他本人一样,生命力也在这一刻彻底枯竭。

当高山与月轮两国之间的对决,倒更不如说是兵仙与战神的最终决战,双方可真所谓将兵法运用到极致的人,陈白衣六关十四守,近百名将领,他不但能够发挥他们各自的优点,还能了解他们所拥有的缺点,扬长避短,将这些人在他的手中一个接一个化身为当世最为勇猛的将领,一路所向披靡。如果说陈白衣是兵法是的代表,那么他吴起就是战场上的百战之神,百战百胜,一往无前,陈白衣是孤身一人,掌控全军,清楚地了解每一个人的作用,陈白衣选择相信的还是自己,那么他吴起就是相信任何人,不管你什么扬长避短,你喜欢喝酒好、喜欢美女也罢,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你能够打赢胜仗归来,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任你挑选,吴起选择了放任,而他自己集中力量,在最为关键的地方给予对方最为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