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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真无为 > 第14章 封狼居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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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有人,高山与月轮的众多将领齐聚一堂,上一次还是在共同出征的那一天,今天说明该到了快要收尾的时候了。

吴起站出来说道:我也就不跟大家说那么多的废话了,接下来我们就要集中全力去攻打敌人最后的堡垒了,狼居胥山,但是眼下还有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摆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那就是敌人的大军开始回援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所以必须得分出一支军队前去阻拦敌人大军回援的速度,在我们的大部队没有攻克下狼居胥山之前,这支军队就不能让敌人的身影踏进狼居胥山半步,问在座的各位,有谁可以担此重任啊?可能我说得更难听一些吧,这支军队是有极大可能性有去无回的,请问你们谁愿意去死啊?

满座寂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愿意去送死,也没人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能够阻拦草原骑兵的回援速度。吴起环视一圈后说道: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我可就要点名了!

所有人依旧沉默不语,有些像陈白衣所说的那样,安于立命,听天由命吧,吴起点到谁那就是谁吧!

“吴起!”

随着吴起喊出这个名字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愕然。

“吴起,舍我其谁?”

吴起说道:如此大的重任,肯定不能交由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手上,我不同意、也不放心,说句难听点的话,除了我,你们谁还有那个本事做到呢?

一旁的月轮将领们听后,连忙出来阻止,吴起身为他们的统帅,更是整个月轮前线的支柱,月轮不能没有他,他们跪在地上,祈求吴起能够收回成命。

站在一旁的高山将领们对此则是保持着沉默,这个时候他们想必说什么都不怎么好的。

“元帅,你不能去啊,月轮不能没有你啊!”

“是啊元帅,实在不行就换其他人去吧,你看看我怎么样?”

“元帅,并不是非你不可啊,也有其他人可以担此重任的,他凭什么不站出来?”

就像吴起刚刚说的,其他人做不到,他也不放心,至于那个不站出来的人,懂的都懂,所以就惹怒了高山那边的人,两场差点就为此打了起来。

最终吴起与陈白衣彼此共同的往前站了一步,吴起先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在想什么,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担忧,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如今我们横跨草原数千里,难道你们就这样甘心地回去吗?这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要直捣黄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们也不要认为这个是谁都可以承担的,去了就一定必死无疑吗,不一定,而且军人死于沙场也是他们的至高荣誉。

吴起说:我来说一下我们的具体方案,我们兵分两路,由你们高山的主帅陈白衣,亲自率领大部队拿下狼居胥山,为了更大限度的保存大部队实力,由我吴起将带领我五千的兄弟们共同守卫大部队的后方,确保不让一兵一卒袭扰大部队的进攻,你们尽管放开了手脚,大展身手,从前我会一直压制住你们的气焰,为的就是不让你们太过于嚣张,如今你们有什么本领就尽管施展开来,只要你们能够杀敌,做什么都无所谓。

陈白衣说:月轮的兄弟们都如此拼命了,我们高山的兄弟们怎么可以丢人呢?月轮的兄弟们你们看好了,此次总攻狼居胥山,由我们高山的军队打前锋,月轮的兄弟紧随其后,如果我们此次输了,那就先死我们高山的人,再死你们月轮的人,黄泉的路上我们也好一起做伴!

哈哈!军中传来一片笑声。

吴起接着说:我会带着兄弟们在身后为你们阻止敌人的支援,你们则要在最前线与敌人面对面战斗,赢了,我们一起回家,输了,我们就一起骨埋他乡!

中原人可以血洒疆场,但绝不能让异族人入侵一步,半步都不行。他们做梦都想着入侵我们的家园,残害我们的同胞,让他们一寸,他们就得寸进尺,我们中原的土地,是绝对不允许由外人所染指,他们敢向前一步,我们就斩下他们的双腿,打断他们的脊梁,砍掉他们的头颅,让他们铭记入侵我们家园后血一般的教训。

曾几何时,我们中原天下共九州,当初所有人都是一家人,没有他国之分,更没有蛮族的入侵,如今的中原虽然四分五裂,但是我相信在将来的不久,中原将会再度成为一个大国度,而在座的各位,你们的子子孙孙,往后都是一家人。这一仗如果我们打赢了,边境至少会迎来二十年的太平,整整二十年啊,足够你们的孩子将来,会因为你们,他们将会在你们的保护之下长大成人,他们将来也会从你的手中接过重担,成为一名比你们都还要优秀的将领,一代更比一代强,直到这世上将来再也没有战争,从此世人永远也不用饱受战乱之苦。这一刻,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不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战斗,而是为了整个华夏中原,为了我们身后的炎黄子孙,也为了你身后的家人,更为了那些不能作战的人而战。高山月轮万岁,华夏中原永存!

必胜!

必胜!

必胜!

整个军营中传来了呼天抢地般的呐喊,他们要向着最为美好的明天而战。黎明啊,它就在近在眼前!曙光啊,请你重新照耀这片大地!幸运的女神啊,希望你能够眷顾这群背井离乡的孩子们!

吴起带领着的五千人马来到了温兰峡谷,前面的谷口,寥寥数人宽,然而身后的敌人,数倍于已。草原上出了一位霸主,他能在数年间将辽原重新统一,建立一个全新的草原帝国,匈奴,他又能将草原各个部族统一指挥,这样的人,对于中原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五千人对战八万人,在这关口,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有的就是拼谁的刀更快、谁的人更狠,吴起摘下身后黑袍,这个东西太碍事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如今的他已经要全力以赴了,不给自己留后路。五千人马与八万人瞬间轰炸在一块,也不管什么战术、战略可言了,人们回归到最为原始的阶段,在人类最为原始的阶段,什么说了算,还不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从清晨一直打到黄昏,太阳都下山了,双方还在胶着,吴起带领着人马,寸步不让,就像一道铜墙铁壁,怎么凿都凿不开。草原人也有他们自己的办法,你们只有五千人,而我有八万人,我耗都要活活地将你们耗死,他们用火把照亮整个峡谷口,派人马轮流地进攻,不分昼夜,我就是要活活地累死他们。

打到第四天了,阿明从怀中掏出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就着血水一口一口地咽下肚去,看着周围的同伴,没一个人的脸色是好的,个个灰头土脸,最可怕的还是他们的精神面貌,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皮耷拉着,每一次闭眼、睁眼,简单的一个眨眼动作,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天大的诱惑,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太困了,真心好想就这样一觉不醒,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幸福,真得有人因为一闭眼,就再也无法眨开了,如今的他们,真得是又困又饿又累,现在唯一支撑着他们的,就是胸中的那一口气了,这一口气如果用完了,即使没被敌人的刀剑砍死,他们也将要从此一闭眼,长睡不醒了。

阿明看向了最高处的那位,他们的大将军吴起依旧屹立不倒,他的精神面貌似乎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依旧威武大气,充满着自信,做为主帅的人,似乎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什么可以将他给击垮,但是他知道,吴起不可能像表面上来得如此淡定,吴起是战神,但他更也还是个人,是人怎么会不困不累呢?可他不能倒下啊,他如果真倒下了,其他人又该怎么想、怎么办,他是他们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只要他不倒下,他们这支军队也就还会有希望,如果他也倒下了,那他们是真得没希望了。阿明有些不懂,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大将军会如此信任一个外人,而且还是敌人,他只是不懂,但不会去过问,大将军的想法如果是他自己就能够揣测出来的,也就不会是所有人的大将军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他可以保留自己的想法,但绝对不能拥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的是,从联军兵分两路的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绑在了一起,他们死,前线的兄弟们也会死,只有他们活着,前线的兄弟才有可能活下去,反之也是一样。

阿明有些怀念从前了,那时候从军,风风光光地跑去参军了,不为别的,就为小时候的一个梦想,一个每一个男孩子小时候都拥有过的梦想。当时还沉浸在小时候看过的小说中的情节,讲述着那些大将军、大英雄们,如何威风凛凛地站在千军万前,大手一挥,成千上万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压进,手中大刀一下,斩敌军于马下,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自古英雄出少年,当是如此。

第一天信心满满地穿戴好盔甲,光是那个重量就觉得浑身不适,恨不得下一刻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还有明晃晃的大刀长枪,在自己的手中一点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耍起来得心应手,拖在手中反而还是一个累赘,没有任何威风的样子。第一天,他累到倒头就睡,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地重复操练,如此枯燥乏味。终于,打仗的那一天到来了,他既紧张又激动,不清楚战场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死亡降临前又是个什么样子的,更有些期待能够在战场上奋力杀敌的样子。战争打响了,他躲在一阵军队后面,听着前面的呼喊声与尖叫声,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接着就是浑身寒冷,全身都在打颤,控制不住地想要颤抖,他想在躲在人堆后面,最好就是永远都不要上战场了。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敌人凶狠狠地冲进阵来,拿着刀在那里疯狂地挥舞着,突然恶狠狠地朝自己瞪来,举着刀朝自己劈来,他只能出自于本能地拿刀格挡,提刀的手都是软绵绵的,看起来好无力。敌人一下就将他手中的刀打掉,又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看着敌人挥刀朝向自己的那一刻,他怕了,他恐惧地无以复加,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像是一只蜗牛,却没有属于自已的壳,敌人的刀砍在后背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体会到有一股热流在自己身上流淌,这就是死之前的感觉吧,看来也没有如此痛苦。

不知道是谁,一手将他拎了起来,让他重见外面的天日。阿明看着眼前的一切,晕乎乎的,自己这是在哪、在干嘛?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手足无措,看着眼前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子,拿起刀,把刀握好,跟在老子身后往前冲。

阿明懵懂中好像听到了谁说的话,抬头看了一眼,觉得眼前此人有些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了。对方见状,一刀先将敌人砍翻在地,再把刀强塞进阿明的手中,阿明看着这一幕还是没醒来,结果对方直接一脑门撞他脸上,他顿感天旋地转,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觉得四周都围着自己在打圈圈,他这回是真得进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了。

等他醒来,又回到了这个残酷的世界,周围一片喊杀声,鲜血黏稠的沾在自己身上,令自己觉得恶心,他顿时一阵刺痛袭来,手背被他人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只有疼痛感才可以战胜一个人本能的恐惧,如此巨痛,但对方没给他时间反应,拉着他的手就往前冲,手起刀落,那砍人的样子是真得勇猛,更勇猛的还是他的那张脸,着实吓了阿明一大跳,这不是大将军吴起吗?阿明何时能与大将军肩并肩作战了?他在梦中或许还见过。这一战,大将军吴起,拖着一个无名小辈,在战场上厮杀。事后,吴起将手中的刀还给了阿明,重新为他收刀入鞘,走之前并为他留下一句,大丈夫可以站着死,岂能跪着活?

阿明想起了入伍的前夕,他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上了战场,自豪不已,他的母亲却在一旁痛哭流涕,他的父亲则大声地告诉他,大丈夫就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功产业,他的母亲则悄悄地将他拉一边,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上了战场,千万要小心,能不拼命就不拼命,哪怕是逃也好比死在战场上来的好。

当天阿明就晕死了过去,等他醒来已是住在营中的大篷里,可是当下正值打仗之际,军中的物资医疗全部欠缺,阿明的伤口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就再也没有得到更好的治疗了,再过几天,伤口发炎了、都已经有蛆虫流脓了,他后背又痛又痒,夜晚更是痛得四邻不安,原来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将要知道死的来临。可是有一夜,吴起来到他的身边,看到阿明痛苦的样子,吴起顾不得自己是最高统帅的身份了,毅然用嘴替士兵将脓毒吸了出来,完毕之后,命令军医官将专门用给军官的药品,全部拿出来给所有受伤的士兵用,那天晚上,阿明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之中,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没有人看见他到底是哭了没有。

又是一场旷古奇久的拉锯战,双方都陷入了胶着混战之中,一时之间也难以分出个胜负,直到这时候,吴起一人黑甲红缨,从人海中跃出,大声喊道:“敢有不怕死之人?”

阿明一骑当先,毅然决然地冲在了所有人之前,吴起带着阿明这一行人,左冲右突,在敌军阵营中,来回冲刺,一路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佛挡诛佛,阵斩敌军将领于马下,一刀将草原人的大旗砍断,拖着敌将的尸首再一次原路杀回,这一刻,敌军无不震撼,四处溃逃,士兵们望向吴起、阿明等人,无不个个浑身浴血将盔甲泡透,倒也分不清这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鲜血。

阿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吴起的哪一场胜仗不是靠他自己杀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阿明摘下腰中的酒壶,摇了摇,仅剩那么一点点了,他慢慢地走向吴起,吴起看着他朝自己慢慢走来,也不多说什么,阿明喝了一小口,随后抛给了吴起,吴起二话不说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军令限制,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然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敌人的号角声再次吹响,短暂的休息片刻后,这久违的平静终是被打破了,阿明转过身,再次毅然决然地往敌军走去。吴起站起身来,拔出配剑,这一次,看来是最后一次了。

“跟我,杀啊……”

陈白衣率领两国联军,五万多人,在匈奴人首都,狼居胥山一百里开外,遭遇匈奴主力十万有余,两军从黑夜杀到白天,再从白天杀到傍晚,终是陈白衣带领一支穿插小队从侧翼如闪电般地突袭,硬生生地凿穿了敌人的铜墙铁壁,敌军溃败,斩首三万有余。次日,未经人马的调整,陈白衣火速开向匈奴首都狼居胥山,双方再一次发生遭遇战,陈白衣再度力克敌军,拿下狼居胥山,并于当天的晚上在匈奴的首都上举行上天礼,封狼居胥。数年前,一代人屠完颜宗弼曾经在就这个地方开始了他的称霸大陆的旅途,然而更是最早在上千年前,更有冠军侯霍去病也曾在此封狼居胥,如今我陈白衣也是做到了,千年之后,中原独数我一人啊!这旷古奇业,又怎能不为人所感叹骄傲呢?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们长驱直入,补给早已跟眼不上,彻底断供了,如若又不是吴起在一侧挡住了敌军的支援主力,自己又怎能拥有如此高光之时呢?可惜的是自己没能生擒那完颜亶那个小了,跑得比兔子都还快,如果能抓到他的话,回去的路上也就轻松许多了,不过也没太大的关系,这一战打出了他们中原人的气魄,更是重创了女真人的有生力量,这一战之后,女真人在草原上的威望大大降低,虽然有完颜亶等人的极力维护,可终究是败势无法逆转,草原割据情况再现,偌大个匈奴帝国被瓜分成四五个国家,他们也再无精力、更无那个实力敢去冒犯中原边境。陈白衣不敢做过多的留恋,当天的晚上他就已经偷偷地拔营撤寨,一路策马奔行,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他们一路奔至天明,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前面还有同伴在等着自己回去解救,他们一刻也不能停下来,尽管他们已经在全力地冲刺了,甚至有人只是摔了一跤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但是陈白衣还是觉得不够快啊,他一人冲出军队,随后又跟上了数支人马,遥遥领先于他人,策马奔腾,这支军队是他们最快的人马,陈白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等等我,再快点,再快一点!

一路上陈白衣遇见了匈奴军队,心中顿感不妙,可是只是短暂的片刻过后,立马压下心中的念头,率领着骑兵一路横扫过去,在夕阳即将落幕的前一刻,陈白衣终是到了,此时他们所有人早已嘴唇干裂,双眼布满血丝,蓬头垢面,可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啊!眼前的整个温兰峡谷,尸横遍野,血流满地,远远地就就可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陈白衣在死人堆中发现了跪在地上的吴起,披头散发,双眼眦裂,浑身浴血,吴起也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只见双手死死地捂住阿明流血的伤口,然而不管他再怎么用力地压住伤口,血还是拼命地涌了出来,用尽全力都无法止住鲜血地流出,阿明就这样死在了吴起的怀中,阿明终究也还是踏入了赵卫的老路,他们有着同样的经历,同样的下场,就是不知吴起的心中会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陈白衣看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讲个笑话是,兵仙陈白衣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他听到前方的躁动声,抬头望去,眼前尽是匈奴人,对方的恐惧大写在了脸上,他们不知道眼前这都是一群什么人,敢于如此玩命?这一刻,兵仙陈白衣知道该怎么做了,长剑一挥,剑指匈奴,以三千不到的人马发出惊天动地般地嘶吼,声音盖住了这片天地,笼罩了这座峡谷,震碎了敌人的肝胆,三千不到的人马,冲入了数倍于已的敌军之中,将他们打得个落花流水,甚至直追敌军数十里地。

此次中原北伐匈奴,九战七捷,打得草原人节节败退,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陈白衣与吴起率领剩余的人马走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悠闲且自在,就像是到人家这里来旅游一番,吃也吃过了、打也打过了,这路边的景色也全部见过了,现在就是拉着主人陪着自己,逛一逛这他家主人的地盘了。他们一行人走得很轻松自在,可是在草原上的人可就真没如此放松了,后面吊着十万之众的军队,并且各路草原各部族的人还在聚集,可是匈奴人就只是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不多不少的距离,打不过绝对可以跑得过人家、同时又能看清对方的踪迹这种很暧昧的距离,就这样吴起与陈白衣在前面悠闲逛,后面匈奴人就在那看着。

吴起说:这一战过后你觉得他们又会多久入侵中原呢?

陈白衣回答:至少我们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是不会的。

可我们总是要分个你死我活的?

是啊,可能现在说这个还是太早了,但我们现在依旧还是值得信任的战友。

战友?也许是吧!

讲点其他好一点的事吧!

比如呢?

假如天下一统,你也还活着,你最想干什么?

我想回家

可我听说你家人全都去世了

是啊!所以,我上半辈子缺失的东西,就让我下半辈子来弥补吧,你呢?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五国,我还是觉得小了点

你的野心不小啊!

不是野心,我单纯只是想去外面看一看,天大地大,这片大陆的景色,现如今哪一片不是我没看过的,可我喜欢那些未知的东西,我喜欢去探险、喜欢去冒险、喜欢这个世界任由我来探索。

嗯,听起来真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如果等我有了家的话,我想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然后再去试一试!

等你有了家,你就哪也不会再想着去了。

是啊,哈哈哈哈……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走,想不想去?

话还没说完,吴起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他们突然率领军队调头,两骑先行,朝着匈奴军队策马狂奔,军中最不许这种强出头的人、也不许那种万人敌,可他们今天就是要做一做那别人不允许的事情,世人不许吗,可我还需要你们允许吗?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小时候看着小说中的英雄人物,哪一个不是单枪匹马、哪一个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好男儿本就该志在四方,不受俗世所羁绊。

匈奴人见状胯下一紧,只是一交手的瞬间,就溃不成军,急忙调头,能跑多快就有多快,至于那些跑不快的,那就只能乖乖等死,等着成为这些英雄成名的踏板了,这一次,草原人是真得被他们给吓破胆了。

完成最后一次的狩猎,抵达边境,彼此都陷入了一种沉默,双方所有人都没有发声,有着一种奇特的安静感觉,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一队人马,自动分为两队,月轮归月轮,高山回高山,吴起率领着剩余所有月轮人缓缓地走出了函谷关,没有回头,只有熙熙攘攘的脚步声。陈白衣停下脚步,在背后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其他人也会看着月轮人,在草原上同生共死快大半年了,彼此同吃同住在一块,有着共同的敌人、共同想要达成的目标,要说没有任何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是人,血肉之躯,如果彼此没有国度之分,华夏大地上同为一家人,也许他们就该会是抱酒言欢的好兄弟,月轮人何尝也不是这么想的呢?突然,吴起只身一人又返了回来,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身影,只见他随手丢给陈白衣一只酒壶,这是他欠吴起的,下次他要取回来。

吴起背对着陈白衣,边走边说:“如若我死了,记得装一壶地地道道的刀子酒,洒在我的坟前,可如若你死了,这酒壶,我便把它取回来,可你别想着我会敬酒给你。”

陈白衣微笑不语,觉得他可真是一个小气的家伙,不过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陈白衣久久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