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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真无为 > 第1章 吴起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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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听说你夸下海口,只要借你一千兵马,就可在十五日之内夺下平川?

小子不敢夸下海口,但说出去的话却从未使之付诸东流。

这还不是海口吗,啊?哈哈哈……

跪在面前的黄脸小子,一言不发,只有他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天下,自己说过的话从不食言,定能够实现。

站在他面前的大官,一位资历深厚的老官员,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旁边立马就有仆人端来洁白手绢,他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慢慢地走向眼前的这个年轻小子走来,他说:“抬起头来!”

话语中,容不得半点犹豫的语气。

回敬他的是那个年轻小子的一张依旧夹杂着稚嫩的脸庞、还有那双炙热且又极度自信的眼睛。

官员在他身边绕了一圈,仿佛在打量着一件艺术品,又破又旧,这是一块玉呢,还是一坨烂泥巴呢?

官员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背对背,谁也看不见谁,官员说:“一千精兵,十五日拿下平川?”

“一千精兵,十五日之内,拿下平川。”年轻小子说,随后他又改口道:“十日,给我十天的时间,必能拿下平川。”

官员说:“嗯?军中无戏言!”

年轻小子说:“当立下军令状,十日之内,拿下平川,倘若十一日拿下平川,小子提头来见。”

“好,我再给你五百精兵,十日之后,我便在此等你喜讯,亦或是等你的头颅”

“谢大人!恭祝大人健康长寿。”年轻小子大喊道,声音回荡在这座大厅的每个角落里。

十日之后,此人果真带着前线的胜利捷报回来。

官员觉得这个小子有点意思,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奇奇。”

“这个名字可真俗。”

“是的,大人。”他的声音依旧高涨不止。

“你起来吧。”

“谢大人。”

这个年轻小子一起身,顿时都让官员有些怔住了,好高,比常人最起码高两个头,就像完颜氏族的人。

“人高马大,跪着可真是屈着你了,姓是从父母那继承来的,唯独那名是依靠自己挣的,我今天就给你赐名,名“起”,希望你以后可以一直如今日般的顶天立地,你可接受否?”

“吴起,谢过大人。”

吴起,无起,永远都不用起来了,官员还起了这么个名字,还真是想让他顶天立地啊。

两个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背对背说话,谁也看不见谁,就像官员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不禁意露出一丝微笑,就像吴起当听到自己手头有兵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是压制不住。

官员走后,吴起再次大叫道:“吴起,恭送大人!”

这一声,送走了这位官员,送来了这位人世间的吴起,叫醒了战国时期、继完颜宗弼后的又一位最为血腥的人屠。

吴起从小就家中一穷二白,父亲抛弃了他,母亲又是一个病痨,他想要读书做官,可连本书的钱都拿不出来,光是为了养活自己一个人,他就要从小学会与街头的流浪狗抢食,为了活命、为了有口饭吃,他选择去寺庙出家,然而当方丈为他剃度之时,点燃的香柱连续三次熄灭,方丈看了佛祖石像一眼,知道也就放弃了让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和尚,后来只是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教给他一些基本的知识,却从未教过他佛法上的东西,等方丈死后,他本就不是寺庙的人,也就自然而然地被人驱逐了出来。再后来,他转投圣贤塾,想要做一个有功名的人,然而起先也只是能做个下人,但是一次的偶然机会,让他得到先生的赏识,于是他便入了书院,在这里,他通读圣贤书,古往今来,他已经倒背如流,不久,母亲的病逝消息传来,按理来说父母去世,作儿女的就该守孝三年,然而他不一样,他只是回去了三天,料理完后事,果断地就走了,他跪在母亲的灵柩前发誓道:“不成大事,永不回家。”没成想后来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夫子听到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他赶出了,当东西砸到他的脸上时,惟一落下的一句就是:“书院没有你这样的学生。”当时还只是吴奇奇的吴起怒了,他死死地盯着“圣贤塾”那块牌子,这天下人读的什么书,何为圣贤书,何为圣贤语?

拘泥于传统思想,固步自封,不知进取,“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他如此叹气说道。这里,也不是他的归处。

再后来,他去参军,看到了战场上的残酷与血腥,他没有畏惧,反而是一声长叹,不是叹气,而是长舒一口气,“此处心安是吾乡”,这句话,再适合不过了。一次英勇表现,他获得上级的赏识,在庆功宴上,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年轻人,上级慢慢向他走来,轻轻地在他肩头拍了两下,说道:“后生可畏啊!”

就在所有都以为他从此就会平步青云的时候,第二天,他就被任命为执戟郎中,成为一名守门员,也就是一个看大门的。那一天,他站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天,一句话都没说,一动也不动,等到了深夜,月亮是如此的皎洁明亮,连脚下的路都是如此的清晰,照在这个年轻人的脚下,他翻身上马,一路狂奔,他的前途却黯淡无光。

他无语了,他对这个世道已经开始产生厌倦了,不管去哪里都无法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个世道他是怎么了,他病了吗?病了就去治啊,找个人治就是了。可天大地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再后来,战争全面爆发了,五国混战,人人自危,月轮陷入到了东西两条线被运转挨打的局面,这个时候没有谁愿意到前线去送死,平均一分钟就要死两三个人,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到处都找不到活物。这个时候天下都已经四分五裂了,人们为了活着,已经不择手段,有一群土匪在路上看中了一个孤独的男人,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这是他们的想法,那个男人的想法也是如此。当那个男人一口一口地咀嚼着这些生人肉的时候,目光呆滞,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只是看向远方发呆,突然他将手中的肉扔掉,拿手擦了擦嘴上的血,越擦反而越不干净,鲜红的血印涂满在他的脸上,看着就让人瘆得慌。旁边的一些悍匪早已被吓得跪倒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他站起来说道:“该是时候了。”

他带领着几个悍匪,确切的说是他们迫不得已的只能跟着他,就这样走到了官员的面前,他夸下了自己的海口,成立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支雇佣军,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支雇佣军,不受国家的管束,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只受命于吴起于一个人,他也真正地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军队、自己的东西,虽然说是借的,迟早要还的,可是不在乎,他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欲望,享受着众人的拥戴,这是多么一件美妙的事情啊,有人、有武器,就有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命运从来就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要想建功立业,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恶魔诞生的那一夜,他无所畏惧,身先士卒,第一个登上城头,第一个砍下敌人首级之人,他觉得好不痛快,拿起敌人的首级,渴饮一口血,生啖一块肉,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团团围住的敌人被吓得彻底怔住了,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吃人的人,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一般,那一晚,传出消息,有个食人的恶魔,带领军队攻入城门,生食几十人,从平川城头一路杀到城尾,所见之人无不一一望风而逃,只用了一个晚上,平川就被攻陷,吴起一战成名。

从那一夜开始,天下就已经无法可以阻挡这个人的崛起步伐了,他好战、嗜血成性,崛起于月轮与辽原交界处,一路由北杀向南,迅如破竹之势,荡平月轮半片国土。

他率领五千人马支援月光城,将包围城中的数万敌军,里三层、外三层,统统来回地杀了一个遍,杀到手中的刀被砍卷刃了,杀到鲜血都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杀到已经分不清日夜了,杀到敌军胆战心惊,最后只能溃不成军,狼狈地逃蹿。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简单地休整三日之后,吴起看准东日人最擅长水战与步兵作战,为自己加派骑兵一千人、战车三百乘,利用军队的高灵活性,再一次率领着大军,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敌人的阵营,来回不停地穿梭着人海中,搅得东日军营天翻地覆、不知吴起到底带来了多少大军,他们也只能于慌乱之中撤军,至此月光城被围一役彻底解开,月轮也开始正式吹响了对东日的反攻号角。

当月轮的国君想要正式任命吴起为他们的讨伐东日的大帅之时,陷入了一个疑惑,因为他的妻子居然还是东日人,这不得不让国君得好好地掂量掂量吴起对月轮的忠心程度了,然而不用他说,吴起亲自向他表达了自己忠心的程度,他亲手将妻子的头给砍了下来,带到月轮国君的面前,满朝文武无不为之震惊,一片哗然。

吴起说道:我为月轮的子民,愿只吃月轮的米、只喝月轮的水、只忠月轮的君,如果只是因为我的妻子不是月轮的人的话,那也罢,杀了便可证明我的忠心。

这样的做法不但没有取得他人对他的信任与如感,反而是对此人的残忍程度有些厌恶,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有什么事情是他这种人干不出来的,就连月轮的国君也是如此觉得,但是越是在特殊时期,就得越需要特殊的人选,吴起很显然就是不二的人选,也没想到过他后来居然会是唯一的人选。

就这样,吴起再次领军东征,他带着三千的骑兵、三百辆战车、三万的大军,也正是只有这么多人,却要他去面对东日数十万的大军,人家是举国之力,而他却依旧不被他人所信任,只有这么多人,但是他不在乎,相反他还很高兴,这么多人他心满意足,给他一支正式的军队,只要他手中军队过万,他就有自信可以去挑战这世间任何人,于是在这片大陆,正式地开启了他吴起驰骋疆场的人生。

吴起带领着军队从月光城出发,先是于平丘原上再次展现了他军事的才能,骑兵先去分割战场,战车横冲直撞,最后就是他带领着军队收割战场,东日人没有吸收上次的教训,此次再败。然而粟裕弘仁哪里能忍得了这种气,他亲自指挥军队,组建一支骑兵与步兵,正面对吴起发动了总攻,本以为这一次就能大破他的骑军了,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吴起临时更改阵型,组建起一支防守方形长矛阵,粟裕弘仁的军队怎么都无法突破他的阵型,久攻无果后,人马困乏,此时吴起的方阵大开,本以为是强行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然而等待他的是吴起率领着骑军从中军突出,如一支长矛狠狠地扎进了东日军队的身躯,顿时被冲的四分五裂,粟裕弘仁此次再败,东日大军无奈地退守五十里地,防守于紫禁关入口内,既然正面打不过你,那东日便选择在城墙中看着你这些人又是怎么打进来的。吴起观看了一下紫禁关的城墙,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了强攻,而是先派了一股骑兵每个人、每匹马身上都绑着好几个麻袋,里面装满了泥土,等冲到城角下时,直接将麻袋丢到城角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起初城内的人也还只是觉得疑惑,不知道对方玩的什么花样,甚至有的人在笑,笑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抽着了,但是吴起却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继续这样做,来来回回好几次后,粟裕弘仁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加派人手,阻止他们的行动,然而却已经为时已晚了,城下的麻袋都已经快要堆到城墙上来了,接下来就是吴起的骑军大发光彩的时刻了,吴起率军队攻上城头,大杀四方,接着再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紫禁关城告破,东日人又一次地落败,粟裕弘仁极度不甘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局呢?可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现实,他咬紧牙关,带领着剩余部下退回了辽东地区,至此,东日人侵占月轮的领土上千里地,全部被吴起一一收回。

本来事情到此也是告这么一个段落了,月轮庆祝击溃了敌人,收复了失地,然而吴起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有必要对此再次发动进攻,趁胜追击,一举从东日人手中将辽东等一地全部收回,再将东日人统统赶回他们的老家,让他们从此再也没有入主中原的念头。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朝堂之上一片的反对声,有无数人抨击他好大喜功,居功自傲,还妄想着对外发动战争,以此来彰显他个人的威风,如今月轮是什么情形看不清了吗?他们不仅有东日人的入侵,更还有百年之敌高山国的进攻压力,论起实力,高山国不知要强上东日多少,月轮之前为什么会被东日这么一个小小的国家给差点灭了,不是因为实力不如人,而是他们最主要的实力还是放在了西线,集中了主要的力量用来对付高山国,也低估了东日人的力量,所以才导致了东日人的长驱直入,差点被人家给打亡国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分出兵力来对付东日的话,那么西线的战事很可能就会吃紧,一旦哪一个口子被人家给撕开了,那整条西线很可能都将迎来全线溃败,这种险他们无人敢冒、也冒不得。

然而吴起给出的解释却也很简单,东日人久踞辽东不走,在我们身后虎视眈眈,虽然我们打败了他们,但是我们还并没彻底击溃他们,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只有将他们彻彻底底地击溃,将他们打趴下、将他们打服、将他们彻底铲除,我们月轮的东线才能够算得上是太平,诸位如果觉得人手不够的话,就请再次将那三万步兵、三千骑兵、三百辆战车与我,我定将为月轮开疆拓土,凯旋而归!

就在国君陷入沉思之时,想要权衡下这其中的利弊,然而接下来吴起的一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国君本身,也面露不喜之色。

我们不能等哪日月轮倾国与高山一战之时,东日人再来一个背后一刀,这谁能够想象得到后果会是如何,难道我们还想再来看一个被人给围城三月的笑话吗?

就是这最后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满朝文武的自尊心,吴起就像是在看他们当初所有人的笑话似的,好像在说如果不是我吴起,你们这些今天哪还能够站在这里跟他说话?于是就有人当面弹劾他的过失。

“此人为了讨好国君,连自己的妻子都能够手刃,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之人,如果让这么一个人掌管了军队大权的话,他日他若有不臣之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建议应当立斩此人。”

更有一人站了出来,这个人连吴起他自己都认得,正是当初借给他军队的人,没想到啊!再次见面,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如今居然可以站在此处与自己相提并论,这又怎么可能会不令他羡慕嫉妒恨呢?于是他说道:陛下,此人我认识,曾经名为吴奇奇,后来改名为吴起,要说起来的话,这个名还是微臣给他改的,那个时候,他跪在我的面前向我借去了一千五百人的兵马,然而收复了平川,看结局、看他的军事才能,他的确算得是一个军事奇才,可是陛下知道吗,他为了扩大战果,他不但杀降,他还肆意地屠杀了平川城内的老百姓,导致平川城内尸横遍野,户不足百、人不及万,就这样一个曾经人丁兴旺的平川城,一夜之间就被他变成了一座人烟稀少的空城。

月轮国君问吴起:确有此事?

吴起说道:没错,是我杀的,当时已经深夜了,东日人十分狡猾,他们脱下军装,侨扮成平民的样子,藏入了平川城平民家中,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分辨哪个是东日人、哪个是平民,就如他说的,我手中只有那么一千五百人,我不能让敌人反应过来,形势拖下去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而且他也只给了我十天的时间,人手不多、时间不多,所以我必须得越快越好地拿下平川,为此做出的牺牲也是难免的,我想过问下,如果各位是站在我的位置的话,难道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对方却说:可你也不能拿平民百姓的生命来做为你的战功,他们是人,他们也是我们月轮的子民,传出去的话,月轮的子民会如何看待我们这个国家,为了杀敌,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吗?你可真够狠的啊,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吴起说道:在战场上,瞬息万变,你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次对时机的掌握都决定着最后战争的胜负走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当你还在此处婆婆妈妈地跟敌人讲究着这、讲究那的时候,他们可不会跟你讲这些,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尖刀插进你的身体,到时候死的可就不只是平川城内的平民,而是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去,而这一切就都是因为你说的我太狠了才导致的,我真希望到时候你也可以用你这张嘴的本事来击败你的敌人,看看他们会不会像你说得那样,对我们仁慈、对我们的平民百姓也同样仁慈。

对方说道:看啊,此人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在他的眼中只有军功,没有我们月轮百姓的生命安全,不过也可以理解,因为你本就是一个无爹娘养的流浪儿,我还调查过你的事迹,你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也是重病在身,为了活下去你不惜去玷污寺庙这种圣洁之地,老方丈也是一时看你可怜才收留你,可你不知回报,人家死后,你就果断抛弃了他走人,随后又跑到书院去污染读书人的圣地,连自己的母亲去逝了你都不好好在家守孝,还妄想着在书院里求个功名,如果不是院长知晓了你这可憎的面目,将你及时给撵了出来,恐怕书院这种地方都要被你这种人给夷平了吧,你这种人也配读书学习,你连知恩图报的心都没有,你这种人连最起码的百善孝为先的理念都没有,你这种人也配在此大放厥词?

这些曾经发生在吴起的身上,本就不被这世道所认可,再加上他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添油加醋,无不尖锐地剑指吴起的个人自身的问题。

“陛下,这种人,哪怕是我们月轮的人全都死绝了,也绝不能任以他重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们月轮丢不起这种人!”

吴起隐忍这个家伙很久了,如果不是在此处的话,而是在战场上,他定要将此人给撕得粉碎,他说道:我在跟你讨论国家的大事,我在跟你说月轮的军事战略的问题,你却在此跟我扯人品的问题,我的人品如何是碍着了你的面子、还是碍着你前进的道路了,今天如果只是因为我个人的问题,却放弃了有效阻击敌人的时间,那是因为你们的愚蠢,如果今天没有听我的话,而是因为你们的三言两语却断送了这个国家的前途,那只能说这个国家早已病入膏肓了,书生误国啊,迂腐便如你们这些无用的读书人,与敌人作战不会,打起自己人,那真是手段层出不穷,月轮有你们这样的人,可真是他的不幸啊,他不亡才怪呢?

当吴起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对方的嘴角翘起,他的目的终于达成了,吴起也意识到自己的疯狂举动了,本来还在思考的国君,听到吴起说出这番话来,本来就不喜吴起的个人问题,这一次,哪怕即使自己想要重用他也已经做不到了,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月轮该亡的话来,想不死都难!

于是吴起直接在当朝所有人的面前被扣留了下来,直接打入了大牢,等候他的将会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抨击,他不可能再安然无恙地活着从这个地方离开了,除非真得可以有人一句话抵得上这世上所有人的话,没错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来了。

等他来的时候,吴起都已经在大牢里不吃不喝硬撑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此时此刻的吴起却依旧面不改色、正襟危坐于牢中,身为一名军人,他即使是死也要身板子挺得笔直,绝没有跪着活的吴起。他看着吴起坚韧不屈的样子,端起地上的饭菜放在吴起的面前,然而吴起却依旧假装没有看见,他说道:吴起将军何至于如此,饿的是你自己的身子,可不会有人替你心疼,相反,你信不信你要是死之后,外面会有一大堆人等着乐呵呢?

吴起闭上了眼睛,还是没有理会他,他再端起他的饭菜来,一口一口地送进了自己的嘴中,很好,吴起不吃,他帮吴起吃掉了,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憋屈着什么,你胸中堵了一口气,名叫委屈,我为这个国家尽心尽力,我为这个国家奋勇杀敌,我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然而等来的非但不是国家带给我的回报,反而更是一种恩将仇报,凭什么我拿命来守护这个国家的安全,却换来了这种下场,而那些在朝堂上,穿得冠冕堂皇、人模狗样的东西,在关键的时刻派不上任何的用处,却只会在事情解决之后,横插一脚,只是随便动一动嘴皮子,就可以轻易地将你自己的战功给抹除掉,他们这些人却可以得道升天了,这是什么狗屁世道啊?你恨这些人,你更恨这个国家、这个世道,为何会变得如此这般,有时候你甚至更会恨你自己,不为别的,只为恨自己居然生在了这么一个肮脏差乱的世界,面对这么些个蠢货、有眼无珠的家伙们,居然在统治这个世界,甚至还要对你指指点点,你就后悔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人世间!

吴起睁开了眼睛说道: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和你都是怀揣着同一个梦想之人就行。”

“那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救不了你,但是你可以自己拯救你自己,我可以教你。”

说完他扔了几本书在吴起的面前,他接着说道:三天过后,你把书看完,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然后他就走了,吴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接着就是那几本书,不是什么深奥且又珍贵无比的书籍,只是简单的关于医药、人文地理、历史长河之类的,如果继续深究的话就能明白这些书也是那些人来到全能村接触的最为多的几本书,吴起接下了,不但如此,他还捡起他没吃完的饭,继续吃完。回想自从自己离开书院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碰过什么书籍了,什么时候自己可曾安安静静地看过一本书呢,没有,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他捡起地上的那本书,一瞬间,里面的内容映入自己的眼帘,他发现自己好像都已经处于一种神奇的世界,那是一种超脱般的感觉,书读到深处的时候就会废寝忘食,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感觉周围一切都是虚幻的,连时间好像都停止了,只剩下自己与书本上的一切,这就是一种忘我的境界了吗?

三天他果然来了,他又带来了几本书给吴起看,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吴起也没有问,只是接过了他带给自己的书。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吴起什么也都不用去做,就只是光在这里看书就行,居然也没人去打扰他,因为不敢,就连月轮的国君也要站在那个人的身后,因为他是曾经的商城。

如果说从吴起立下军令状的那一天开始就正式标志着吴起在这个世界诞生的话,那么在这所牢狱里,那他吴起才是真真正正地获得了新生,他只是在这所牢狱里面待了整整半年之久,其他什么事也没做,只是看书,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再一身的锐气,让人看了刺眼无比,而是变得沉默寡言,面容温和,站在他的旁边会给人一种内心很稳定的感觉,没人知道他在这段时间内、在这所监狱内他经历了什么,只是看到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名字叫吴起,出来后还是叫吴起,但分明已经是两个人了。

国君不但亲自赦免了他的罪行,并且还将他重新调回朝堂上委以重任,曾经那些对他恶语相向的人,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在知道他这个人身后站的是谁后,想必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相反,他们还要想着法子为他解释,可能是他太年轻了,一时间犯下了冲动,不过年轻人嘛,在所难免的,而且他们这些人也有些不对,大家都是为国效力,没必要挣个你死我活,在所有人都说完自己的话,掩饰心中的心虚之后,他们都看着吴起,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说又再次发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就出现意外了,吴起不但没有责怪他们,相反也说着自己的不对,不但说着自己的不对,还当众与朝臣赔不是,甚至说道以后还有仰仗各位大人的帮助,请多多指教之类的话。这一说辞不但缓解了在场所有人的不安,同时也让他们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地落定了下来,满朝上下,看起来一片祥和,就连那个当初直接与吴起有最大的仇怨的那个人,吴起不但没有责怪他,相反还对他一片笑容,甚至还说了一声“谢谢”!这一声“谢谢”可倒是没把对方给吓得一个激灵。

在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恶魔,他走到哪,哪里就生灵涂炭、寸草不生,凡是他走过的道路,一路洒满鲜血,他的故事被后世人所说,人们既恨他却又怕他,他的头像可以挂在门上,可以辟邪,因为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他更恶的恶人吗?他的事迹可以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恶魔吴起最喜欢吃的就是不听话的小孩子了”,这句话不知吓唬住了多少让父母不省心的小朋友。他的行为同样也可以被人模仿,无数股乱流暗中涌起,“好男儿岂可久居他人之下”,点燃天下多少男儿心中的梦想与野心,造就了一世群雄并起的局面,就连在乡下,有些胆子大的小孩更是拿起三尺长的木棍,站在高高的土坡上,对着麾下的同伴同样地们说道:“好男儿岂可久居他人之下?”

只有真正接触过吴起本人的才知道,外面的话大多都是假的,吴起在他们的眼中,上了马,他就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下了马,就是一个对谁都和和睦睦的平常人,他和士兵们吃的是同样的饭食,穿的是同样的衣服,就连有时候洗澡都是光着个大膀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差点没把手下们给吓得半死,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平常人,饿了,他也要吃饭,困了,也要睡觉,还会磨牙打呼噜,他给士兵们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其中有一位士兵,伤口感染都已经化脓了,里面都已经生蛆了,光是看着就让人胃中一阵翻涌,但是我们的大将军丝毫不再意,亲自动口,将他伤口里的脓,一口一口地给吸了出来,别说那个伤员早已经痛哭流涕了,在场的其他所有人看了都肃然起敬、双眼通红,后来我们才知大将军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情,包括这位伤员的父亲也是一样,为了报答他的感激之恩,父子俩在战场上更是奋勇杀敌,先后都倒在了战场上,做军人的,谁没有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呢?只是他们不想被人遗忘,希望这以后的太平盛世能有他们的一份绵薄之力,我们相信,大将军就是天选之人,他可以为我们带来天下太平,那么,这一切,就他妈是值得的。

他除了例行公事,最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随便找一个小角落里看书,一看可能就是一整天,坐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他不但是一个正常人,还是一个书呆子,书不离身,如果有人找他借一本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送给对方。可是上了马的将军就不一样了,一股威严不怒自来,站在他的身边可以感受自豪与力量,如果站在他的对面,会浑身觉得恐惧与颤抖,上战场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跟我上”,而不是“给我上”,他给人映像最深刻的地方不是他率军冲锋的一往无前,而是沉默,冲锋前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脸上看不到丝毫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目标敌人,冲向敌人最后的一刻,额头青筋爆长、双眼欲裂,就像一头雄狮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向猎物,彻底撕碎敌人。他站在人群中,听着各方各派的喋喋不休,依旧保持着他那一语不发的神情姿态,等所有人说完了想法、都快要吵地动起手来之时,只要他一个眼神、一张嘴、一起身,满堂俱静,无人言语,静到你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这才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时候,他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原本还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在场所有人全都默契地说了一句:“遵命!”他的命令,我们是百分百执行,有这样一位大将军带领着我们,想输都成了一件难事!

就这样,吴起完成了他人生中的又一次重生,以致于在他人的眼中,早已经忘记了吴起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吴起,而是现在这样的一个既上得了战场、更下得了战马的绝世枭雄。吴起再也没了后顾之忧,带上原有的三万大军,兵发辽东平原,与粟裕弘仁再次大战于疆场,那个曾经令东日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吴起,他又回来了,他是战神,更是人屠,他的手上早已不知沾染了东日同胞数万人的鲜血,这一次粟裕弘仁调回还在南河的东日大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到德川家康的身影,但这并不能影响他要集全国之力与吴起正面分出个胜负来,男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重新站起来。当他们都以为吴起又要给他们带来什么惊人战术时,东日人就先采取稳扎稳打的阵型,任你再怎么奇招层出,我就先做好防御,让你有力也无法全部使出,弘仁看中的就是他们人手远不及他们这边。只是,这一次他错看了吴起,他完成了转变,就不会只是在战场上打败他,当吴起收到了东日密报来临之际,东日的战略规划、行军路线,甚至包括他们的后勤被线路图,一一呈现在自己眼前之时,他明白了东日有人不想要让他们这些人回到国内,本该是抓住这次机会悍然对东日发动进攻的,然而吴起一反常态,将自己早已得知东日行军打仗的战略昭告天下,他想劝说东日的人最好自己主动退出辽东一带,避免他吴起要给他们东日人带来沉重的打击,更不要给东日带来巨大的损失。然而,粟裕弘仁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所有的安排都已经被敌人给看破呢?这种军事机密就连他们这许多自己人都不能完全清楚,对方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压根就不信这一回事儿。等待了三天之后,吴起见到对方依旧执迷不悟,不听信自己的话,那也罢,自己也仁至义尽了,他们不听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于是吴起带领三万大军直捣东日军的巢穴,有了敌人行军规划图,那敌人的一切岂不都是在自己的眼中,无所遁形,东日大军与吴起率领的月轮军队,只是刚刚没照面多久,月轮大军就已经提前知道了该怎么打、该往哪个方向上冲,东日的军队就像一个被扒光衣服的人,在他们面前完全赤裸着,一览无余,这又怎么可能会不败呢?粟裕弘仁率领十万大军又一次落败,他不甘心就这样再一次输给了对方,他想要重新组织起军队再来一次正面的突破,一次又一次组织起进攻,一次又一次地被吴起击破,军心都已经被打散了,士兵们的胆量都已经被吴起给吓没了,凡是他们听闻吴起这两个字,不自觉得脚下擅抖,失败已成定局了。粟裕弘仁迫不得已带领着剩余的人一路北逃,直到他们逃到了大海边缘,在大海的另一侧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乡,但是他们回不去了,沿岸的船只被人全部凿毁,说好地叫德川家康来接他们,但是遥遥大海之上看不见任何的船影,而他们的身后还有吴起率领的大军,穷追不舍。粟裕弘仁知道自己被德川家康给出卖了,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没来了,随着身后敌人的军队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粟裕弘仁万念俱灰,他拔出身上的配剑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这一抹,鲜血洒入大海,转眼就被冲刷干净。这一次出征,吴起再一次地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奇迹,大败东日国,而且这一次打得比上一次还要漂亮,全歼了敌人东日,就连敌军的主帅都被他斩首。吴起的名声这一次不光只是在月轮被人熟知,更是被全天下的人所铭记,月轮东线自此是再无战事,东日对月轮的威胁也已彻底被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