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好几天,邵院长他姐都没有来医院找他, 邵院长自己都说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姐姐一直没有来找过他,就连他姐姐的家人都没有再来过,惜月还调笑着说,说不定是邵院长他姐想通了,觉得自己做的也不太合适;也说不定这人是在憋什么坏招。
邵院长对惜月所说的话表示了一定的肯定说,如果他姐姐是想清楚了的话,那些被她拿走的珠宝本就是娘留给她的,这些天的撒泼耍赖也没有什么,若是还在想什么坏招,便只能见招拆招。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见招拆招,首先等来的是警察厅的人。
“邵院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华界警察厅来的探长姓洪,也算是蒋琰司令的门生,带着一队人来华阳医院,简明扼要的说是来抓邵院长回去的:“邵秀珠女士是你的姐姐吧?他的家人来报案说,那天自从来华阳医院找了你之后,她就没有回去过。今天早上,警察厅的兄弟在后面那条街找到了邵秀珠女士的尸体,初步判断是谋杀,而你又是最后践踏的人,现在很少秀邵秀珠女士的家人,非要指定你是杀人凶手,所以必须得带你回去盘问。”
华阳医院是蒋家注资的,洪探长是蒋家门生,也就是说,邵院长和洪探长其实算是同门。洪探长是极其不愿意去抓邵院长的,因为这不仅仅是抓了自己的同门,更是因为这样的话,会让外界找到机会给华阳医院抹黑。
但是邵秀珠的家人不愿意警察到医院来询问,威胁他,如果不把邵院长抓到警察厅,他们就到华阳医院门口大闹。
警察厅的人又不好把他们抓起来,又怕他们真的跑到华阳医院门口大闹,引来围观群众,从而进一步抹黑医院,所以不得不跑来把邵院长带回去。
“我大姐死了?!”
邵院长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这几天他大姐没有来找他,只当是是大姐想通了,或者是在想别的什么主意,从来没有想过人死了,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死讯,让他心中一阵伤心,虽然说这次大姐回来一直在和他纠缠家里的遗产的问题,搞得鸡飞狗跳,但是母亲死后,大姐就是除了妻儿以外,唯一的亲人了,邵院长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去死。
洪探长本就觉得邵秀珠的死和邵院长无关,现在看见邵院长的表情,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老邵,节哀。”洪探长拍了拍邵院长的肩膀,说道:“现在你必须得和我回警察厅例行公事,你再想想有谁能给你做不在场证明一起带着去警察厅也便(bian)宜。”(便宜:这里是方便、便利的意思。)
邵院长虽然心中不太好受,但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上海滩各方势力都盯着蒋家军华阳医院作为蒋家军主持的一所医院,也是被各方势力盯着的,大姐的死虽然和他无关,但是知道内情、极有可能听信姐夫一家的话的外人并不这么认为啊!如果再碰上些推波助澜的,自己是华阳医院的院长,医院的名声还不得搞臭。
匆匆的叫了那天在办公室里呆的比较久的郝副院长和惜月,一行人便往警察厅去了,对外只说是有点事情要去办。
郝副院长人比较机灵,看情况不太对,在走之前给蒋锡城去了一个电话。
惜月则是糊里糊涂的,跟他们一起去了警察厅。
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天闹事的那个穿格子旗袍的女人——邵院长的亲姐姐死了。
这事情左右也不干华阳医院里面的人的事,她相信邵院长和郝副院长能处理好,惜月就只当自己是过来看个热闹,英租界的巡捕房她倒是去过几次,华界的警察厅她还是第一次来,不过正常人也没有谁一天天的往警察厅跑,当然得除了来上班的。
洪探长也知道惜月的身份,还是特地的嘱咐了手下的人不许怠慢。
表示自己能证明邵院长那天一直在医院惜月便在洪探长的办公室坐着休息,邵院长和郝副院长则是被带去审问室问话。
过了一会儿,他们人都还没有回来,外面来了一伙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个圆润胖乎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一男一女的孩子,差不多八九岁大,四个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跑进了洪探长的办公室。
这四个人看见惜月都有些诧异,老太太和中年男人为最甚。
“你是谁?洪探长人呢?”中年男人拧着眉头看向惜月问道,语气挺不客气的。
“闲人。”看着这四个人,差不多能猜出来这四人是谁,本着不想一开口就被纠缠的原则,也怕自己哪一句话让这四个人闹起来,干脆就给自己找了一个闲人的称号。
可能是惜月穿的好又表情太过严肃,也有可能是这四个人,尤其是这个说话的男人觉得惜月一个年轻的女人家,也不会是和邵院长有什么联系的人,就直接相信了惜月的这个说法,没有再和惜月多说话,而是跑出去找外面的小警员了。
惜月看着他们走了,继续看洪探长给他找出来打发时间的杂志,这儿是警察厅,又不是医院,他们出去找警员才是对的。
这四人找到了小警员,并成功的被带到了洪探长所在的审讯室。
然后,没过两分钟,审讯室便传来了一声爆呵:
“邵伏安,你姐一定是你杀的,你就是不想给钱,就把你姐姐杀了,还是大夫出身呢,人面兽心!”
这是刚刚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果不其然,这就是邵院长他姐夫。
惜月听着他的话,有些好奇他们是为什么认为邵院长他老娘留下的财产,他们能分一半的?总不能是因为他们脸皮厚吧!
“我杀我姐姐做甚?”这是邵院长气到不行的声音:“我老娘死了,我就只剩下这一个姐姐了,这是我除了妻儿以外唯一的亲人,我还不至于因为几个钱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