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明拉着五只鸭子来了,满院地嘎嘎声。
三明在家里跟着大哥学了杀鸭子,看着容易,自己动手却没那么容易。
鸭毛飞了一院子,还没死透的鸭子扑棱棱乱飞,大林满院子追鸭子。
哥俩累的一身汗,嘴里喘着粗气,三明嘴里骂着:“真是见鬼了,在家里看着大哥轻轻松松的就整好一只,怎么会这么难?”
大林累的瘫在地上说:“三哥,鸭毛实在是太难拔了,我的手都被烫了好几个泡,那鸭毛活生生的就是下不来。”
春花坐在院子里的大灶前烧火,实在忍不住了说:“大林哥,水不开,烫不下鸭毛来!”
“啊……”
三明安排春花烧火,其余的不用管,春花刚来和他们都不熟,只能听话照做,卖力地烧火。
“大林哥,要不让我来吧!”春花说。
“你?我和三明哥都搞不定,看你细胳膊细腿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是别添乱了。”大林鼻孔朝天地哈着粗气说。
春花自卑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低头继续烧火。
“大林,快来,这个肥鸭子,脖子都断了,还跑,哎呀娘呀,快来捉住它”
大林一个骨碌爬起来,朝那乱撞的鸭子跑去了。
春花怜悯地看着他俩,在灶膛里塞了两根干柴,捡起地上的刀片,站了起来。
墙角有一只扑腾扑腾的鸭子,甩的地上都是血,怪吓人的。
她走过去,掐住鸭脖子,将它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上的刀片朝鸭脖子上就是一刀,那鸭子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蹬了下腿,不动了。
大林和三明两个人扑在鸭子身上,和鸭子搏斗,弄的一身满头的鸭毛,扭头看到手起刀落的春花,还有她手上不再动弹的鸭子。
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那个鸭子战斗力极强,怎么到了春花手里,一下子就被撂倒了呢。
“春花,你会收拾鸭子?”三明被溅了一脸的血,看见的知道他在杀鸭子,没看到的以为他自己被杀了。
春花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三明,点点头。
“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呀,看把我和三明哥都累成啥样儿了!”大林埋怨道。
春花也不吭声,迅速终结了其他鸭子的痛苦,她手上一点血也没有。
“春花,你神了呀?有两下子!”大林围着她转了两圈说。
“去把那个大木盆拿过来。”春花说。
大林颠颠地去了。
她把鸭子丢到大盆里,指着锅里滚开的水说:“舀水,往鸭子身上泼,直到漫过鸭子。”
大林听话照做,把一瓢瓢热水淋到鸭子身上。
一股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大林和三明迅速捂住了口鼻。
春花好像没有闻到一样,拿着木棍来回拨弄鸭子,让毛都浸入到热水里。
过了一会儿,她把鸭子挑出来,扔到青石板上,一手用木板按住鸭子,另一只手迅速把鸭毛拔了下来,摔到了旁边的青石板上。
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只光溜溜的鸭子。
另外四只,她如法炮制,也收拾好了。
“春花,挺厉害呀!”三明打趣她说。
“我以前在烧鸡店干过,天天杀鸡,给鸡拔毛。”春花说。
三明和大林互相看了一眼,像是看宝似的看着春花,两个人心照不宣,以后杀鸭子的活儿,就交给她了。
春花也不客气,拍了拍手说:“大林哥,把鸭毛去收拾了吧,我把这些鸭子清洗干净。”
大林喜滋滋去了。
三明:大林这几天对春花趾高气昂地,把春花指使的团团转,春花不恼也不怒,脚底生风,干的飞快。
春花把鸭子洗净,挂在晾衣杆上,大林端着酱料站在她身边,春花抓一把酱料均匀地抹在白嫩嫩的鸭子身上。
大林盆里的酱料见底了,五只鸭子都被裹上了厚厚的酱料。
为了防止风干,两个人合力把晾衣杆搬进了屋里。
大林全程都在听春花指挥,乖顺的很。
沈明珠在屋里算账,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形,心里暗笑,没想到春花杀个鸭子,拔个鸭毛,就把大林给收服了。
大林和春花配合的很好,鸭子都腌上了,三哥人都不见了,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又腌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鸭子被放到了烤炉里,开始烤。
春花到处忙着,她让大林烧火,大林听话地蹲在地上翻着松枝,一边抬头看春花干活,眼里带着笑。
邹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看火,火都熄了。”
大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头看一眼灶膛,火烧的正旺。
“大伯娘!”
“臭小子,才几天呀,就看上人家姑娘了?”邹氏笑着低声说。
“大伯娘,我没有,就是看她干活利落,没别的心思。”大林慌忙解释。
邹氏笑着离开了。
背后传来大林的声音:“三哥把活儿安排好了,就往成衣铺子里跑,搞不好咱们家以后还得开一间裁缝铺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香气从炉灶里钻了出来。
“好香呀!”春花一边咕咚咽口水一边说。
“那可不,咱家这腌料可是独一无二的,别人想学都学不来。”大林傲娇地对春花说。
“倒是第一次见烤鸭子的,我以前在的那家烧鸡店,是把鸡煮熟,之后包上荷叶,再烤。”春花说,“她家的腌料也是不往外传的。”
“看家的本事,谁往外说呀?我那妹子可厉害了,从小就是家里的小福星,有些不一样的本事呢。”大林说。
“不用你说我就知道,我那小主子,是个厉害的姑娘。”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很投机。
春花说自己从小没了爹娘,跟着叔叔受了不少苦,眼里还泛起了泪花。
大林忙拿了毛巾递给她说:“你小时候受了苦,以后都是好日子过。”
“自从碰到了小主子,我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现在不挨打,还有的吃,我就很满足了。”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鸭子马上就好了。”沈明珠一脸笑意地走过来。
“小主子,这鸭子可真香!”春花忍不住说。
“你呀,也别叫我小主子,叫我明珠就行!”说完看了一眼大林,“你说是不是大林哥,以后让春花姐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