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到秦伯伦的茶铺,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沈成岭和秦伯伦坐在屋里一边聊天一边喝茶。
见到邹氏进来,秦伯伦站起来笑着说:“我一看到明珠娘过来,我想着她要给我说亲。”
邹氏被逗笑了说:“周围村里人看上你的太多,都托我来给你说,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说笑间,都进了屋子。
秦伯伦在县里繁华地段赁了这间铺子,屋里的架子上陈列些各方茗茶,屋里有几张桌子,最里面有两间隔间。
打杂的小伙计拿了新洗的茶杯,端着茶过来给他们斟茶倒水。
秦伯伦问了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又说了会儿闲话。
五明长大了,读了不少的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走科考的路,心里很不舒服。
书院里的山长为这个事找过肖县令,希望他能帮着解决。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在沈家看来,就是解决不了的,天大的事。
这件事,香山书院的山长还没和沈家人说。
肖县令的意思是,这一阵正在整理过往的卷宗,一些无关紧要的案子就都销案了。
沈家不孝不悌禁止科考的事,就在那里面。
而且现在朝廷里一片混乱,皇上身子不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驾鹤西去了,他制定的一些章程法规说不定下一任皇帝都会废弃。
太子前几年离世,至今朝里没有再立太子。
不是不想立太子,是无人可立,皇上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死了,如今朝堂里都在观望,不知道谁会被立为太子。
秦伯伦捏了捏姚祁喆健壮的胳膊,笑着说:“我给你们两个找了武师傅,这些日子白天在书院上课,放学了就回我这里,习武。”
秦伯伦租赁的这个地方,前方是茶铺,后面有个小院子,作为住处,两个孩子偶尔也宿在这里。
姚祁喆好奇地问:“武师傅,哪里找的武师傅,我到好多年不练功了!”
五明的身子单薄,一想到练武,他就浑身累的不行,还不如多读几本书呢。
“你们两个不用担心,武师傅从基本功开始教你们,不会太难的,而且武师傅也不会为难你们……”
沈明珠放下茶杯看向秦伯伦,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和他结亲呢,秦先生长得是很好看,很有男子汉气概的那种男人。
“珠儿你看我干啥,是不是你也想练武?”秦伯伦笑呵呵地看着沈明珠问。
她的心一动,她还真想学一学。
“那太好了,我真的想学。”沈明珠端起茶壶,讨好似的给秦先生倒了茶。
“也行,就是不知道那武师傅收不收女学生。”
“珠儿,别跟着添乱,哪有女子学武的,你还是好好在家绣花吧,我去铺子里给你找些新的花样子。”邹氏拉了闺女一下。
“娘,我怎么不能学呀,当初你说我的烤鸭卖不出去,那现在在我三哥的铺子里,卖的不是很好嘛?”沈明珠不服气。
说的也是,沈明珠烤的鸭子,这些年成了沈家最大的收入来源。
邹氏和沈成岭在家里喂鸭子,鸭蛋用来卖钱,肉鸭用来做烤鸭,在家腌制好以后,拿到镇上三明的铺子里,在后院烤制。
真的是卖的不错,镇子上都知道沈家杂货铺里的烤鸭好吃。
这几天,沈明珠琢磨着开一家烤鸭铺,还没有选好地址。
她打算让爹娘都跟着去镇子里帮忙,家里的鸭子让小水兄弟帮着养,给他们发工钱。
可是爹娘舍不得家里,舍不得小侄子,加上大嫂又有了孩子,身子不便,家里活儿太多,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
邹氏笑了笑不说话。
沈成岭大手一拍桌子说:“我同意明珠跟着武先生学武,几个哥哥都忙,偶尔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自己能保护自己。”
姚祁喆也希望沈明珠能留下来,他在县里念书,好久才能见她一次。
“武先生在哪里?什么时候开始学。”沈明珠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秦伯伦哈哈一笑说:“这个武先生你们都不陌生。”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哪里认识什么武先生呀。
这时候,门被推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秦先生!”男人一拱手说。
“蹦子哥哥!”沈明珠惊声叫道。
“蹦子!”
“是,我是蹦子!好久不见了。”蹦子的面堂黝黑,咧嘴笑。
邹氏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她站起身,一把抓住蹦子的手:“蹦子呀,你回来了?二明呢,二明回来没有?”
“婶子,二明很好,你放心,他过几个月就回来了,我有些其他的事,先回来了,这一阵办完了事情,闲着没事儿,就想教几个孩子学武,强身健体。”
蹦子笑着解释。
“好,好!”邹氏满眼含泪,她好几年不见二明了。
晚上做梦经常梦到二明,那孩子估计又长高了吧?
蹦子成了他们三个的武师傅,每天早晚习武。
沈明珠一个姑娘家住在外面不方便,这几日邹氏就留在这里,给孩子们做饭。
每天下午放学,姚祁喆和五明就回来了,先习武,之后吃饭,吃完饭,就温习功课。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又起床习武,吃过早饭两个人去上学。
沈明珠跟着练习,他俩白天去书院,她就在县里闲逛。
没几天,县里的铺子都被她逛遍了。
“娘,我想把烤鸭铺子开在县里,县里也都是煮鸭子,我的闷炉烤鸭是头一份呢。”沈明珠得意洋洋地和邹氏说。
“行,你想好的事,娘不拦你,这几日娘天天出去,县里比镇上繁华多了,你三哥也应该来县里长长见识。”
“我先把烤鸭铺子开起来,三哥再过来也不迟,大哥大嫂如果舍得,侄子们也能来县里读书。”
沈明珠说的头头是道。
邹氏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想法是好的,可是这得需要好多钱呀,这几年地里的收成,再加上你三哥开铺子的钱,还有你卖烤鸭的钱,都不一定能租个铺子。”
邹氏的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