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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拌嘴拌得认真,又往前走了一段朝华才想起沈怀序的存在,她勒住马扭头一看,沈怀序一手骑马一手持弓箭,在不远处跟着。

“沈怀序,你怎的不吱声?”

沈怀序放慢速度,悠哉悠哉地越过程则的马,跟朝华并肩骑行,偏头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朝华半晌,又看了一眼身后和她们保持一段距离的程则,她幽幽叹了口气。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朝华:?

“什么信了我的邪?”

见她一脸懵,沈怀序特意压低了声音,“你们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之前听朝华委屈的控诉,她只当程则是什么居心不良之人,可此人的行为又让她觉得别扭,冷眼看着方才程则好似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她才恍然原来这就是不长嘴引起的误会。

“有什么误会?”朝华不解,“我跟他才没有误会!”

说完她又怀疑地眯起眼睛,“你方才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沈怀序点头,“我耳力好,你们一个跑一个追,声音还这么大,想不听见都难。”

回忆了一遍刚才的对话,朝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丝丝的别扭,她扭头瞪了程则一眼,才嘟囔道:“你别瞎说,他······他花言巧语!”

被瞪了一眼的程则感觉有些不妙,他不动声色地让马走快一些。

“哦?”沈怀序斜眼瞅她,“花言巧语有何目的?”

“自然、自然······”

朝华绞尽脑汁最后只想得到或许正如沈怀序所说,程则是为了她的太子爹和太子妃娘。

霍地她睁大眼睛,话本里负心郎花言巧语都是为了把大家闺秀哄骗到手,还引诱大家闺秀和他私奔!

一时间她似乎看到了以后凄惨的自己。

如天打雷劈一般,朝华呆立当场。

半晌后她小声问沈怀序:“难不成真如你所说,他是为了我日后的权势地位?为了攀附皇权?不对啊,程则也没有无耻到这种地步啊,还是说多年不见他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

沈怀序:“······”

总觉得这位程小将军日后会恨她是怎么回事?

这个念头一起,她立即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好似冰刃幻化而成的刀子,想把她捅个对穿。

空间里的扶隐一直留意着沈怀序这边的动静,此时他搁下笔留意着那位名叫程则的男人。

他刚才在批奏折,一心二用也把沈怀序和朝华的谈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这个叫程则的男人对朝华起了心思。

他冷冷地想,搞不定自己喜欢的人,怪罪旁人是不是太废了?

而此时面对着朝华沈怀序还在感叹,程则和朝华姻缘路上的绊脚石,除了朝华自己,大概就是她了。

她咳了声,打断朝华异想天开的碎碎念,“朝华,之前是我听信你的一家之言,无意揣测,就是,那什么,这事吧,有没有可能,没那么多弯弯绕,或许程小将军对你是真心的呢?”

朝华被最后一句话哽了下,脸颊憋得通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程则隐约听见了沈怀序说的话,心里气顺了不少。眼刀也不再嗖嗖地往沈怀序身上刮,只一心留意着朝华的反应。

沈怀序适可而止,举了举手上的弓箭,“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做正事了。走吧!”

说完,她甩起缰绳,‘驾’了一声,往前方密林疾驰而去。

进入密林没一会儿,沈怀序便猎了只兔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太监立即上前把兔子拾起。

正想寻找别的猎物,她听朝华叫了她一声。

刚刚摆脱掉那股别扭感的朝华走到沈怀序身边,脸颊红红地看了不远处的程则一眼,“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哪儿有心悦一个人是他那样的?我才不信。”

沈怀序瞅她一眼,陈述事实,“你的脸快红成猴屁股了。”

“你······”朝华的脸更红了,这会儿是气得,“言辞粗俗!”

沈怀序无所谓地摆摆手,“此事稍候再议,你也醒醒神,别满脑子都是程小将军,知道咱们今日出来干嘛的吗?”

朝华闻言别了沈怀序一眼,“沈怀序啊沈怀序,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亏得我脾气好······”

“想不想吃我给你烤的肉了?”

“······想。”她咽了口唾沫。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很快沉浸在打猎的乐趣中,把身后的程小将军抛到了脑后。

他们三人中,朝华是气氛组,程则是专门来保护朝华的,只有沈怀序在专心打猎。

很快她就打到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子。

“怎么都是些小玩意儿,大的猎物都跑去哪儿了呢?”朝华对于她们的收获有些不太满意。

“嘘!”隐约看见不远处灌木掩映间有只鹿的身影,沈怀序竖起食指放在唇间。

朝华立时大气不敢喘。

沈怀序搭箭上弓,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一个方向。

箭羽划过空气,同时她的身后也传来一道破空声。

“阿序!”空间里传来扶隐的厉喝。

正当他想握紧拳头,不管不顾地冲出空间时,沈怀序断喝一声:【待着别动!】

与此同时她柔韧的腰肢向后仰倒,几乎同一时间,一支箭擦着她的身体划了过去。

“小心!”

这声提醒实在晚了点,再早一点可能会分沈怀序的神,因此提醒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致。

朝华傻愣愣杵在原地,马上的沈怀序即将起身时才反应过来,她怒不可遏地抽出绕在腰间的软鞭,先是问沈怀序有没有受伤,得知没有之后,才怒不可遏地朝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程则已经干脆利落地把始作俑者踹下了马,见朝华看过来,立即道:“此人就是射箭之人。”

朝华见那人似乎被程则踹得不轻,一个劲儿地呻吟,勉强消了一些气,又朝云致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三表哥,你怎的来的这般及时?莫不是认识此人?”朝华难得灵光一现,怀疑地打量着她的这位三表哥。

“表妹此话从何而来?表哥只是碰巧路过,都没来得及出手,便被明宜县主轻巧化解,着实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