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公司最先收到这几个人被抓的消息，疯狂给罗舟安打着电话。
屠虔虔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罗舟安，掏出手机，按下录音，把他手里的电话接了过来。
点下接通键，一道暴躁的男人的声音就响起了：“罗舟安你个小兔崽子，还学会报警了是吧？”
“我真是给你脸色了，你别忘了你奶奶的透析钱还得靠我们来支付呢，你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我们也不必再客气了。”
罗舟安脸色发白，强硬道：“医院那边说你们只交了三个月的钱，马上就到期了，可是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要交的意思。”
“那不是在等你做决定吗？”男人阴恻的笑道：“线下公司的老客户被你送进了局子里，舟安啊你说，我要拿你，和你的奶奶怎么办呢？”
罗舟安呼吸急促，刚想说什么，屠虔虔率先开口：“你是艾克斯男团的经纪人？”手机被屠虔虔拿走。
罗舟安急得想拿回来，站起身的屠虔虔将他的头抵住。
对面的男声顿了顿，道：“你是谁？”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屠虔虔。”
“哦，原来是屠小姐啊。”经纪人朗声笑道：“早就听说过屠小姐的大名，幸会幸会啊。”
“我和贵公司缘分不浅，应该不止是听说吧。”
对面的笑声停下：“看来你是想管这件闲事？”
屠虔虔看着卫衣歪歪斜斜挂在罗舟安身上，没忍住上手扯了扯，在他不安的眼神下，开口道：“管不管的，咱们也都是水火不容了。”
“先前，你们在网上给我泼脏水，后面呢周歌案，又把我牵扯进去，都这样了，还能厚颜无耻的把闻南加塞进我的杂志活动中。”屠虔虔笑着说：“人都有脾气，也有底线，贵司该不会以为，我真是泥捏的吧？”
经纪人开口劝道：“两家公司，和气生财，之前的事，惹到屠小姐了，我这边给你道个歉，可罗舟安的事情，已经涉及到我们公司的经济来源了，艾克斯公司做什么的，圈内心里都有数，罗舟安进来就该知道他要付出什么。”
“没有拿了钱，不干事的道理。”
罗舟安急切解释道：“这些我都不知道，奶奶生病得要大量的钱，他们说我好好练习，出道了就可以赚大钱……”
“没错啊，我们不是支付了你奶奶的医疗费用吗？”
“可你们是让我去卖身！”罗舟安难受的说：“之前让我休学，我不肯，他们就把我塞进了星光旅途里，说出道就可以了，我没办法，只能休学，可后面，他们又让我像个货品一样被那些人挑选，我又不肯，就找人把我镜头剪光，逼着我被刷了下来。”
“这回就是退学了。”罗舟安看着屠虔虔：“你一定要信我，加入公司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这家公司是这样的。”
他真的很害怕屠虔虔不信任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屠虔虔不管他，就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了。
屠虔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系统没有觉醒的那段时间，自己到处打工，毕业后如果不是叶心，自己肯定要离开娱乐圈的。
这个圈子里，如果没有人护着，那真是寸步难行，罗舟安的经纪人压根就是在诡辩。
他们捏准了罗舟安救人心切，先一步给他签了巨额违约金的合同，后面好声好气劝他好好练习，看似还有余地，可实际上压根就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能休学，就能退学，能陪酒，就能陪睡。
罗舟安还是个未成年，长的又是二次元柔弱美少年那一挂的，放在有某些特殊癖好的女人眼里，简直是一块肥肉。
“你做的对。”屠虔虔对罗舟安说：“你有自己的立场，这很好，他们就是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当你可选择的路越来越少，就只能听从他们的摆布。”
“所谓的花团锦簇，烈火烹油，最终也不过是上位者的一点施舍，你如果真的听从了他们的安排，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受害者。”
经纪人冷笑：“那看来，是没得谈了？”屠虔虔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在耳朵里，大道理谁不会讲，好听话谁不会说。
“罗舟安，你可要想好了，屠虔虔和你素未谋面，就算此刻她热血上头，想要帮你，激情褪去，你猜她会不会后悔？哪怕她硬着头皮帮你，星辰呢？”
“这么大个公司，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艺人的正义之心，和另一个公司对上吗？”
罗舟安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神情紧张不安的看着屠虔虔。
“没有罗舟安，说的好像我就不找你们算账了。”屠虔虔冷声道：“你一味的劝他有什么用，说的好像他反悔了那几个人就能从局子里出来，说点正事吧，我要罗舟安，你开个价。”
宋蕊刚赶到屠虔虔跟前，就听见她站在警局门口，商谈买卖人口的事情。
手痒痒了。
宋蕊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对着屠虔虔的电话摁下了挂断。
“蕊姐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宋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屠虔虔，对手足无措的罗舟安笑笑：“我骂她呢，和你没关系，别担心。”
“我说的是合约！”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合约！”宋蕊气的指了指头顶：“你在警局门口装什么大姐大？想被抓进去直说！”
不管是恶心艾克斯还是她真就想替这个男生出头。
一个罗舟安而已，屠虔虔想买，那就买呗，不过就是养一张嘴的事，星辰那么大一家公司，难不成还匀不出一点资源？
那她这个经纪部老大也算是白干了。
宋蕊把这俩不省心的孩子带到了附近的咖啡馆，把菜单递过去：“想要啥自己点。”
罗舟安局促的拿着菜单，不敢说话，屠虔虔倒没那么多顾忌，点了榴莲披萨，小吃拼盘，问了罗舟安的忌口，就给他点了一杯冰美式。
宋蕊女士一向喜欢喝甜的，就给她点生椰咖啡，屠虔虔自己又点了一盘提拉米苏和一杯鲜橙汁。
服务员拿着菜单，鞠躬离开。
宋蕊皱着眉：“你到底怎么想的？”之前屠虔虔再怎么行善积德，也没有说带人就带人，难道是飘了？
“你之前不是本来就要挖人吗？你挖别人还不如挖舟安呢，你说是吧，舟安。”
突然被不带姓的叫，罗舟安还愣了一下，点头道：“对，前辈说的都对。”
“他的违约金可不少。”宋蕊提醒道。
违约金不夸张的话，她自己就能做决定，如果超出预算那得问叶心，虽然……以她的想法，肯定就挖了。
但宋蕊还是想问问屠虔虔对于违约金，她是真的没考虑过吗？她自己带出来的孩子，不可能没有金钱观。
“谁说……挖人要支付违约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