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打人,张园让手下人敲锣吆喝,等周边的人围成一圈,张园开始解释原因,“此人在田间怂恿他人闹事,被我当场抓到,县老爷下令给他五板,以作惩戒,打!”
二十五组这位眼瞧着板子落下来,整个人都绷紧了,快靠到后臀时,已经准备叫出声了。
第一板打下来,他也确实叫了出来。
只是他这一叫,打他的人就显得很尴尬,手上压力也没用力。
动手的这位朝四周看了一圈,同时心想这人演的真像,那自己也稍微用点力吧,免得他叫的太假。
后面四板打下来,屁股是真肿了,这位也怨上了马立山,要不是听他的屁话,自己也不用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此时距凉州两千多里地的皇宫之中。
太子破例十二这日进内宫看望生母肖贵妃。
“明日虽不是你第一次上朝,可你千万要小心,切勿说过激的话。”肖贵妃关照道,“最近形势实在不利你,皇上破例让三皇子提前上朝仪式,明摆着就是打压你。”
太子手上端着茶盏,却没心思喝,“三弟今年才十一岁,父皇偏爱三弟也太明显了些,如今朝上见风使舵的多,见父皇如此,朝臣根本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皇上越是如此,你越是要证明,你比那个蠢货好得多。”
太子放下茶盏皱眉道:“母妃,他到底是父皇的儿子,您如此不忌万一被人听到,传到父皇耳中,叫父皇如何想您?”
“我宫中不敢有任何人多嘴。”
“母妃太自信了些。”太子看向宫内各处站着的人,“人的忠心最不可信。”
“罢,母妃以后注意。”
“母妃光自己注意还不成,千万要告诫舅舅,肖家也千万要收敛。”
肖贵妃叹气,“这三个月,肖家已经很收敛了,你舅舅约束着家里的子侄旁支,根本不让他们出门。”
“母妃说的这些,可是舅舅告诉你的?”太子问。
“自然。”
“舅舅说的话,未见得是真话。”太子见母亲有话要说,又紧跟着道:“肖府人员众多,就算舅舅有心管束,也难免有阴奉阳违的。母妃只管把我的话带给舅舅,让他务必管束好肖家小辈。”
“你如今在上朝议事,为何不直接跟你舅舅说。”
“母妃以为,舅舅会听我的?”太子眉头深锁,“如今我落到如此境地,正是母妃和舅舅完全不听我的。”
肖贵妃第一时间推脱责任,“你父皇变心,与我和肖家有什么相关?”
“怎么不相关,母妃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太子站起来,略靠近肖贵妃,“孟家闯入的那些杀手是怎么回事?是谁的手笔?”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母妃,我这太子之位能否保得住全看您了。”太子道:“您若是听任舅舅,永远只把我当孩子,那用不了多久东宫就可以换主了。”
肖贵妃皱眉。
“无论是跟您还是舅舅,我都再三强调孟长青动不得,你们呢?”
“那时你舅舅也只是想为你出气。”
“被他踢的是我,我尚且不动气,舅舅哪里来得气?”太子心里门清,“还不是为了肖运松,舅舅想为他的孩子铺路,难道不知道肖家荣侮皆系在我身,我保住太子之位,肖家才能保住荣耀。”
肖贵妃被他说的不耐烦,“一个孟长青如何能保得住你太子之位?”
“一个孟长青不行,但是孟家可以。”
肖贵妃轻笑,“孟家如今只剩下孟长青,那一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何能帮你?还不如让云松来你身边,起码你们表兄弟之间,遇事好商量。”
“我跟孟长青就不能商量了?”太子紧握左手,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我七岁时,孟长青就来了东宫,他这些年帮我解决了多少麻烦,母妃应该看在眼里。
他虽说只是武将之后,没有世家托底,可朝廷上哪个官员提到他父兄不是连连夸赞?
父皇和皇祖父是一样的观念,我留孟长青在身边,正是讨了父皇的欢心。”
“讨什么欢心。”肖贵妃道:“前朝的事我也有听闻,孟长青去凉州弄了面城墙,可你父皇连个赏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