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这个美到有些诡异的女性,将自己隐藏在了黑袍之中,只露出了一双白皙纤长,泛着一层银白浮光的手。
而那种蛊惑人心,摄人心魄的感觉,也消退不见,景元才松开了覆在,另一个世界上的自己的眼睛上的手。
而景元之前,也完全被那位女性所吸引住的目光,也移动到了,先一步踏出,那道由金色火焰构成的门扉的颀长清矍的身影。
在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之后,景元不由的为之一愣,几乎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和光的脸。
他只在父子兄弟身上,见过如此相像的眉眼。
和光也立即起身,以手加额微微一礼。
而暮岁就已经直接窜了出去,就像是一条银色的闪电一般,直逼正窝在钟离肩头,悠哉的晃荡着自己的尾巴的源琢月。
而看着向自己窜过来的银白色小长条,源琢月立即警惕的是支楞起了身子,直接站在了钟离的肩上。
在银白色的小蛇直逼自己的面门,马上就要蹿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源琢月本来只是在身后轻轻摆动的尾巴,忽的向前探去。
一把就捞住了这条小蛇,又向着站在稍后一步的那个方向的霜商身上一甩。
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钟离的另一个肩头,安然的趴伏下来,将爪子也压在了身下。
而霜商被这条银白色的小蛇砸在胸口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懵,有些慌乱的将晕头转向,从她身上往下滚落的银白小蛇,一把捞住,然后捧在了手中。
她的指尖从这条银白小蛇身上拂过,看着她这一副仿佛月华在身的模样,又感受到十分的亲近,却陌生的气息。
霜商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抚摸着还有些晕晕乎乎,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银白小蛇,有些愉悦的询问道:“母亲,这就是您新孕育的双子之一吗?她是其中的哪一个?是最小的那个吗?她叫什么名字?是杪冬,还是暮岁?”
对于霜商的问题,源琢月依旧是处于一种不理会的态度,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小爪子,轻轻在钟离的肩上,好似催促的拍了拍。
又稍微探出脑袋,贴在他脖颈间,轻轻的蹭了蹭,身后的小祥云似的尾巴,有些快速的在他的背后扫了一下。
而和光听了那堆话之后,看着眼前这个隐藏在宽大黑袍下,分外美丽与分外危险的陌生的女人,面上神色并无太多变化,眼底却有一丝茫然。
这人,谁呀?
霜商也看出了和光的迷茫,自然也知道这个记忆力不好的长兄,果然是又把她给忘了。
一手托着那条还没缓过劲来的银白小蛇,一手抬起掩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长兄。”
被称呼为长兄的和光,眉头一拧,发现自己并没有与此人有关的记忆,但如此称呼又跟在母亲左右前来,而钟离对此又并未反驳什么。
所以……这也是母亲的孩子?
于是和光直言问道:“你是谁?”
听着声极为熟悉的问候,霜商连脸上那有些虚伪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对于这个问题也不予回答。
而是将捧在手中的银白小蛇,放到了自己的面前,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小蛇的脑袋,十分温柔的说道:“我是姐姐啊,你叫什么名字呀?”
暮岁昂着自己的小脑袋,看了一眼这个自称姐姐的人,回过头去又看向了自己同样迷茫的哥哥,最后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母亲,这个是姐姐吗?”
窝在钟离肩上的源琢月,歪着脑袋看向了发出声音的银白小蛇,一双金色的圆眼睛澄澈而明亮,但就是没有对于这个问题有任何回应。
暮岁显然对于母亲没有搭理自己这件事,已经觉得分外的习惯了,也并不觉得沮丧气馁,紧接着又对着向来愿意为自己解疑答惑的钟离问道:“父亲,这是姐姐吗?”
正展露着温柔的笑容,想给与自己第一次会面的小妹妹,留下一个好印象的霜商:“……?”
她极为震惊的问道:“你叫他什么?!”
暮岁极为迷茫的缩了一下脖子,似乎被这个姐姐陡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弱声弱气的说道:“父亲啊……”
而和光则有些心累的抬手扶额,他已经向自己这个有些傻愣愣的妹妹,解释过很多遍钟离并不是他们的父亲。
暮岁听是听了,点也点头,但现在看来这些解释,只是在她耳朵里过了一遍,完全就没有进她的脑子里,原来怎么叫的,现在还是怎么叫的。
和光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道:“她年纪小,搞不清楚情况,瞎叫的不必放在心上。”
看完全程的景元以及神策将军,又看着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总感觉自己仿佛吃到了什么,关于星神的大瓜。
而白露也哭唧唧的凑上去了,昂着脑袋对着窝在钟离肩上的源琢月,就开始告状:“皇只,我被人欺负了!这个世界的龙师好坏,给这个世界的我的尾巴上面还带了枷锁,还要把我也给抓起来!”
说着还举起了自己的手指头,露出了上面的一点细微,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我都受伤了,好疼啊!”
源琢月微微探出了脑袋,垂首看着她手上那几乎要看不到的伤痕,有些困惑的歪了下脑袋。
但看着白露哭唧唧可怜兮兮的表情,尾巴向前轻轻的抖落了一下,金色的星辉轻轻的飘落了下来,不一会那本来就几乎看不见的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白露虽然因为没有得到贴贴,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源琢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等她后面哭一哭撒个娇,没准有机会再得到一个抱抱。
于是又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些浮夸的说道:“哇,您好厉害呀,一下子就不疼了。”
看见这副浮夸又做作的模样,被霜商捧在手里的银白小蛇,顿时恍然大悟,也紧跟着哭唧唧的说道:“母亲母亲,我也被人欺负了。”
“我的……我的……”暮岁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尾巴:“我的鳞片都掉了一片,我、嗯……我都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