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去了西山山谷,果然那里枯草之下已经冒了绿皮,有些荠菜等野菜,但无一例外都很小。她想到东山那片温泉,心动间已经瞬移过去。只是她过去时惊了一只小犀牛,她有些歉意,往旁边移了些。
果然,这里也有野菜,荠菜已经有手指长,还挺鲜嫩,除了荠菜,枯草断茎下还有菊叶菜,温泉流向河道方向的岸上,还有一丛一丛的绿植她分不清这种野菜能不能吃,但没有白浆,还有股清香味!她迅速用刀割起,荠菜、菊叶和其他不知名野菜,她也不去区分,迅速装满一麻袋。反正绿色的,她觉得似曾相识的都搞下了!
然后,凌云正割的欢呢,感觉身后有异动,她转身,就看见一头小野牛正在气呼呼的看着她。她犹豫的看了眼手上的镰刀,这野菜是野牛爱吃的?!她犹豫的看了下,也不太好看,算了,不要了!
转瞬又到江边割了不少水芹菜,这个炒肉也不错啊!还有枸杞头,这东升真是块宝地啊!
后山村,王梅几人等得望眼欲穿,星辰筷子对着韭菜跃跃欲试,星月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奶奶,咱们先吃吧!老妈肯定是找到野菜窝了!”
陈慕莱有些担心,但也没有让长辈坐等晚辈开席的道理,也劝道:“爷、二爷爷,爹娘,咱们先吃吧!”
王梅点了下头,拿盘子把每样菜都夹了些,星辰看着去了一半的青蒜,调侃道:“奶奶!我妈一个人吃的比咱们这么多人吃得都多啊!”
王梅看看桌边围着的人,不好意思的又拨回去几筷子!
顾以时笑着道:“秀秀等下肯定有好的带回来,我们留着肚子晚上吃新鲜的蔬菜!”
他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嫌肉腻的一天!
星辰边动筷子边点头道:“老太爷爷说的对!我妈肯定能弄到绿色的菜菜!”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响声,顾以松侧头看了眼窗外:“大梅,好像是秀秀回来了!”
王梅赶紧起身,星月放下筷子,陈慕莱也单腿跳着往外去,转头看星辰又夹了筷韭菜炒鸡蛋到嘴里才出来,他不禁一脑门黑线——他这小闺女到底是像谁啊?!能言善辩还能屈能伸,关键时刻也不让自己吃丁点亏!明明凌云和星月都是一副端正寡言的样子,这是像她以前的亲爹?!
王梅帮着把凌云肩上的麻袋打开,后面的背篓也卸下来。星辰上前想把篓子倒扣,凌云赶紧阻止,开玩笑,里面有二十来个鸭蛋呢!
满目的绿色,虽然一时分不清都有什么菜,但大家看了都舒心不已。
二爷爷吃完饭也不走,直接让星月叫来了王大妞,吃的方面,她是行家!
果然,王大妞一看满地的新鲜野菜,顿时开心不已。今年温度比往年还低,这还没到正月十五,哪也见不到那么鲜亮的野菜。
凌云跟着王梅、王大妞学着挑菜,王大妞看她笨手笨脚的,好奇道:
“你这是在哪弄来的?都不认识你也敢挑?”
凌云道:“我不认识,您跟我妈不是认识嘛!”
想想西山山谷那些小野菜,纠结了下道:“那地凡是绿色的能割的,我都挑回来了!就是太远,还要从悬崖上下去,我自己去还行,带其他人,我不敢!”
王梅惊道:“还要从悬崖上下去?是深山岭那啊?”
凌云迟疑的点头,好像之前是听大家提过叫深山岭来着。
王大妞看了下日头,下午一点半左右。
“你一早就过去了?”
凌云这才意识到问题,她算了算自己的脚程,虽然总是用瞬移的功能,但她的脚程也不慢的,而且去西山山谷那条路,她去抄近道,确实用不到一个小时,所以她很坦然道:
“上午9点来钟过去的,有条近道,能省个把小时,就是险了些!”
王梅有些担心,她不知道怎么劝秀秀,星月道:“为口吃的,你以身涉险?”
顾以时这下真被惊着了,和顾以松面面相觑,文文家这大闺女,不得了啊!
凌云看看星月,手上在理菜,有些脏,她把头伸过去用脸蹭蹭星月:
“我说的险是对一般人,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我可舍不得离开你们!”
星月眼泪吧唧就掉下来了,几个大人有些心酸。星辰笑眯眯道:“姐姐是个爱哭鬼哦!我们老妈多厉害呀!你别担心了!”
把脸伸到凌云这:“我也要!”
凌云蹭蹭她脸,她又跑过去蹭星月,跟个撒娇的小狗一样,星月被拱得又笑出来了。
王大妞道:“晚上王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秀秀这堆野菜可好了,有新鲜大棵的荠菜,有鲜嫩多汁的苜蓿头,有嫩绿脆爽的枸杞头,还有马兰头、一大把野葱、小野蒜,还有菊花脑,这个做汤最好!
抬头看下面,还有大把大把的水芹菜,王大妞干枯了一冬的心都变得鲜亮起来。
星月、星辰围着他们问,王大妞顺口就报了菜名,顾以时和顾以松要去找老人晒太阳,出门前交待一句:“你妈爱吃水芹炒肉丝!”
对秀秀道:“秀秀,晚上我跟你二奶奶也要过来吃!”
“老二媳妇,你帮着忙忙!”
那是一点不带客气的!
王大妞咧嘴笑,王梅也笑,凌云应了声,然后奇怪道:“他们现在晚上不是都过来吃吗?”
王梅道:“你二爷爷是要点菜呢!”
菊叶汤是二叔喜欢吃的,野蒜涨蛋他也爱吃!凌云——她能反对吗?
“过些天,竹笋子也要出来喽!”
王大妞就喜欢春天,各种好吃的慢慢就上来了。凌云和星月一听,眼睛就亮了。星月搂着王大妞道:“王奶奶,你给我们多做些酸辣笋吧!到时候配粉丝也好吃,配饭也好吃!”
“炒五花肉最好次!”星辰不甘示弱道。
“行!好次王奶奶就给你做!”王大妞就爱听老二说话!
星辰噘着小嘴,不依得埋到王梅脖子上:“奶奶,王奶奶又笑我!”
王梅护道:“王奶奶你怎么老笑人家,人家现在换牙呀!不好总笑人家的,不礼貌的!”
几人说说笑笑,菜也理到三点多,陈慕莱干脆拿了本书坐在旁边,也不嫌闷也不嫌吵,就是觉着,这岁月,于他,如梦一般。好像他曾经经历过很多东西,好像这些本该是唾手可得又被他错过,如今,失而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