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个子可能有一米二左右,看上去特别强壮的人大声说:“这次,那些卑鄙无耻的小阿三,不知道穿了一些什么装备,还拿着好多可以发射毒针的武器,让我们防不胜防。库金大首领最先都还带领着大家把那些小阿三打得屁滚尿流,我们都追了他们好几天了,眼看就可以打到他们的老窝去了,没想到他们后面来了一些肯定不是他们部落的人,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手里拿着细长的武器。我们的藤条盾牌可以抵挡得了子弹,可是却挡不住他们发射出来的毒针。库金大首领就是那样受的伤,而且那毒很厉害,可比下面的火毒毒性大多了,所以大首领一直就没有醒过。我们就只好撤退回来了。大首领这都已经昏迷了快两天了!恐怕……”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情况。我连忙大声地喊道:“我可以治疗你们的大首领,快放开我!”
刚才说话这个人这才看到被捆绑着的我:“祖婆婆,这是……?噫,祖婆婆,你那是……?”看来,他现在才注意到了那个祖婆婆是站着的,不禁觉得很惊讶。
“哦!我勇敢的拓堆战士!谢谢你把我们的大首领带回来。大首领只要回来了,他肯定就有救了!这个年轻人,这个我们祖先一样高大的人类,他肯定是我们族群的救星!就是他拯救了我,我现在觉得我的身体跟你们一样年轻,我感到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打仗了。拓堆,这个年轻人,他的手指可以滴出来神奇的水,那是最好的神药。你快让库金大首领接受他的治疗吧!”这个祖婆婆絮絮叨叨的向那个拓堆解释清楚了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
“真的?”拓堆把目光转向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是真的!”那个女孩子本来一直都在哭泣,但是她也用发亮的双眼在一直紧紧地盯着拓堆,看到拓堆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连忙使劲地点着头。
“那好!库金大首领已经有一天都没有睁过一下眼睛了!那么赶快,你这个人类,赶快给我们的大首领治疗!”这个拓堆,应该是他们这个族群里非常有威信的勇士,不过因为着急,已经都顾不得对我的礼仪了。当然,我现在是俘虏,而且我一直都是在无偿地挽救着别人的生命,并且也一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倒没有计较那么多。
我说:“你们这么多人受伤,如果能够松开我的手,我可以给你们所有人都治疗一下。”
拓堆又犹豫地看了那个祖婆婆一眼。祖婆婆说:“可以的可以的,这个小伙子是有真本事的。”
“拓堆哥哥,这个人类是真的治好了祖婆婆的……”
“好吧!”拓堆似乎下定了决心,解开了绑着我的那根巨蜥皮做的绳索。
我站起来,来到那个躺着的大首领库金身边蹲下。这个库金大首领,全身浮肿,发出一种令人害怕的乌黑色的光;他裸露的胸膛和大腿上都鼓着一个黑色的包,包的正中各有一个小眼,在往外面流着发臭的脓血。我伸出右手,用意念又逼了一滴生命灵液,滴进我用左手捏开的库金的嘴里。然后我就静静地蹲在那里,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小矮人。
仅仅过了十来秒,库金就慢慢地偏了一下头,可能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很不舒服。然后,他就慢慢地睁开了眼。
“你是谁?”他一边问我一边就开始想要坐起来。“库金,”那个拓堆连忙来伸手搀扶库金。
“我没事,”库金慢慢坐了起来,抬头看了一圈他身边那些族人:“祖婆婆,你怎么站起来了?阿秀,”库金看向那个漂亮的女孩。
“阿爸,祖婆婆是这个人类治好了的,他现在也给你治疗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人类?我们这里怎么会有人类出现?人类不是离我们有几百公里嘛?”
我看库金大首领身上的两个伤口已经愈合了,他身上的乌黑色也完全变成了他本身的红褐色。我现在只想赶快给他们那些受伤的人治疗,所以我说:“尊敬的库金大首领,勇敢的拓堆勇士,请允许我先给你们所有的战士把伤治好,其他的事情,以后我再告诉你们,好吗?”
“好好,看我,”那个拓堆连忙伸手又来搀扶我,库金大首领也站起来。我一下子站起来,当然我就比拓堆高多了,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刚才搀扶我的动作有点尴尬了。我连忙低下身子,问他:“勇敢的拓堆勇士,谢谢你告诉我,哪一个战士的伤势最严重,我先看看,好不好?”拓堆一下子就开心起来:“尊敬的人类,快跟我来,这几个兄弟受伤很重……后面还有十多个兄弟,我们认为他们应该已经救不过来了,所以我派了几个兄弟正在慢慢地把他们送回来……”
“那,勇敢的拓堆勇士,我们赶快治好这里的战士们,然后我们马上去路上,去接一下那十几个战士好不好,我相信他们应该还能够救得过来!”我信心百倍地说道。
“真的?”这时候,那个库金大首领听到我这样说,语调都激动了起来:“那么,尊敬的人类,谢谢你赶快,快点,说不定晚了一些他们就……”库金说着,眼睛里都含着泪花了。
看来,这里的这个民族,或者说种族,肯定人口繁殖相当不容易。他们的生存空间非常狭小,肯定严重缺少生活资源,所以他们族群的每一个人,肯定都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不过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必须要去和其他我所不知道的族群进行战斗。那么,人员伤亡,可能就是他们最严重的损失。库金现在知道我可以对他们的那些重伤员进行救治,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我能够理解他们所有人的心情。所以,我仅仅只是用了一两分钟,就对这里所有的二三十个受伤的人进行了根治。我对他们救治时,专门增加了能够增强身体活力的成分进去,那么他们就不仅仅可以完全康复,而且身体机能也可以增强,我希望可以增加他们种族的繁殖能力。
然后,我就让拓堆带领我去迎后面在往回慢慢行进的重伤员。
这个拓堆,确实非常有能力。他个子矮小,所以在这并不十分宽大的山洞里奔跑,他比我还要敏捷得多。我忍不住趴下身子,发挥出我那个“小弟娃”巨虎那种扑跃的本领,再糅合巨蟒身子柔软的特性,大章鱼的吸附性等等,在这曲曲折折的山洞里,才能够勉强跟上拓堆的速度。我是跟上拓堆了,拓堆却感到惊讶极了!
他是他们族群的勇士,肯定在各方面都是特别优秀的,相信就是在这山洞里奔跑,他也是最出色的。他可能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我,一个他眼里个头高大、柔弱白皙的人类,肯定在这个他的强项上,会毫无疑义地输给他。
我们的速度很快,所以虽然我们要去找到的是他们那些身受重伤的族人,但是我们也不过就奔跑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遇到了那三十多个人,其中还有七个人已经死去了的。
那些伤员确实伤势非常严重。有些人的腹部一个大洞,应该是被大口径武器的子弹击中而撕开的口子;有的整条胳膊都没有了,已经基本上连再流出来的血都没有了;有的跟那个库金大首领一样,全身乌黑,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拓堆跟他们交流了一下情况,我马上就对他们进行救治。还好,他们所有人经过我的救治,除了他们身上缺失的器官、肢体不能够再长出来,他们的所有伤口都很快愈合了,而且他们的身体也变得强健,变得精神奕奕起来。更让拓堆他们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把他们那七个“死去”了的人还给救活了三个!
我们往回走就不必要像我跟拓堆两个人过来时那样快了。当然,比他们遇到我们两个之前的速度那就不知道快了多少,甚至那四具尸体都是由被我救治过来的四个“重伤员”一人一个,扛着或者抱着走的。
一路上,这些人兴高采烈的,大声表达着他们的那种不可抑制的激动心情。也全部都对我表达着再造之恩的感激之情,并且对于能够不遗余力地来找他们的拓堆也表达了真挚的谢意:从拓堆那累得大口大口喘气、坚实的手脚都被磨破皮而血肉模糊的情况看,拓堆在知道我能够救活他的这些兄弟战士后,确实是尽了他最大的力量来找到他们,给他们争取生的机会。我奔跑了这么久,反而还气不喘心不跳,手脚也都还正常,看上去比完全精疲力竭的拓堆就从容多了。
不过,我看到拓堆这种情况,也深深地为他折服,于是我专门叫住他,也给他服用了一滴生命灵液。而且我在给他那一滴生命灵液里,刻意加入了鱼类能够多产籽、隆中西山上那些艰苦环境下都能够生存的植物的成分;我看得出来,库金大首领的女儿对拓堆的崇拜,也能够看出来拓堆对她的好感,所以我也想让他们以后可以多一些后代,把他们这个不大的族群传承下去。
当我们回到他们聚居的石洞,所有的战士,包括我,都受到了隆重的迎接。然后,我当然就再也没有成为他们的食物,而是成为了他们最尊贵的客人。
他们这个族群太小了。可能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储备食物,全部都是靠在这地底里的山洞里捕猎地下生物为生。所以今天,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他们这几天的战斗,本来一直占据优势,给了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后面由于敌人突然得到了强大的外援,并且使用了他们不能抵抗的武器,才对他们造成了巨大伤害。不过因为我的出现,把他们这次的损失减到了最低,并且明显地让他们基本上整个族群的战斗力大大增强,而这次的战损,比较得到我救治之前,纯粹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了。所以,今天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日子。
库金大首领让人给我找了一块大一些的蜥蜴皮,让我围在腰间。然后他就召集大家围坐在一起,想要简单的举行一个庆祝会。但是他们的生活实在清苦,所以他们现在的庆祝也就只是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听库金大首领、拓堆讲解这次的战斗。那个大祭司带回来了几只一看上去就皮糙肉厚的鸟,然后有一个女人戏剧性的拿出了四个午餐肉罐头,就着一些青稞面,用很少的水和在一起,做了很小一锅粘糊糊的羹。
他们那100多个人,每个人都只盛了很小一碗这种羹。然后他们特地给我多盛了一些。其实,自从玛机吉姐姐开始辟谷,我也已经完全跟她一起辟谷了。但是我又不好意思拂了他们的好意,所以我只好跟他们说,其实我基本上都不吃饭的,但是看着他们这个羹肯定非常好吃,所以我还是吃一些。然后我就先把我那羹拨了一些给看上去个子明显大一些的拓堆和年龄最大的祖婆婆。
“你不需要吃饭?”那个祖婆婆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么,你是神圣的昆仑山的仙人吗?”
我一下子就讶然了:“昆仑山,你们怎么知道昆仑山?是的,我就是从昆仑山下来的。”
“祖婆婆,让我来说吧!”这时候,那个大祭司接过了话头:“尊敬的人类,你是我们族群的福星,你对我们的族群,有再造之恩。我们的族群本来剩的人就不多了。但是,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大本营,是我们族群最大的聚居点。现在,我们族群总共剩下不足300人了。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你,那么我们族群将会遭受到近些年来,最沉重的打击以及最大的人员损耗。”大祭司说着,眼睛里露出了悲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