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鸢不由自主地对顾纯禾,产生了强烈的怜悯之心。
尽管自己已经活的一团糟了,却还是忍不住去可怜别人。
原来,沈嫋嫋当初不是出国参加比赛。
她离开的那一个多月里,竟然沦为了供男人取乐的拍卖品!
更人神共愤的是,冷家既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下拍卖场。
那么爸爸也肯定是知道的,他是亲手把沈嫋嫋送过去的吗?
这是何等的残酷啊!
顾纯禾的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擦拭后,吸吸鼻子。
哑着声音道,“那个拍卖会半年举办一次,每个拍品会进行七轮拍卖。首轮拍卖是女孩最珍贵的初夜,价格也自然是拍的最高的一轮。”
沈鸢鸢的眉心跳了跳,她有些听不下去了,七轮拍卖,被七个不同的男人拍下。
她只觉的头皮发麻,无法再继续想下去,猛地踩下刹车停在路边。
整张俏丽的脸苍白一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沈姐姐,你怎么了?”
顾纯禾担忧地握住,沈鸢鸢紧紧攥住方向盘的手。
询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沈鸢鸢把手抽回,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轻柔的顺了顺顾纯禾的发缝。
软声道,“纯禾,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再揭开自己的伤疤了好吗?”
顾纯禾呼吸一滞,原来沈鸢鸢是因为担心她才会反应这么强烈。
沈鸢鸢听到这些话的第一时间,没有对她的过去感到嫌弃和厌恶,而是真诚的希望她,不要再追忆曾经痛苦的回忆。
顾纯禾死死攥着手里的纸巾,心虚的躲避沈鸢鸢眸子里炸出来的心疼。
叹息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展示给别人看呢?”
沈鸢鸢满腔的义愤填膺,没有听懂顾纯禾话中的含义。
她捏了捏顾纯禾的手,“过去的事情就忘记了吧,太阳升起来时,所有的心痛和心碎都会一笔勾销。”
沈鸢鸢启动引擎,车子缓缓行驶,继续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
顾纯禾的睫毛扑闪扑闪了几下,手里的纸巾已经被捏的变形。
“那谢谢沈姐姐了。”
说出这些话以后,她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
心里憋了太久的话一口气砸出来了,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沈鸢鸢挑唇一笑,“你没必要跟我客气,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患难见真情,我们虽然算不上患难朋友,但也绝对比陌生人好上不少。”
宫家庄园。
晚上八点钟,华灯初上,偌大的庄园里灯火通明。
奢侈豪华的装潢,透着一股浓重的欧洲风格,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主人尊贵的地位。
沈鸢鸢和顾纯禾刚走出电梯,迎面就遇上了伊琳娜。
她一愣,浅蓝色的瞳孔散发出不善的光芒,把眼前两个人上下左右扫视一遍。
顾景舟昨天把顾纯禾接去孽镜了,顾纯禾是顾家六小姐的事,在帝都也传开了。
伊琳娜做为顾纯禾未来的二嫂,当然也是认识的。
只是…
沈鸢鸢知三当三,还恬不知耻的来公共场合丢人现眼。
简直不知廉耻至极!
顾纯禾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赶忙挡在了沈鸢鸢身前。
对伊琳娜礼貌点点头,“二嫂,你今天穿的礼服真漂亮。”
伊琳娜双手环胸,不屑的目光扫视着沈鸢鸢。
阴阳怪气道,“呦!六妹妹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顾纯禾露出了淡雅的微笑,正欲开口帮沈鸢鸢辩驳几句,却被她挽住胳膊往宴会厅方向走。
沈鸢鸢淡漠道,“走吧,宫二小姐在里面等着呢。”
她穿了一件紫色鱼尾裙,长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洁白光滑的后背。
紫罗兰味的香水,更为她添加了女人的成熟感。
刚才晃眼看到伊琳娜后,她连正眼都没再给过伊琳娜。
伊琳娜没料想到,自己明面上和沈鸢鸢撕破脸后,沈鸢鸢会对她置之不理。
她就像憋了一肚子火,没找着柴烧一样,冷哼了一声,扭腰摆腿的也往宴会厅方向走去。
沈鸢鸢刚进宴会厅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和一位名媛淑女闲聊的宫清歌。
她仍旧带着白色的帽纱,侧着身子站的,刚好看到了进来的沈鸢鸢和顾纯禾。
冲她们两露出了个恬淡的笑,沈鸢鸢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朝宫清歌走去。
宫清歌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她的眼神明显的慌乱诧异。
沈鸢鸢下意识的从包里拿出镜子查看,脸上什么都没有。
抬眸时,只看到宫清歌匆匆忙忙的背影,刚才宫清歌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时,好像不是在看她。
她回首望去,对上了提着伊琳娜包的亚辛,他似乎是刚刚才进来的。
亚辛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低头对伊琳娜说了什么,把包给了她以后转身离开了。
沈鸢鸢又把视线,落回到宫清歌的背影上,一个侍者递给了她一杯红酒。
她行色匆匆的摆了摆手,径直朝楼上走去,鬼摸头一样跑的飞快。
沈鸢鸢蹙了蹙秀美的黛眉,总感觉宫清歌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当她愁眉不展时,身旁的顾纯禾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膜。
“我认识她。”
她?宫清歌吗?
沈鸢鸢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顾纯禾的脸上。
顾纯禾点了点自己锁骨处,“她和我一样,都有黑桃纹身。”
顾纯禾在LS的时候,在软禁拍品的房间见过宫清歌的照片。
管理者说她是拍卖会有史以来,首轮拍卖最终成交价最高的一件拍品。
沈鸢鸢回想起在梅园,宫清歌说的那些话,激动的抓着顾纯禾的肩膀。
“纯禾,你确定她也有?”
顾纯禾被她突然的激动情绪失控,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愣怔片刻才回答,“嗯…她的脸被烧的火红的铁块烙印过,毁容了。”
沈鸢鸢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仿佛能够将人刺出一个洞来。
难怪宫清歌那天会劝导她,原来宫清歌曾经也有过一段晦涩暗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