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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叔,有些内部消息,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逐鹿关那边的。”

白州看着孙培廷说道。

孙培廷想了下,疑声道:

“你是说那位,黑不鸣?”

白州轻轻点头道:

“关于黑不鸣的信息,我不清楚玄武司披露了多少,不过,据我所知,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有两个原因。”

“首先是‘小雷音寺’秘境之中的妖帝遗骸。”

“他突破至武尊的路子,并不是太正。”

“其次,是妖神教的研究,将他的身体逐渐发生变化,以至于达到现在的样子。”

“从你们给我的资料中,我猜测,技术上两者类似,只不过,方向不同。”

“黑不鸣的变化,和木棠类似,更像妖。”

“月骊则保持了人类形态未变,但体内基因,发生变化,呈现妖族血脉特种。”

“你们一直这么关押,也解决不了问题。”

孙培廷说道:

“是啊,所以才找你来,想问问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咱们江陵能人不多,有路子的更少。”

“这事你得多帮帮忙。”

白州面露为难之色,看着孙培廷,低声问道:

“孙叔,为你个事,月骊的事情,谁能做得了主?”

孙培廷面露异色,看向白州,疑声道:

“你有什么想法?”

白州犹豫一下,说道:

“先见见月骊,弄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对了孙叔,玄武司对月骊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打算?”

孙培廷坦诚说道:

“月骊的问题不小,并不是我们江陵玄武司能够直接决定的。”

“据我所知,上层绝大多数人的态度,是尽快清理,抹除月骊的痕迹。”

“毕竟这类事件,对人族影响巨大,人与妖,势不两立,一旦出现问题,会引起全民抵制。”

“我们的压力会很大。”

白州轻轻点头,他很明白,比如黑不鸣,关于针对他的声音,在人族上层,议论不小。

不过碍于他武尊级的实力,没人敢招惹。

白州沉声道:

“抹除月骊,一旦造成更大威胁,不仅仅是舆论压力,更是伦理问题,影响确实恶劣。”

“难道就没想过,让月骊为人族所用?”

孙培廷说道:

“倒是有人提议,不过,反对的声音更大,这个建议不会被采取。”

白州轻轻点头,明白当前情况。

吃完早饭,白州站起身,说道:

“孙叔,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月骊,我倒是很感兴趣。”

孙培廷起身道:

“那行,跟我来吧。”

孙培廷,白州,孙明亮,蔡东升离开办公室,去往玄武司的内部监狱。

一般是用来关押重刑犯。

警备森严,普通巡逻人员都是三级武者。

孙培廷带路下,一行四人,很快进入关押区。

层层禁制,反复验证。

终于在一间牢房外,见到此行目标。

月骊,一个表情凶恶的小姑娘。

孙培廷说道:

“月骊有极强的耐药性,一般她这个年纪使用的镇定剂,对她已经无效。”

“而且,似乎是由于研究停止,导致月骊的性格暴躁,嗜杀成性,有极强的攻击欲望。”

“我们的人,有很多都被她弄伤。”

“平静的时候,确是一个甜美的小姑娘,可一旦失控,就太凶残。”

“针对她的情况,我们一直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白州透过窗户,看向里面,月骊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百无聊赖。

很恬静。

白州以精神念力感知,很快就检查出她的神魂出现问题。

肉身上的问题同样很严重。

“能打开吗?”

孙培廷迟疑了一下,看了眼白州,自语道:

“也对,你肯定没问题。”

干脆的开了房门,床边的月骊僵了下,眼睛微微抬起,看向白州。

白州刚迈腿,之前还恬静的小姑娘,突然暴起扑向白州,杀意熊熊,白色双眸,浮现猩红血丝。

孙培廷,孙明亮,蔡东升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突然间,月骊笨拙的强行停下,好似见到鬼似的,手忙脚乱,远离白州,躲到房间最深处。

门外三人都看呆了。

什么情况?

月骊躲到房间夹角,紧紧缩成一团,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快速的偷看一眼。

好似是看观察白州是否靠近。

白州缓步走过去,坐在床边,观察着月骊。

月骊瑟瑟发抖。

孙培廷,孙明亮和蔡东升,看的一脸懵。

月骊怕白州?

为什么啊,他们之前又没见过,没道理啊。

白州却心知肚明。

一切原因,都是月骊体内的龙族血脉造成的。

天下水裔龙族,见白州如见祖宗。

可不是一句空话。

白州淡淡开口道:

“能自己压制心性吗?”

月骊极为不愿,可面对白州,一种身体本能,不得不顺从。

努力压制心性,可见效甚微。

白州也不着急,默默等着。

月骊越压制越暴躁,面目狰狞,痛苦不堪,朝着白州嘶吼,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她打灵魂深处畏惧白州。

白州看着月骊,喃喃道:

“年纪太小,心性太差。”

【心意禅-明镜】

一瞬之间,月骊神魂宁静,如风平浪静的湖面,微微波澜。

月骊眼中血丝,慢慢消散,暴躁心神,得以平复。

冷静一些,月骊看了眼屋外。

孙培廷,蔡东升来过,她有印象。

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可对眼前的年轻人,月骊很警惕,她自己都不明,为什么要害怕他?

似乎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命丧当场。

白州淡漠开口道:

“清醒了,这么久了,就这么任性,放肆心神,真不担心他们杀了你?”

月骊并不懂,她只知道忍着很痛苦。

所以放开心神,随心所欲,最起码好受一点。

月骊好奇的打量着,小小年纪,却很懂察言观色,在十圣教的时候,没少吃苦头。

想要活的好一点,就必须懂得服软。

“您是来杀我的吗?”

白州轻声道:

“或许是。”

月骊的白色瞳孔,盯着白州,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不杀我行吗?”

白州看着月骊,望着她的眼睛,楚楚可怜,努力表现的很弱小。

白州漠然道:

“你得能压制住野性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