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拂晓,炎国北疆战场。
忽然有一斥候骑千里马手持军报疾驰而来。
“报!”
待至主帐前,飞身下马。
帐外值守护卫马上揭开帐帘,斥候奔入帐内,跪地行礼。
“启禀摄政王,昨夜北戎主密聃率一万骑兵前来偷袭衡城,已将衡城围得铁桶一般,守城军士艰难迎战,恐怕抵不过一日便会被破城。”
闻言,正在帐内汇报军务的几位副将停下声音,脸上均是惊愕。
他们前几日刚打败北戎人,夺回六城,才休整不过三日,没想到对方居然胆敢再次卷土重来。
床榻上病卧的年轻摄政王猛地撑坐而起。
“摄政王。”
副将们忧虑地扶住他。
凌云从斥候手中取过军报,展开给摄政王过目。
萧鼎看过后连着重咳了几声,威严下令:
“来人,快给本王穿戴铠甲,本王要即刻亲自率军前往衡城支援。”
“凌风,你去校场点五千精锐骑兵候等本王。”
“刘副将去备五日粮草。”
“是。”
这几人应下后纷纷领命出帅帐。
贴身侍卫正要给摄政王取铠甲,煎煮汤药的军医忧心忡忡上前扶住摄政王,委婉劝道:
“摄政王,您的蛊毒已愈发深重,不宜再亲自去迎战了,否则……”
萧鼎凌厉道:“北戎密聃向来诡计多端,这一战,本王必须亲自迎敌,否则衡城必失,密聃好屠城,一旦城破,我炎国无数百姓必将家破人亡。”
话落他又问:
“朝廷派人增运的粮草何日才能抵达?”
凌云回道:“启禀摄政王,这些粮草预计还要八日后才能到,这次是楚王亲自押送粮草。”
萧鼎皱眉,从腰间取出一张令牌给他,下令道:“着你速速带三百骑兵持本王手令前去接管这批粮草,及早送来,若有任何人借故延误军需供应,杀无赦!”
“是!”
凌云接过令牌,疾步出帐。
徐明、张谦两位副将刚帮摄政王穿戴上盔甲,扶坐轮椅上,帐外又有斥候急急来报。
“报!”
斥候奔入帅帐,跪地后气喘吁吁禀报:
“启禀摄政王,前方八百里紧急军情。”
他说着从背上抽出一支铜管奉上。
萧鼎将铜管接过,拆开火漆,取出一张密报,展开后看到一行细小的字。
【夏国、东陵国、西凉国三国歃血为盟,集结三十万兵马伐炎,预计三日后开拔,从炎国北疆入境,意在先灭炎国摄政王。】
“看来,他们得知本王命不久矣,迫不及待要背水一战了。”
萧鼎云淡风轻道:“守炎国国门,舍我其谁。”
“先去会一会北戎主密聃。”
他转动轮椅到兵器架前,取下一把百斤重的双刃斧,一只方天戟,一把强弩,一匣飞镖。
两个副将提着他的兵器,心思重重,忍不住委婉上谏。
“摄政王,不如让末将二人先去衡城支援,待……”
“本王意已决,不可更改。”
萧鼎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
他在战场上向来身先士卒,如今炎国危难之际,断没有退缩的可能。
身为皇家子,一国摄政王,守疆固土是他的职责所在。
如此,两位副将再不敢多言,随着摄政王的轮椅出帐。
校场上,五千精锐骑兵已集合完毕。
炎国旌旗迎风高展,身披银甲的士兵肃穆待命。
凌云牵着一头通体乌黑的战马候等着,见到摄政王,朗声道:
“启禀摄政王,五千骑兵已经待命出征。”
萧鼎颔首,双手借力撑轮椅扶手上,瞬即飞身上马,落座后接过副将递上的兵器,将飞镖匣里数百飞镖装进马鞍,左臂系上臂弩,一手持双刃斧,一手持方天戟。
他头戴鎏金狮子盔,身穿锁子金甲,外罩紫螺战袍,剑眉星目,神情冷漠坚硬,不怒自威。
炎国战神风采,天下无双。
将士们敬仰的目光望着他,热血澎湃。
萧鼎双腿轻夹马腹,缓缓至校场前方,发表战前动员令。
“将士们,北戎人昨夜偷袭衡城,那里的守城将士们正在艰苦御敌,急需我们支援。”
“现在本王率领你们前去护城灭戎人,守护我们衡城的百姓,杀敌立功者,战后论功行赏,若是有不听军令,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将士们齐声高呼。
“杀戎人,护衡城,战必胜!”
“出发!”
摄政王威严下令后率先策马出军营,五千骑兵紧跟其后。
肃整的骑兵在边塞疾驰,一只海东青从云霄飞掠而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唳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