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沐晨身上的灵石,有百万之巨。
在都天血阵中,突破宗师境耗费了数十万。
又在破阵脱困时,将余下的近百万灵石挥霍一空。
好在叶青林那里还有不少,足够花费一段时间。
彩鳞拿着储物袋,兴冲冲的往地上一坐。
伸手撕扯好一会儿,也取不出来灵石,急得抓耳挠腮。
银月姬有些看过去,迈步走了过去。
“你这般心浮气躁怎么可以。”
“平心静气,以心神之念便可驱使。”
她一番细语柔声,很是耐心善诱。
经此提示,彩鳞也耐着性子再次尝试。
白光突现,紧接着她的手里多了一颗莹光雪亮的灵石。
这下把彩鳞高兴坏了,一蹦三尺高。
“姐姐,你看!”
她把灵石举在手中,冲着银月姬一阵的炫耀。
“哇……好厉害!”
银月姬表现的有些夸张,跟哄小孩儿差不多。
一旁的叶青林也是咧着嘴,跟着傻乐。
而沐晨眼睛的余光,全放在了银月姬身上。
习惯了对方的冷若冰霜,这般温柔似水感觉都不像同一个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
沐晨心中暗自叹息,颇感郁闷。
此时最开心,当然要数彩鳞了。
她经过银月姬的表扬之后,摇头晃脑很是得意。
紧接着,嘎嘣魔音再次响起。
“嘎嘣,嘎嘣,嘎嘣嘣……”
沐晨脸色一变,迅速后退了十多步。
“彩鳞,不许多吃,等会我们还要赶路!”
他故意提高了嗓音,警示对方。
照这么吃法,百万灵石也扛不住。
毕竟沐晨现在不宽裕,还不稍加节制,那他只能去杀人越货了。
唯有暴富,方可解忧!
他还有一层担心,彩鳞每次大吃之后必要昏睡。
总不能刚醒一个,再倒下一个吧。
虽然灵石诱人,但彩鳞对沐晨的话还是很听从的。
“知道啦!”
彩鳞抬头,咧嘴一笑。
紧接着再次埋头大嚼,嘎嘣魔音又起。
她大快朵颐时,叶青林后退了数米,席地而坐。
银月姬后退了十多米,不偏不倚离着沐晨不远。
“银姑娘,抱歉!”
“本来是我护送你,结果这一路却反过来了!”
沐晨抱拳致歉,显得有些过意不去。
“你欠我那么多,又不差这一次!”
银月姬语气浅淡,透着丝丝的冷意。
“看,又是凉凉吧!”
沐晨心中一阵酸楚,凭什么他和彩鳞是差别对待。
“对了,是谁将你重伤如此?”
银月姬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关切。
沐晨从昏迷到苏醒,她一直找不到机会问及此事。
先是灵气暴动,接着是彩鳞口吞灵石,都让人心惊不已。
沐晨略微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
“我跟皇甫家族,有些未了的宿怨。”
“没曾想在昭阳城中,察觉到蛛丝马迹。”
“我悄然尾随,结果落入对方圈套,一番苦战才得以逃脱。”
他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没有和盘托出。
这其中有沐晨自己的思量,很多隐情无法直言。
总不能说,他重伤垂死是被情敌给打的吧。
这种丢人丢到家得感觉,他着实说不出口。
“这皇甫玄奇简直就是个棒槌!”
一想到对方,沐晨的心里就很不痛快。
对方痴情至此,他无可奈何之中却夹杂着一丝钦佩。
也正因如此,没有对皇甫玄奇赶尽杀绝,留了一线生机。
沐晨一瞬间的心绪起伏,完全落入了银月姬的眼中。
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沐晨没有实言相告。
“若仇家换成我,你没有一丝活命之机!”
“你信是不信?”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顷刻间冷意袭人。
“我滴妈!”
沐晨心中惨呼,后脊背都跟着寒气直冒。
这银月姬真是瞪眼就宰活人的主!
沐晨自以为说的滴水不漏,岂料三言两语便无所遁形。
“信,信,信!”
他点头如捣蒜,反应极快。
这般动静也算不小,另外两人皆是习以为常。
“你没说实话,应该有你的道理。”
“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
银月姬淡然开口,语气也有所缓和。
冰冷彻骨的寒意也跟着消散一空。
“您……您真是大人雅量!”
沐晨如蒙大赦,口服心也服。
这种被人当面拆穿所言不实的感觉,让人羞愧难当。
银月姬默不作声,没有接话。
她席地而坐,望着彩鳞怔怔出神。
对方这个样子,让沐晨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还是有些内疚,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身处玉坠之中的南宫羽,可是坐不住了。
“沐晨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看见你这个怂包样,老子恨不得送你两个大嘴巴子!”
“连个小娘子都搞不定,你还混个屁呀。”
“洗洗睡吧,啥也不是……”
南宫羽的人身攻击,似狂风暴雨袭卷而来。
沐晨并不认为,他真如南宫羽所说是个怂包软蛋。
银月姬冰雪聪明、杀伐果决,绝非一般女子可比。
在这一点上他不否认,多多少少对银月姬有点发怵。
更主要的是对方数次救他性命。
没有银月姬,他走不出魔罗海域。
沐晨自觉亏欠太多,所以腰板显得不是那么硬朗。
心里的话,无法尽言,沐晨只能暗气暗憋。
结果看对方,越说越来劲,越说越上头。
“聒噪!”
他在心中高声大喝,紧跟着玉坠微微一颤,南宫羽声音瞬间烟消云散。
“玉坠能感知我心意?”
沐晨暗自欣喜,这绝对是意外收获。
眼下不适合查探,若是惊起什么变动很难解释。
他能感觉到玉坠正常如初,晚一些应付南宫羽也不晚。
打定主意之后,沐晨眼明心亮。
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银月姬的气息中有那么一丝伤感。
“你看彩鳞,吃的多开心呀!”
沐晨咧了咧嘴,没话找话。
银月姬没有丝毫的回应,望着彩鳞的目光没有挪动分毫。
过了良久,却是银月姬的一声叹息传来。
“我有个妹妹名叫月希。”
“已经死了十年之久。”
“她……她死的时候,跟彩鳞差不多一般大。”
沐晨的心豁然明朗,原来如此。
怪不得冷若冰霜的银月姬,唯独对彩鳞偏爱有加。
“我本不想说,可……”
“月希也贪吃,只是没彩鳞这般的惊世骇俗。”
“她……她只是拜月族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
银月姬的声音渐渐变的低沉,悲苦之意越发的浓烈
气息时缓时急,很不稳定
沐晨面露忧色,却也不好打断,只能仔细的听着。
“月希三岁时,母亲没了。”
“从那时起,我俩相依为命。”
“直到月希七岁那年,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年、那一天。”
银月姬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她低声的呜咽着,悲痛之意已到了浓烈的化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