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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刹那间竟然忘记了为自己申辩几句。

直到成蟜身后的士兵上前,抓住他的双臂,压低他的头颅。

赵高这才从惊诧中反应过来,大呼小叫地乞求饶过:“公子,奴婢奉大王的命令回咸阳传达诏令,并没有任何出卖秦国的地方啊!”

“公子,奴婢自从离开咸阳就一直跟在大王身边,日夜精心侍奉,不敢有任何懈怠,就算是到了晚上也是守在大王的营帐内,不敢有丝毫走远,更别说出卖大王行踪,勾结敌国,这些事情奴婢真的不曾做过啊!”

“大胆,你的意思是,公子身为大秦王弟,偏偏与你这个寺人过不去,刻意编织谎言,诬告你吗?”

成蟜还处于回与不回的纠结当中,缭已经大步上前,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扇了上去,打得赵高两眼冒金星。

缭一个读兵书的武夫,手上的力量自然不小,又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与成蟜修复关系的好机会,下起手来,是丝毫没有收着。

成蟜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蛋,贴着两边对称的五指印,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他都忍不住有些心疼可怜的赵高。

但,心疼归心疼,他没有出言相帮的打算。

他懂赵高的痛,但那不关他的事。

打人的是缭,而他只想赵高死,无所谓虐杀,还是斩杀。

“没有,我没有,国尉大人不要污人清白!”

两个巴掌下去,赵高的气息直接被打乱,声音飘忽道:“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错在了哪里,若是曾经有得罪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相告,奴婢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平息公子的怒火,只希望公子能够让奴婢死得明白。”

呵呵!

还真是稀奇了。

听完赵高的话,成蟜眼前一亮,这是什么跨越时空的产物。

没想到,会从赵高的口中说出来这番话,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成蟜拉住缭准备扇上去的第三个耳光,看着因为惊惧害怕而缩回脑袋的赵高,问道:“赵高,你觉得公子我品行如何?道德是否高尚?为人是否可靠?”

不咋地!

缭退后一步,撇撇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高也想退一步,避开这个问题。

可是,成蟜点名问他,且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声音颤微道:“公子品行端正,道德高尚,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秦国,是大王心中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成蟜背着手一边挠着后脑勺的头发,一边倒吸着凉气,不够满意道:“虚伪,实在是虚伪!”

“你一定在心里骂我卑鄙无耻,同时还暗暗发誓,只要躲过这一次,以后定要报复回来。”

“本公子什么品行,整个咸阳的人都知道,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试图用虚无缥缈的道德感来绑架我。”

成蟜重重叹气,摇头道:“失望,实在是失望,本公子以为你跟在王兄身边多年,会是个实话实说的人,没想到长得也是张胡说八道的嘴,道德绑架我没有关系,但是留你不得,万一将来在王兄面前搬弄是非,坑害与我。”

“不行,本公子不喜欢冒险,一旦发现隐患,必须将其扼杀在摇篮当中,这样才能安心。”

“公子,饶我这一次,饶过我这一次,奴婢愿意调离王宫,前去为先王守陵!”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便没有了。”

成蟜无情拒绝,摆手让人把赵高带走,而后双目清澈地看向缭,问出同样的问题,道:“国尉大人觉得,本公子品行如何?”

缭心下一沉,差点出口成脏,他实在是有些跟不上这位公子的思维。

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想到了种种可能发生的结果。

可能是成蟜对他不满,想找个由头,随便弄他;可能是单纯的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个诚实的人;可能是想闲着没事找事,就想看他出糗...

“世人皆有喜有恶,公子品行如何,要看与公子相交之人如何?”

“大王恩宠公子,说明公子值得信任,办事可靠,有利于秦国。”

“蒙恬、李信等将领与公子相交,说明公子生性坦率,胸怀坦荡,并无算人之心。”

“蒙毅、李斯等文臣与公子相交,说明公子思维敏捷,做事稳妥,行事三思,少有出格之举。”

“另外,臣听闻,公子曾整合咸阳女闾,提升倡女生活,也曾亲自前往泾水,与民夫开凿河渠,且能够与府中下人宽厚相待,说明公子是个仁以爱人者。”

“故而,臣以为,无论是上交大王,中交同僚,下交黎民,公子皆是有口皆碑的天下第一公子。”

缭一边洋洋洒洒地说着,一边关注着成蟜的小表情。

后者的嘴角,从扬起来后就没有落下来过。

看得出来,成蟜特别喜欢这番吹捧,他自然也毫不吝啬,用尽溢美之词,反正说句好话,又不会掉二两肉。

然而,成蟜接下来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也结结实实地给他上了一课。

“巧言令色,鲜矣仁!”

“王兄说过,说话好听的人,都是有害于国家的蛀虫,他们是做了对不起秦国,对不起君主,心中有愧,才会想要通过花言巧语,蒙蔽君主,遮掩自己的漏洞和错误。”

成蟜看着缭震惊的面孔,狡黠一笑:“所以,秦国需要敢说真话的人,敢做实事的人,不需要满口谗言的人,念及国尉大人初来秦国,又是初犯,便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呜~呼~!”

缭猛提一口气,昂起头对着苍天发出感叹,旋即垂首道:“缭谢公子法外开恩。”

“你恨我,你不说,这是表里不一,真小人也!再罚半年俸禄,希望国尉大人审视自身,做个对秦国,对王兄,对天下有用的官员,而不是只会说好话的谄臣。”成蟜的目光逐渐变态,坏笑道。

“嬴...”

“应当如此!”

缭从底层一路走到今天,那也是个暴脾气的人,今天却被成蟜气地有怒不敢言。

夸他好,就说谄言。

说他不好,那肯定就是诋毁了,想都不用想。

缭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望向东方,满心怀念:秦王何时动身?盼,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