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钱真快,眨眼功夫,又坑五万金。”
李斯见过成蟜抢钱,那还是在吕不韦府上的时候。
只是,当时心情不好,没有闲心观察。
如今近距离观看,对成蟜的无耻行径是由衷的‘敬佩’。
不光是李斯,其他围观的群众,几乎是领取了工厂流水线批发表情包,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成蟜。
或许他们会对熊启的遭遇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不会那么衰,刚好碰上成蟜到店里。
但是,五万金的精神损失费,让他们趁早收起了这种念头。
遇不上成蟜,但不代表受到欺负的女子不会告状。
人能跑了,家产跑不了啊!
五万金的精神损失,就连他们其中的一些人都想给成蟜打工了,这不比领取微薄的俸禄更加诱人吗?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成蟜转身离去,路过李斯的时候,目光不善地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坏话,是不是你?”
这个时候,你的耳朵是真的灵啊。
我那么小声的嘀咕,你都能听到。
李斯面露尴尬,疯狂摇头,打死也不能承认,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进来吧。”
成蟜推开房门,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李斯紧随其后。
他们离开后,知笙楼内才逐渐恢复了热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都是这样的和谐。
客人对姑娘们更加有礼貌了,姑娘们面对客人,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更加用心地跳舞奏曲。
有进度快的,直接越过前戏,那是她们的自由。
“公子,明天卯时使团就要出发,想要送人到韩国,今晚就必须做出安排了。”
房间里,李斯进去后,关门道。
“不着急,你先坐。”
成蟜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道:“王兄派你去韩国,一是让韩赵开战,二是让韩非来秦,这是公事,我还有件私事要麻烦你。”
送几个女子去韩国。
这件事,李斯已经事先知道了。
此刻,成蟜在这里提起,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
当是另有所托。
李斯心里明白,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公子不是说过了吗?送那几个姑娘前往新郑,帮她们在韩国站稳脚跟。”
“那不算麻烦,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会很麻烦。”
成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郑重其事地打开,纸张安静地躺在案几上,露出上面让人一眼定住的秦王印,说道:“交给韩王,再由他转交其他五国。”
李斯歪着头,看完倒放的诏书,心中震惊大作,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说道:“王上帮公子娶亲的方式,还真是独一无二。”
“话说回来,公子今天不是被抓进宫的吗?怎么突然主动挑选夫人了?”
倒不是李斯好奇心重,主要是成蟜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白天还寻死觅活不愿意,晚上就拿出一份诏书,奉诏讨老婆。
“李斯你最近拍马屁太多,看问题都肤浅了许多,这些人是来当夫人的吗?她们都是黄灿灿的金子,来帮助秦国人民改善生活的。”
成蟜呛了他一句,解释道:“这些宗室女到了咸阳之后,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全都要花钱。
偏偏秦国百姓生活困难啊,她们这些宗室女全都富的流油,从指甲缝里流出来一点儿就够全国的百姓一生吃喝。”
“不过,我怎么记得,这种秦国邀请他国来秦,开销都是从秦国国库出的?”李斯表示不理解,但深受震撼。
“你没记错。”
成蟜问道:“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没有一块金子能够走出咸阳。”
“公子,不能抢,六国虽然有所削弱,同时得罪他们,却也不是明智的选择。”
李斯手心都冒出汗来,他听到成蟜那句话,第一反应就是,成蟜要去抢钱了。
同时得罪六国,就算秦国胜了,也会国力受损,延迟秦国的一统大业。
别说紧张,他都有直接逃跑的想法了。
这万一事后被大王发现,他是同谋者,成蟜是亲弟弟不舍得处罚,李斯一个外人,那不得承担双重责罚。
“我是大秦公子,秦王政的爱弟,别把我说的像是个强盗一样。”
成蟜对李斯的说法嗤之以鼻,这天下能和他比底线的人不多,李斯的担忧,完全是对他的侮辱。
成蟜说道:“我找人让她们吃上羽升阁的饭菜,只要她们吃上一回,就吃不下去平时的饭菜,就会闹着吃第二回,这种超出标准的膳食水平,秦国可以拒绝承担,她们也心知肚明,想要再吃她们就得自己买单。”
“本着诚信经营的良心说话,我可以保证不临时涨价,绝对不会因为她们有钱就宰客,我最多让人减少一些份量,毕竟女孩子饭量小,很正常的。”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节约粮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很想说不是,可是我不敢说话。
李斯点点头,一个字都无力吐槽。
果然,希望公子长出来良心,那得等到韩国能够一对六。
“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成蟜把诏书推到李斯面前,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要是王兄心是红的,我可能就不用这么费劲吧啦地搞小动作了。”
李斯笑笑,依旧沉默。
虽然不知道成蟜说这些话的原因但是经验告诉他,事关大王,他不开口为妙。
“私事说完了,我们谈谈公事。”
成蟜叹息了一会儿,重新打起精神,道:“帮赵国找个机会,灭了韩国。”
腾地一下。
李斯坐不住了。
倒不是他屁股难受,而是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让人难受。
尤其是坐在对面的成蟜。
李斯目光如炬,震惊于成蟜疯狂的想法之际,他根本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公子何出此言?
赵国本就是秦国劲敌,两国世仇,一旦让其吞掉韩国,将国力大增,成为秦国统一天下的最大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