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膺醒后,拿着礼品,去了前院。
言溪跟着张柳元去祭奠了刘嬷嬷,刚回来,眼角的泪痕未干。
“什么情况?”言溪看着戎膺拿着的礼品。
戎膺将礼品放到桌上,不慌不忙的坐到椅子上,指着礼品道:“回去以后,我那桌上,便有了这个。不是娘娘您送过去的?”
言溪理了理精神,她还沉浸在刘嬷嬷的悲惨之中,情绪没有释放出来。
她见礼物是个纸包的点心,而且表皮上的纸张有些微微皱着,这肯定是不是新买的!
春姹在旁边见言溪正纳闷,就插嘴道:“这个绳结的样子,像是春雨打的!”
春雨打绳子结,容易系成蝴蝶翅膀的形状,春姹很是熟悉,她当时还觉得十分好看呢!
言溪想到北戎大夫早上的一番话,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文清过意不去,送给戎膺的赔礼。
这倒是个好事儿!平白的连累了人家,况且,自己的病还是人家千里迢迢过来给治好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不管是谁的,你就收下吧!这礼物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片心。你可以先收下,再慢慢等答案。”言溪道。
戎膺见找不出答案,就将纸包打开,想着干脆众人分食了。
“不可!”言溪喊住戎膺。
戎膺一脸不知所措,这绳结都松开了,纸包里面的点心,将纸包撑开,露出黄澄澄的颜色,一股子香甜味道扑鼻而来。
戎膺此刻的食欲大增。他折腾了一晚上,早上连早膳还没用过。
此时,言溪突然的戛然而止,有些略略的扫兴。
“我在想是不是文清送的!弄明白了送礼的正主,再吃也不迟。”言溪道。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此时恨不得一口吞几块的戎膺,有些难受。
这时,春雨过来了,进门就看到桌上的点心,道:“我刚又去了戎膺王子院儿里,却没见到人。我想,这会儿应该在这儿吧!”
春姹见春雨一直盯着桌上的点心,就解释道:“戎膺王子弄不清楚,这点心谁送的,拿来问问。”
“是我们姑娘。这不是戎膺王子大老远的为了姑娘的病,她实在过意不去!”春雨说完,对戎膺王子略微福了福。
“王子有礼了!”春雨看了一眼戎膺。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戎膺,这个男子的神采跟大梁国的不一样,属于那种既有北戎人的豪放,又有大梁人的细腻,还有他独自拥有的善良。这几种东西糅合在一起,让人看着既不莽撞,也不冷淡,的确是个绝佳的人选。
她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言溪见春雨今日有些异常,再看看她嘴角处的微表情,心里有些纳闷。
不像是喜欢,更像是窃喜!
“既然是送给戎膺的,那就吃了吧,这个戎膺也正有此意。”言溪说完,看向戎膺。
“不行!”戎膺否定道。
刚才戎膺恨不得马上吞了,这会儿,他又恨不得马上当宝来供奉上。
人家感恩戴德送过来的东西,自己就这么当人家面儿给分食了,这也太轻视人家的情感了吧?
言溪见戎膺态度变了,不明所以。
“戎膺谢过文清小姐的礼物,还让文清小姐不必挂怀,我来这一趟,也是稳赚啊!大梁国这一趟,戎膺不仅见识到了大梁美丽的河山,更见识到了大梁淳朴的民风,以及大梁人民优秀的品质。”
戎膺对着春雨躬身一揖。
这完全是用的大梁的礼节,看来戎狄对大梁文化的推广甚深,已经到了细枝末节的地步。
言溪甚是欣慰。
等忙完这一阵儿,届时要好好歇歇戎狄和梅如玉。
春雨俏皮一笑。
这丫头心里老练的很,这会儿言溪只觉得春雨要搞事情,但不知道她要做啥。
“戎膺王子,果然不一般。就说这气宇轩昂的样子,就惹人刮目相看。再说,还有这温文尔雅的气质和谈吐,简直就让人移不开眼!”
言溪吓了一跳,这丫头夸起人来,太雷了!
这哪里是夸人,明明就是跪舔。
可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动情。
戎膺被夸得脸上像遮了一块红布,连忙道:“过奖了,过奖了。。。。。。”
春雨凑到他跟前,歪头见他的样子,“王子有无婚配?”
大梁的女子,都这么开放了么?
戎膺的脸上,除了红还有尴尬。
春雨见戎膺不说话,只在那里愣着,便又重复着问了一句,“王子有无王妃?”
虽说这婚事不能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可也不能随便就许下婚约啊!
戎膺眼睛不敢看春雨一眼,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春雨清脆一笑,“那就好!”
言溪不知道春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拧着眉头看她。
“春雨,你平日里素来安宁,为何今日却对王子不礼貌?”言溪冷着脸问。
春雨走到言溪跟前,不慌不忙道:“还请娘娘给撮合!”
撮合什么?
她和戎膺?
言溪觉得春雨真是不可理喻,不说她年龄还这么小,就问这戎膺若是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她,她又该被伤情许久。
春姹不就是个例子么?
想起春姹,她觉得自从曹允文消失之后,春姹只是难受了一两天而已。
难道之前,都是装的?不像!
春雨见言溪不说话,就又重复了一遍,“还请娘娘撮合王子和文清姑娘!”
原来忙活半天,是撮合戎膺和文清。
这要是撮合,也得看看当事人的意见。
戎膺脸上的红布渐渐褪去。
“戎膺,你意下如何?”言溪问。
戎膺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文清姑娘的毒素已经清理完,可身体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还是少动情绪。或悲或喜,都对身体恢复不利!”
言溪颔首,”这样也好。你们刚认识,还需要相互了解。这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
春雨见言溪没有答应,撅着嘴,脸色十分不悦的跟言溪福了福礼,就回去了。
言溪倒是觉得有些歉意,这丫头可是费了半天劲,最后没有达到满意的效果,真是有些对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