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没了,雪晴便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三番两次地找茬,雪晴都一一忍耐,反正钟粹宫里,几乎都是皇帝眼线,关上门过日子,
别提多舒服。
皇后还不知她暴露在了皇上面前,沾沾自喜以为雪晴这是怕了她,便越发变本加厉,更让人弄来了天花的痘痂来,让六阿哥染上天花。
“怎么办?卫临还没研究出来,孩子就病了!皇上,他还那么小,还不懂事,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啊!”
雪晴哭着倒在皇帝怀里,心里已然认定凶手是哪位了。
是皇后!
若不然,皇帝早就去抓人了!不过没关系,儿子的仇,她来报就好。想到这里,雪晴抹了抹眼泪,越发脆弱得不能自抑,
“不会的,六阿哥是个有福的,定然能平安度过此劫!”
皇帝搂住雪晴,轻拍她颤颤巍巍的肩膀,他知道凶手是谁,正因为凶手是他的母家一脉,他不能明面上对付她,如此憋屈,他连一个准确的承诺也给不了,当真是窝囊。
雪晴听着皇帝敷衍的话,闭上眼睛,躲在皇帝怀里哭泣,心里想着,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善了,那就闹得越大越好,大到一发不可收拾,也是一种解决的办法。
至于皇后、太后,雪晴给这两个下了幻梦,让这两个在噩梦与美梦中惊惧、留恋相互交替中,一睡不醒,而这样的药,会持续半年。
数日以后,皇帝所有的阿哥、公主都染上了天花,皇帝听到消息以后,龙颜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不多时,皇帝便得到了粘杆处回馈的消息,果真是皇后让乌拉那拉家做的好事。
而皇额娘,则再一次包庇皇后。
天花席卷紫禁城而来,遍地开花,很快,紫禁城里便人人自危,最先出现天花的,是在景仁宫,紧接着便是与皇后走得最近的齐妃宫里的,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恐惧在快速弥漫开来。雪晴见到这样的情况,知道杀人诛心的机会来了。
“皇上,十四爷是要调回京了吗?”
夜晚时分,雪晴搂住皇帝的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温顺的猫儿。
“雪儿怎么会这么问?”
皇帝一听到雪晴这一番话,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十四…是他心底的承载母爱与他所有羡慕的人,
若非当年他棋高一着,而皇阿玛又属意他,恐怕这皇位花落谁家,如今还未可知。
所以…皇额娘这是要调十四回来做什么?
“雪儿前儿个抱着孩子去寿康宫探望太后,才出了门就听到皇额娘与皇后商量,要接十四爷回来,说是能为皇上您分忧。雪儿想着,您日夜殚精竭虑,太后也是好意,这才问上一问。还有…”
雪晴红着脸摸了摸皇帝的胸膛,低下头去不再说话。皇帝心领神会,他搂住雪晴倒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皇帝神清气爽地离开以后,雪晴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沉思,如今孩子被困在了钟粹宫中,她还没来得及见一见孩子,就已经被隔绝在钟粹宫门口。
钟粹宫在发现天花那一刻,就封闭宫门了。
好在,卫临在里头!
如今,她无处可去,就被皇帝接到养心殿里,想来再过不久,皇帝便会有所动作了吧?
一碗水端不平的太后,有何脸面要求皇上一忍再忍?
她的六阿哥出天花了,别的孩子也别想要逃的掉,要受苦就一块受,至于早已经出花的孩子,系统出品的天花光环是会让这些个孩子持续天花状态一个月,
不会真的有性命之忧!
而太后,想要兄终弟及的想法太过急切,想来,皇上这一次不会容忍了吧?
皇后很快就被皇帝下了虚弱的药物,病得不省人事,睡梦中还恶毒地诅咒纯元,诅咒雪晴,诅咒华妃,还要做唯一的太后,皇帝来了一回,
听到皇后如此言论,气得掉头就走,再也没来过。
时光匆匆,六阿哥脱离险境,钟粹宫重新开启的那一天,雪晴正好被章弥诊断出怀了身孕。皇帝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处置皇后,
得知雪晴有孕,便坚定了他的决心。
皇帝激动地握住雪晴的小手,眼眸已然有了湿润:“雪儿…咱们又有孩子了!”
“皇上高兴吗?”
“高兴,朕…上天是原谅朕了!”
皇帝抱住雪晴,无声地哭泣,心中喜悦无以复加,他决定要保护好他最爱的女子,再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雪晴轻拍皇帝的肩膀,二宝本就是要生的,以后跟大宝兄弟俩相互扶持,同心同德,如今情况所迫,她不得不提前在这个充满不安与算计的时机,怀上二宝。
她这边的筹码不断增加,皇后与太后的筹码正在逐步减少,再过不久,皇上该有决断了!
太后病了,以思念为理由给皇帝提出想要见一见十四,皇帝已经从雪晴嘴里知道太后想让十四回来为他“分忧”,又让粘杆处核实,
他知道的那一刻,愤怒非常,这辈子他没能得到的父爱、母爱,所以心底渴求,正如一个缺水快死的旅人那样,痛着盼着!
可是…他不会再期盼下去了,再任由太后与皇后祸害后宫,他的子嗣便要断绝,
他与雪晴的孩子也会死去,
他舍不得太后的母爱,同样舍不得让他的孩子受伤,既然太后已然选择了十四而害他的孩子们,那他…
便不认这个母亲了!
钟粹宫里,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皇帝陪着雪晴在花园里散步,他一手抱着六阿哥,一手给六阿哥摘花儿,信步在满园出色之中,阳光树上撒下来,树影灼灼,地上满是点点圆圆的光点,
雪晴一手轻抚微微突起的肚子,笑得一脸温柔婉,她笑着看向与她温柔说话的皇帝。
“今日阳光不错,桃花开得也好,皇上可要尝尝雪儿做的桃花糕?”
“求之不得!”
不远处的甄嬛眼看着皇帝牵着荣贵妃的手走远,心下苦涩,虽然扳倒年羹尧与华妃,是她与他之间无言的默契,可是…
看着皇上与荣贵妃如此恩爱,她这心里越发堵得慌,匆匆扶着旁边的树,稳住踉跄的身影,
脑海里想到了那个芝兰玉树的男人。
允礼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只可惜天意弄人,她进了皇宫,成了皇上的嫔妃,这一生终将错过。
甄远道怜悯逆王一党的事情被瓜尔佳.鄂敏给上奏,皇帝大怒,召甄嬛来伴驾,不多时便试探出了甄远道对逆王一党心生怜悯,
如此不忠之人,不配立于朝堂之上!
很快,甄远道便被抄家流放到宁古塔去,任凭甄嬛苦苦哀求,也不为所动。
雪晴眼见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便心生好奇,让人关注这件事情的进展,可谁知道,这莞贵人竟然心如死灰自请皇帝废黜,出宫到凌云峰修行。
后续的事情,雪晴就是想要关注,也有心无力了。
太后在这甄庶人离宫的这一天病逝,皇帝哀恸不已,给太后举办了盛大的葬礼,死者为大,雪晴怀着孕带着六阿哥去给太后尽孝道,
她哭得哀恸,让人听着就心生怜惜,不过半日,便因为身体虚弱,晕倒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钟粹宫的内殿之中,皇帝见她身子虚弱,便让她在钟粹宫里修养,不必亲自到陵前。
雪晴醒来之后,虚弱地靠在床沿,喝着芳若喂过来的东阿阿胶桂圆羹,心下松了一口气,
好歹皇后的保护伞是没有了。
不过…这时间,比她的预期要短上许多,是否…
想到这儿,她立刻便打住这样可怕的想法,皇权总是争斗激烈且无情,太后本就要帮着皇后害皇上的孩子们,
皇上一忍再忍,不愿再忍耐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太后的丧礼才过,皇后便哀伤过度,跟着一块去了…
不过半月,皇帝便以后宫不可无主为由,册封雪晴为皇后,并给雪晴举办了盛大的封后仪式。
雪晴就这么与皇帝过上了快快乐乐的日子,直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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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雪晴闲暇时,与皇帝带着一众嫔妃到甘露寺祈福,也算是出门透透气,踏青赏雪,途中经过清凉殿,皇帝带着雪晴与敬贵妃、欣嫔、慎嫔去果郡王那里走走。
皇帝拉着雪晴的手,带她去清凉殿见见十七弟,顺便借着雪景,对弈一盘,不负这纯洁的雪景。
“甘露寺的路崎岖难行,雪儿何必要走着去呢?”
“这样才显得虔诚呀,到时候,佛祖见着,也会为咱们的实诚心意而感动的。”
“好,朕牵着你。”
“嗯。”
帝后二人恩爱非常,让后头一众嫔妃心生羡慕嫉妒,只沉默着眼不见为干净。
清凉殿里,十七王爷允礼正与甄嬛二人手牵着手赏景对弈,刚刚进行到一半,正是搏斗厉害的时候,黑子与白子双方互不退让,僵持着,
阿晋就来禀报,皇上带着妃嫔们来甘露寺祈福,途经清凉殿,要来与允礼相见。
允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皇帝笑哈哈的声音,听着就知道皇帝今日心情不错。
他让甄嬛藏到屏风那儿,便匆匆到门口迎接皇帝。
一番行礼以后,
皇帝何许人也,观察细微,他看着屋内对弈的棋盘,开着的窗边插着鲜艳的红梅,不远处的博古架上,还摆放着女儿家赏玩的物件儿。
想来,允礼佳期将至吧。
“十七弟是好事将近了?”
“哪里,清凉殿地处偏僻,冷冷清清的,哪个姑娘家愿意来陪允礼受冻呢?”
果郡王笑着强装坦荡地说,皇帝看破不说破,转而把乳母抱着的七阿哥放到果郡王怀里,笑呵呵地说:“你瞧,孩子多伶俐可爱?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早早成了亲,得个一儿半女,也好让师太放心。”
“是臣弟不好,让皇兄担心了!”
果郡王见皇帝一家几口快快活活地过日子,皇帝威严中透着温和,而雪晴…则一脸舒心惬意,日子是越发过得好了。
他心中酸楚,年少时的爱恋最是刻骨铭心,任凭后来再多惊才绝艳之辈,心头那人,一直在心尖上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候,六阿哥调皮得挣脱了敬贵妃的手,跑到了屏风背后想要捉迷藏,
却发现屏风后头藏了一个女人!
“啊——”
瞬间,六阿哥就尖叫着跑了出来,跑的时候还绊倒了屏风,他跑到雪晴身前,指着屏风,委委屈屈地说:“额娘,屏风那里有个女人!”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果郡王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时间地点被竭发奸情。
“甄庶人?!”
雪晴见屏风背后站着的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怯生生地站着,越看越眼熟,蓦然间,她想起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便不是她们这些嫔妃该掺和的了,雪晴带着孩子们与嫔妃们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暴怒的皇帝…
皇帝牵着雪晴的手走下山去,感叹地说:“这一生能得你陪伴,朕很庆幸!”
“雪儿也是如此。”
后来,甄庶人病逝,果郡王府里多了一个嫡福晋,两个侧福晋,十来个格格,以及一个永不晋封的莞通房。
二十年以后,皇帝退位给他与雪晴的第一个孩子,带着雪晴出了这让人窒息的紫禁城,与她漫步黄沙大漠,带她纵马草原,到江南去看雪景,
圆了雪晴心底最牵挂的梦想。
皇帝病重弥留之时,握住雪晴的手,眷恋地说:“下辈子,朕还想遇到你,朕会放开你的手,让你做自由的…”
自己…
皇帝话音未落,瞳孔便涣散开来,任凭雪晴再如何呼唤,也没了呼吸…
雪晴看着死去的男人,簌簌落泪:“四爷,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