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是要想不起来,可怎么办啊。
即使那小子回到十六岁,也记得家里所有人。
可是唯独忘了初夏,这孩子怎么能受的了。
徐老夫人拍拍李初夏的手,长吁了一口气说:“能想起来就好,能想起来就好。”
本以为徐黎景醒过来就好了,但天不遂人愿,却要再生波折,让这两孩子受苦,尤其初夏这都快生了,挺着大肚子还要照顾那个“小老公”,于是徐老夫人就更加的心疼孙媳妇儿了。
“初夏,你也别着急,医生都说没事了,咱们耐心等待就好了,你这身子一定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说完,怜爱的摸摸李初夏的头。
李初夏:“奶奶,我会注意的。”
她们在病房里说话,徐黎景全程静静看着她们,就像自己置身事外一般。
他还没有从李初夏的话里缓过神来,他明明记得自己过几天就要高考了,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十三年后,还有了老婆和孩子。
过程都没有,怕不是骗自己的。
可是此时的奶奶要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一向挺直的背脊,现在也微微佝偻了。
跟在后面的陈叔也从中年变成老年的模样。
物是人非,一切早已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了。
还有奶奶跟着这个叫做李初夏女人的对话,显然她们很熟悉,并且是家人间的关心。
徐老夫人走到床边,看着孙子说:“黎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徐黎景摇摇头:“奶奶……你变老了。”
徐老夫人一听,要不是看他刚醒,就要打他了:“你把你奶奶当什么了,什么东西能总也不老,你这臭小子,刚一醒就气我。”
少年时期的徐黎景很听话,性格远没有现在这么难搞,他听奶奶这么说,立马反思了一下,觉得奶奶带大他不容易,他不能惹奶奶不高兴。
“奶奶,我说错话了,您不要生气了。”然后,还是不死心的问到:“奶奶,我真的不能再去参加高考了么?”
徐老夫人一听,就要抬手拍他脑袋,但刚一伸出手,就想到这孩子脑子已经不好了,岂不是越拍越糟,于是在半空转了个方向,改拍在他肩膀上。
老太太一脸无奈的说:“你再想高考是没机会了,等你闺女高考吧。”
徐黎景听完,抬眼偷看了下李初夏的肚子,抿抿唇,她怀的是女儿吗?
如果像她这么可爱的话,也不错,这么想着就有些不好意思。
小声的嘀咕道:“我没有孩子,奶奶您怎么也开我玩笑。”
此时的他还是个清纯的大男孩,就像被长辈开玩笑,问什么时候要娶媳妇一样的害羞。
徐老夫人看他这样子,百思不得其解,真不知道后面怎么变的到处抱着老婆跑,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怕不是被夺舍了吧?
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叔,突然开口说话了:“大少爷您来了。”
徐黎楚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像开追悼会似的气氛,也是无语。
他听到徐黎景醒了,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过来了。
别人对于他来没什么,主要是见习惯了,没什么好新鲜的。
但徐黎景就不同了,他看着突然长大了许多的堂哥,既惊喜又惊奇。
惊奇的是徐黎楚长大后真的当了医生,惊喜的是自己终于有免费劳力了。
李初夏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但始终抱有疑惑,他想如果真如李初夏所说,那么自己的容貌一定发生了变化,所以他想要去卫生间里的镜子前看一看。
可是这房间里除了老人,就是孕妇,没有一个人是适合的。
正当他发愁时,徐黎楚就出现了。
徐黎景笑了一下说:“黎楚,你带我去一下卫生间。”
徐老夫人听了,说道:“你好好在床上待着吧,我去叫佣人帮你处理。”
本来她是心疼孙子,可是这么一说,整的徐黎景好像行动不能自理似的。
徐黎景:“不用了。”
李初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善解人意的说:“你不好意思叫佣人,我帮你就好了。”
徐黎景:“......”
更不好意思,谢谢。
最后还是在他的坚持下,被徐医生架着往卫生间走,可是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没给他躺废就不错了,想要短时间内健步如飞,那时痴心妄想。
徐医生好不容易把他架到卫生间,在他的要求下走到镜子前,站着。
徐黎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已经褪去了青涩,面部的线条也变得更加成熟立体,早已没有少年人的样子了。
他真的长大了,他以为的十六岁终究是过去式,错乱的大脑神经,将记忆停留在这里,却忘记了重要的事。
晚上,李初夏没有和徐老夫一起回去,高级病房都有单独的休息间,环境也很好,虽然比不上家里,但也不会让人不适。
徐黎景醒过来了,即使忘记了自己,但她仍然舍不得和他分开。
就算他不和自己说话,只是静静的待着,李初夏觉得心里也是踏实的。
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利用一切时间,让徐黎景赶快恢复记忆。
她还想要和徐黎景一起给宝宝起名字......
“怎么还没出来。”浴室半天没有动静,李初夏不由的担心起来。
徐黎景刚刚要去洗澡,李初夏说要帮他洗,可徐黎景说什么也不让,于是只能让佣人带着他去。
李初夏放心不下,打算进去看看。
她走到浴室门前,伸手握着把手,推开浴室门。
李初夏刚把门推开一个缝隙,听到声音的徐黎景就抓起一旁的浴巾,挡在下身。
李初夏看他这个样子,白皙的小脸鼓了鼓,真够无趣的,有什么可挡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害羞。“
“你怎么进来了。”徐黎景问她。
她瞥了一眼毛巾盖得地方,徐黎景抓着毛巾的手,立马就紧了紧,指尖都泛白了。
李初夏觉得有趣,媚眼如丝的在他周身打量了一下,然后慢慢欺近徐黎景。
她每走一步,徐黎景就往后退一步,直至无路可退。
徐黎景靠在湿漉漉的墙面上,他感觉李初夏挺起的肚子,紧紧的抵在自己的腹部,他眼睛不敢直视李初夏,眼神闪烁的说:“你干嘛?”
李初夏凑近徐黎景的耳侧,娇声说:“挡什么挡?老夫老妻的怕什么.....”
说完,一把拉下了徐黎景手中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