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翕话说着说着慢慢的靠着他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是轮月高挂,繁星漫天了。
坐立,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连忙狗腿的过去帮他揉揉肩膀,“皇上累不累?”
宗政瑾面色复杂的瞥了一眼她,摇了摇头,运用内力舒缓筋脉,半边手臂都被她压麻了。
“晚上会降温,你冷不冷?”
苏静翕刚刚不觉得,他一说她立马缩了缩身子,“有点,皇上,要不我帮你取取暖?”
宗政瑾暗自觉得好笑,淡淡地,“朕不冷。”
苏静翕暗暗腹诽,“皇上,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会?我可以守着的。”
宗政瑾神情并不放松,一直都在提着警惕,高度警戒了快五个时辰,自然是有些疲劳的,但是并没有到扛不住的时候。
“朕不累,你饿了,这里有点果子,将就着吃点吧。”
他没有告诉她,他有内力,能听到的声音比她更远,他守着,比她更安全,于两人而言都是如此。
苏静翕也没客气,更没有避讳,从一旁拿了两个青色的果子过来,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递给他,“皇上也吃一个吧,吃了才有力气。“
宗政瑾接过来,咬了一口,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而言,并不好吃,但还是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为的她说的有力气。
苏静翕见他丝毫不嫌弃,转眼间一个果子就只剩下核了,也拿着手里的开始吃起来,涩涩的,一点甜味也没有。
宗政瑾对皱着眉还强迫自己的人有些心疼,把她拉过来,拥在怀里,“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苏静翕并不多问,“我只要和皇上在一起就好了。”
“嗯。”
两个人断断续续的聊着天,基本上都是苏静翕一个人在讲,他只是静静的听,其实她也不知道此时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也知道最重要的应该是节省力气,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因为她怕,她怕错过了这次,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宗政瑾察觉到身边的人声音渐小,眼眸垂着,已是困及,勾了勾嘴角,正准备让她睡过去,突然想到什么,唤醒她。
苏静翕睁开眼睛,有些迷糊,随即意识到这是哪里,“皇上,怎么了?有人来了吗?”
宗政瑾见她即使迷茫,潜意识里依然知道放轻声音,“这里晚上冷,我们来取取暖,你再睡。”
“取暖?点火的话会有光的,容易吸引人,”苏静翕清醒过来,连忙拒绝。
宗政瑾把她的腰带解开,手从下摆伸进去,成功的看到她一阵颤栗,“这样取暖才能真的暖。”
“不要……皇上……我……”苏静翕想伸手拦住他,却敌不过他的灵活。
“我可以不睡的……啊……啊……”
宗政瑾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朕也冷,别怕,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的。”说着解开自己的腰带,蓄势待发。
苏静翕想哭,荒郊野外的,被人追杀,就这么搞野|合真的好吗?
即使心里再不愿意,可是身体却遵从最本能的反应,对他的引|逗早已经形成自然的反应,羞人的话从嘴里不受控制的冒出。
宗政瑾却不管许多,正是闲来无聊,野外更能激起男人原|野的欲|望,虽是美名其曰是为了取暖,但是到底便宜了谁不言而喻。
…………
选择速战速决,宗政瑾并没有采取一贯的持久战,发|泄出来后,抱着她等她平复余|韵,“翕儿还冷不冷?”
苏静翕恶向胆边生,不顾自己上身半裸,凑过去在他肩头咬了咬,用尽力气,直到隔着布料都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连忙松口,见他眼眸微微眯起,就这么灼灼的看着他,对视了两秒,苏静翕瘪嘴想哭了,然后就真的哭了。
宗政瑾有些无奈,他刚刚确实生气了,明明想推开她,却又忍着,等她可怜兮兮的瞪着眼睛望着他,心里的气又一下子消散了,强忍着笑意。
“好了好了,朕又没有怪罪于你,你哭作甚?”
苏静翕却不管,低低的呜咽,并不只是羞恼,更多的是害怕,她即使两世为人,也没有人这么简单粗暴的想取她的性命啊。
宗政瑾揉了揉眉头,把她的衣服穿好,也不哄她,只等她自己哭的没劲了,才让她靠在他身上,“别怕,有朕在。”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害怕,她的不安,可是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躲在这里,是为了引出背后主谋,外面亦安排了人手,只是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可是这些他并不能告诉她。
多年的深宫生活,早就让他不再信任任何人,帝王权术,教给他的是谋略,是计谋,唯独没有教给他如何给予信任。
“我才没有怕呢,”苏静翕依旧嘴硬。
宗政瑾好脾气,“嗯,你不怕。”
“……”
“……”
他们二人在这狭小的山洞里将就着过了一夜,外面却已经吵翻了天。
“沈统领,你不派人去找皇上,反而把我们关在这里作甚?”湘婕妤等人从中午开始就没有见到皇上,跟着皇上的侍卫也只剩下尸体,唯独不见了宗政瑾和苏静翕二人。
沈统领乃御林军首领,负责京城皇宫的安全,闻言拱手道,“末将是为了皇上着想,尔等在这里,并不会有人伤害你们,找到了皇上,末将自然会派人放你们出去。”
“你敢把我关在这里,你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放我出去,皇上不会放了你的,还有我外祖母……”
沈统领却没有听她继续废话,挥了挥手,自有人过来看守,踏步走了出去,“第五大人,你确定这样可以?”
第五砚时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沈统领害怕了?”
“末将才没有害怕呢,不就几个女人,”随即察觉自己失言,讷讷转移话题,“皇上没事吧?”
“放心吧,皇上洪福齐天,自是不会有事,”第五砚时也不和他计较,二人都是跟随皇上已久的人,对彼此的忠心自是知道的。
“不过,那群老家伙可真是沉得住气,都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他们也不全是蠢人,到底还是有些脑子的,”沈统领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沉声说道。
“那是自然,袁家好歹也是个百年世家,在楚周国繁衍这么久,自然不会是庸人,这次,只怕还是不能把他们连根拔起,”第五砚时客观的评价道,他从来不会小瞧别人。
孟闻天狡诈,擅奇计,沈天莽撞,擅兵道,第五砚时冷静,擅谋略,三人都是宗政瑾最为忠心的属下,亦臣亦友,为他排除万难,不论是在王府为王爷时,还是在皇宫里为帝王。
沈天拍拍他的肩膀,“别泄气,皇上必然早就料到了,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第五砚时点点头,深为认同,宗政瑾在四人中年纪并不是最大的,但却是对自己最狠的人,人人皆道第五先生走一步看百步,宗政瑾则是走一步就把以后的所有步骤都想好了,不给自己留下退路。
狡诈如狐,狠辣如虎,手段奇出,冷情之性,这是他们暗地里给他的评价,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能在先皇的十几个皇子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他人的生命主宰者。
“你说消息传到宫里去了没啊?这些人动作怎么这么慢,果真不中用至极,”沈天席地而坐,拔着地上的草,闲闲问道。
第五砚时嘴角一抽,他们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丝毫没有放水,那些人在此情况下,还是能偷偷的把消息传出去,即使时间晚了点,但说明他们亦是有些能力的,“且看着吧。”
坤宁宫
“麽麽,父亲怎敢这么做?本宫……本宫……”皇后手里捏着一张纸,正是刚刚经由眼线传到她手里的消息。
金麽麽接过来一看,顿时大惊,掩着嘴半天说不了话,好不容易回神,“娘娘,这……老爷他这是想要……”
谋反哪!
“本宫该怎么做?本宫该怎么做?”皇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断思索着。
金麽麽虽是俞家的奴才,可也是一个活在内院的妇人,这样的大事早就把她吓的六神无主,“娘娘说老爷能成功么?”
不能成功便是掉头的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
“本宫怎么知道!”皇后大声回答道,她之所以把金麽麽叫进来告诉她,正是因为她自己拿不了主意,所以才想找个人商量一二。
金麽麽被这一吼回了神,“娘娘还在禁足,应该当什么都不知道才是。”
“什么都不知道?本宫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本宫已经知道……对,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本宫在禁足,什么都不知道……”皇后抓住这一句话,反复说,暗自下定决心。
如果她父亲能成功,那她就是太后,不能成功,那她不知者无罪,什么也不知道,至于父亲信中所说要她助他一臂之力,直接忽视好了。
“无事,咱们不要自乱了阵脚,反正距离父亲说的还有些时日,不急,慢慢谋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