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晏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能叫安喻哥哥呢。
话题变化太大,于成化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啊对啊,我们三个里面他年龄最大,平时就叫他安哥,对了你多大啊。”
江辞晏拿着外套并没有放回去,应了声:“快二十一了。”
“那你最小啊。”于成化咕哝了一句。
他又拿了一条毛巾,问于成化:“浴室里面有热水吧。”
于成化点头:“有的,咱这二十四小时不断电不断水。”
江辞晏收拾了一下午,总觉得身上不干净,干脆拿了衣服进去洗个澡。
他将安喻的外套放在安喻桌子上,准备等洗完澡一起将他的外套也洗了。
他不喜欢别人碰安喻的东西。
在江辞晏进入浴室又过了一会,确定里面响起水声听不到他们说话之后。
于成化看了沈故一眼,又指着安喻桌子上和原本位置差距甚远的衣服,用口型道:“这……安哥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讲。”
沈故看着江辞晏的桌子,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有办法。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从江辞晏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他不喜欢这个人。
沈故刚想开口说什么,宿舍的门便被推开了。
安喻进门就看到正在打哑谜的两个人,有些疑惑:“怎么了?”
整个宿舍一静。
随后于成化在心底哀叹一声,示意安喻赶快进来。
安喻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更奇怪了。
于成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然后又指了指安喻桌子上的外套。
“我们宿舍不是新来一个人吗,他刚刚拿了一下你的外套,现在去洗漱了。”
闻言安喻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沈故看到安喻的表情,心中有了底,也走过来说道:“我阻止他了,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听进去。”
“挺莫名其妙的。”沈故撇了撇嘴。
安喻有些不爽,只不过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将衣服收回去,就碰见这样的事情。
“等他出来我再跟他交流吧。”安喻十分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不过在宿舍里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能拿出手机跟助理联系,催一催房子的事情。
他走到座位上,看着还算整齐放在他桌子上的衣服,有些嫌弃,也不想碰。
犹豫片刻,就在安喻克服心理障碍,想要将衣服拿开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映入安喻眼帘。
江辞晏身上带着热腾腾的湿气,头发像是没有擦的样子,还在往下滴水,落入男人光滑的脖颈里面,隐没在锁骨下面。
他洗完澡之后才发现带来的毛巾是新的,标签都没有拆,一时间不想直接用,反正也还是夏天,他就干脆直接穿上衣服出来了。
毕竟是安喻带大的,江辞晏的龟毛程度并不比安喻少多少。
他抬眸,正看到站在桌子不远处的安喻,漂亮的眼睛亮了亮。
安喻更是身体快过意识,直接抽了条自己的毛巾走了过去盖在江辞晏还在滴水的头发上,给他挡住后面空调的冷风。
“怎么不擦头发就出来了?”安喻抬手将江辞晏脖子上的水珠擦干净。
江辞晏为了方便他动作,微微弯腰低头。
他头被毛巾盖住,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陈叔给我带的毛巾是新的,还没有洗,不想用。”
安喻的毛巾上带着淡淡的橙花味与太阳自然晒干的味道,和安喻身上的味道一样,江辞晏很喜欢。
从安喻拿了自己的毛巾给江辞晏擦头开始,沈故跟于成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傻了。
分明安喻刚才都嫌弃的想将别人碰过的衣服扔掉,这怎么就能将自己的毛巾给刚来的那陌生人擦头?
甚至还亲自那么温柔仔细的给江辞晏擦干净。
根本就不能想象好吗?
于成化哑了好一会才开口:“安哥你们认识吗?”
安喻听到于成化的声音才想起来,照这么说刚才拿他外套的人是江辞晏,刚才心底升起的抵触顿时全然消失不见。
是小辞那就无所谓了。
“嗯,认识,我跟小辞关系很好。”
沈故原本想在下面等着看好戏,此刻脸色有些难堪。
他们谁都没想到安喻居然跟新来的这位认识。
况且……
他看着安喻手中的毛巾,那是安喻自己用来擦头发的,不是新的。
他们一个宿舍的都知道安喻所有的衣服都是自己手洗的,没用过公共的洗衣机。
更何况是毛巾这样的私人用品。
沈故看向江辞晏的目光里面多了一层审视。
安喻给江辞晏擦到半干,才松开手交给江辞晏自己处理。
他看向他床边江辞晏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的东西不多,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所以一开始他没有认出来这是江辞晏的东西。
“怎么今天过来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万一迷路怎么办?”
江辞晏将自己的椅子往安喻这边拉了一点。
安喻拿起自己抽屉里面的吹风机,插上插座自然的给江辞晏吹头发。
江辞晏低着头,声音混合着吹风机的风声有些模糊,似乎还有点委屈:“我想给哥哥惊喜的,没想到哥哥不在这里。”
青年柔软的指尖从他的发丝缝隙间穿过,指腹摩挲过头皮,让江辞晏心底泛起一层痒意。
“怪我,我应该问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安喻确实没想到江辞晏居然会跟他在同一级甚至在同一个宿舍。
“你在F国不是才大一吗,怎么来这里直接上大四了?”
他原本想给江辞晏申请大二的交换生,不知道江辞晏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直接过来上大四。
江辞晏歪了歪头,示意安喻往左耳边吹吹,“我过了考试,就进来了。”
他这七天也并不是整天缠着安喻打游戏的,有空的时间除了工作他也会看这边的试题。
大部分跟他在m国学过的都有相通之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人脉和钱到位。
安喻了解,他看到江辞晏已经铺好的床,有些担忧的问:“还能习惯吗?”
他知道江辞晏没有住过这样的宿舍。
江辞晏握住安喻的手臂,顿了顿,坚强道:“哥哥都能适应,我也没问题的。”
但江辞晏满脑子想的都是,不到一米的床上怎么才能睡下两个成年男人?
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将安喻带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