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的秦时宴正借口离开,唐小梅想要追上去,却找不到鞋子,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着急。
就在她如坐针毡时,俞知音从厕所方向走了过去。
“小梅,你不是在厕所吗?怎么坐在这里?”
唐小梅尴尬的收了收脚,“我……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的鞋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鞋子?”俞知音看了看她只穿着袜子的一只脚,面露惊讶,“我刚才在厕所便池里看见了一只皮鞋,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你的啊?”
“你说什么?”唐小梅恼叫,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双皮鞋啊!
她一时间顾不上丢脸,穿着一只鞋跛着腿就跑去厕所了。
果不其然就在蹲坑里发现了那只鞋,她强忍着异味儿和恶心捡了出来,拿出去冲了冲,湿漉漉的还是穿上了。
鞋子里太黏糊,她下台时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啃泥,可能摔倒的姿势实在过于滑稽,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到底是谁故意整我?真该死!”唐小梅憋了一肚子火,却只能硬忍着爬了起来,灰溜溜跑了。
俞知音在远处冷冷瞧着她,等着吧,还有她受的!
“二舅妈,二舅舅说在等我们去领电视机票。”聿宝跑过来拉住了俞知音的手。
“那好吧!我们走……”
二舅舅?二舅妈?
唐小梅刚跑过来,就听到了聿宝的话,顿时脑瓜子嗡嗡作响,脸色青红交错。
“知音,你真跟秦时宴同志成了?”
俞知音回头笑靥如花,“是啊!时宴现在是我对象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会为我开心的对不对?”
唐小梅看着牵手离开的一大一小,眼中升起愈发浓烈的妒恨。
明明她都已经把谣言散播开了,他们居然还会在一起!
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她俞知音的,而她只能靠她施舍?
强烈的不甘就像头困在唐小梅心里的野兽,叫嚣着要摧毁一切她得不到的。
不就是处对象了吗?就算结婚了都能拆,何况还没结婚呢!
她还有机会!
秦时宴和俞知音将领到的电视机票送给了聿宝,就当做是小家伙卖力牵线的酬劳。
两人分开前,秦时宴递给俞知音一张【约会安排计划表】和一个电话号码。
俞知音接过那张表,又看向一本正经的秦时宴,确定他是认真的,这才忍着想笑的冲动看了起来。
【八点整在北门会合,八点五十分抵达京山动物园,喂兔子三十分钟,挤牛奶四十分钟,划船六十分钟……】
“就非得卡得这么死吗?”俞知音哭笑不得。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他这种,会把约会内容都提前安排得这么细致的人。
“这只是我的初步安排,你对哪些地方有不同意见可以改,确定好后通知我就行。”秦时宴做任何事都有严格的计划安排,这能大大的节省时间。
俞知音:“可是我认为一板一眼的工作就已经很累了,起码约会的时候能自在轻松些,这些条条框框就算了吧?就算我愿意配合,我怕兔子和奶牛它们不同意。”
秦时宴:“……”
俞知音回到宿舍时,唐小梅正好在和另外两名舍友聊着什么,几人见她回来,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知音,听说你处对象了?就是那个表里不一的驴粪蛋子?”舍友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俞知音深深看了眼唐小梅,然后严肃道:“他是我对象,我希望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往他身上泼脏水。”
“哟,这才处上就维护上了呀?”另一名舍友直接阴阳怪气。
“维护怎么了,我不维护自己的对象,难道维护外人吗?”俞知音一反常态,再没往日那样好说话。
“我们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让人传染上什么病了。对了,某些人自己的名声已经够臭了,说不定不用别人传染,自己就有问题。我们毕竟住在一个宿舍,可别连累我们。”
“难道这就是破罐子配烂盖子,天生一对,呵呵……”
俞知音厉声打断她们讥讽:“那你们可以申请搬走啊!”
两名舍友顿时垮下脸,“凭什么要我们搬?要搬也是你搬,脏的是你又不是我们。”
俞知音也来了火气,“凭什么?就凭相亲会是院里举办的!就凭你们不长脑子以谣传谣!我们是做研究工作的,应该秉承着严谨、信而有证的态度看待问题,我已经向政治部门报告了这次的恶意造谣事件,如果你们不想受到牵连,最好把嘴巴关严实了。”
俞知音说完,几人的脸色皆是一白,唐小梅眼中的心虚一闪而过,立刻打圆场。
“你们别这么说知音,她不是那种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舍友不服气地剜了俞知音一眼,“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全院都在传,肯定不会全是空穴来风。”
另一个舍友压低声音嘀咕:“对啊!不然怎么就只传她,不传别人?”
俞知音看向唐小梅,“那就要问造谣的人了,是为什么呢?”
唐小梅头皮一紧,“知音,你不是怀疑我吧?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俞知音给她一道冷漠的笑容,声音却是拔高了,“是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自认为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又还在工作和生活上处处帮助你,你怎么会去造谣毁掉我呢?要是这么做了,岂不是畜生不如?那肯定会遭报应的。”
俞知音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引来了其他宿舍的女同志到门口看热闹。
唐小梅的脸红了白,白了绿,精彩又难堪。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听俞知音又开口了:
“你今天不是说来倒霉了,要我去帮你买卫生带,你在厕所里等我吗?可我回去厕所找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在,反而和我对象坐在一起啊?而且你裤子也没脏啊!”
“我那是……”唐小梅想要解释。
俞知音哪会给她机会,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不然明知道他名声臭,干嘛还和他坐一起?一般人躲都躲不及才对吧?”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人?”唐小梅急忙辩解,脸上的心虚早已掩盖不住,有点脑子的人看了都能猜到她在撒谎。
俞知音依旧装傻顺着她的话接了过去,“我还以为你是谎称来了倒霉,才故意支开我,就是为了跟我对象单独相处呢!”
俞知音这话一出,宿舍内外的人都似乎明白了什么,周围全是议论声。
唐小梅更慌了,“怎么可能呢?我当时是崴了脚,凑巧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知音你相信我。”
俞知音脸上明明挂着笑,眼神却是冷的,“我当然相信你了小梅,但你说那个造谣的人是不是喜欢秦时晏啊?造秦时晏的谣就能让一大堆没有思考能力的傻子自动放弃竞争。而之所以造谣我肯定是因为嫉妒,她怕我和秦时晏看对眼,所以就把我的名声搞臭,这样一来她不就成了秦时晏唯一的选择?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的人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说她蠢。但是有一点一定能肯定,她一定是个又傻又丑的胆小鬼,才会连公平竞争的勇气都没有,就只会背后使阴招。”
一石惊起千层浪,俞知音的话确实得罪人,但也让人醍醐灌顶。
“难怪莫名其妙就传出两人的谣言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死造谣的是谁啊?我当时就有这种猜测了,结果真是这么回事,太贱了。”
“一定要把那人揪出来,真太不要脸了......”几个同样报名参加了相亲节的女同志在门口义愤填膺。
唐小梅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却一声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