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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牛:诸位老兄春节快乐哦。([] )

……

各战车方阵间仍是硝烟弥漫,被靖边军甲等军与乙等军铳兵,四面八方火力打击,显得混乱无比的各旗甲兵,正在萌升退意。

忽然见前方铳声停止,随后见那一巨列的战车推开,密密匝匝的明国枪兵,出现在他们眼前。

急迫的战鼓声中,他们结阵整齐逼来,红色的衣甲,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密密的长枪,在透过硝烟的阳光中闪着点点寒光,一色晃动的帽儿铁盔让人心寒。

“下马迎战!”

众多正蓝旗,正黄旗,镶蓝旗的满洲军官先是惊讶,随后又惊又怒,好大胆的靖边军,竟敢出阵与他们肉搏。他们仗着火器之利也就罢了,已方攻不进车阵,无可奈何,不过他们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就是找死!

他们惊怒的同时,心下还有恐惧,他们不否认对靖边军铳炮的畏惧,也听多了他们火器的传闻。不过他们敢与己方对阵肉搏,这种武勇,也让他们措手不及。

若大明的军队都有以命换命的勇气,他们八旗大军,往后优势何在?毕竟他们丁口少,敢战勇士的形成艰难,战士补充不易。

虽然巨鹿之战时,当时的舜乡军也有与清兵肉搏,不过八旗士兵普遍认为,这是他们困兽犹斗,不得不为之。毕竟就算明军的守城战,双方也有城头搏战的时候,各旗普遍认为,靖边军还是靠火器,失去火器,他们就是没牙的老虎。

所以见靖边军主动出击,攻阵的各旗清兵。心下的惊怒恐慌可想而知。

顾不得后方车阵还有不断的火铳打来。他们各军官呼喝咆哮,让众将士下马迎战。各甲喇,牛录的马甲兵上前。持虎枪,刀盾,各轻甲随后弓箭支援。

不过靖边军枪兵来得突然快速。混乱中,他们哪有组织力度?各骑兵有人下马,有人没下马,还有很多人仍在各阵间奔腾。勉强的,一些甲兵下马,持刀盾长枪,往靖边军迎去,毫无阵列可言。

鼓声中,层层叠叠的乙等军枪兵。加快了冲击步伐。他们就算在奔跑中,仍然保持着阵列的严整,各人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轰鸣声。

各军官也不时喝令注意。各甲各队,不得超出或是延后。

“注意战阵!”

“保持一条列线!”

赵荣晟挺着自己的破甲长锥枪。看甲中的武定国与刘烈二人,己经跑得过快,让这一甲的队列,变得凹凸不平,他连忙喝令二人注意。

他知道,二人对鞑子有深仇大恨,不过战场上,不是呈匹夫之勇的时候。需得列阵前行,勇者不得进,怯者不得退,这样才能保存自己,杀死敌人。匹夫之辈,往往死得最快,而且死得没意义,还会害了队友。

很快的,密密匝匝的枪兵,离那些清军甲兵不远,他们盔甲与长枪,闪耀着绚目的寒光。

见这些靖边军枪兵结阵逼来,一**越过袅袅白烟,杀气腾腾,那些迎战的清国甲兵们,更感到恐惧。

他们也长声嚎叫着,舞动自己的兵丁刀,或是短柄斧,或是虎枪,甚至长柄挑刀,虎牙刀,迎了上去。

中军大鼓到了最激烈的时候,众枪兵的冲锋速度,达到最快。

又是一声尖利的天鹅声,赵荣晟等人大吼:“杀!”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转眼间,冲击明军,与迎战清兵汇成的洪流,冲撞在一起。

首先迎向赵荣晟等人的,是几个正黄旗的刀盾兵,他们使用刀盾娴熟,赵荣晟身旁是小兵韩铠徽,他借着冲势,看准那个鞑子兵的咽喉,嚎叫中破甲长锥枪狠狠刺上,却猛然那鞑子兵牌身高起,枪头立时从盾牌上滑过。

他低着身体,盾牌快速顶着枪杆,就要推进韩铠徽身旁,却一杆长枪带着虎虎风声,挨着那盾牌的下边缘,噗哧一声,刺破了他的下挡甲胄。那鞑子兵的蛋蛋被刺裂,盾牌咣的掉下,他狰狞的脸上极度扭曲,发出尖天的嚎叫。

后方一杆长枪带着寒光掠过,尖锐的枪锥,鬼魅般刺入他的咽喉,枪尖透喉而出,一绞之后,又快速收回,带出一股血雾。那鞑子兵再也叫不出,哆嗦着滚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喉间的血液,喷泉似涌个不停。

却是赵荣晟刺破了这鞑子兵的蛋蛋,后列错位间的二甲甲长罗良佐,敏捷地闪了上来,刺了这鞑子咽喉一枪,然后又退了回去,罗良佐虽然长得肥,但身手灵活却不用说。

这刀盾兵刚一倒下,后方一杆虎枪,己经恶狠狠向赵荣晟胸口刺来。这虎枪带着铁套鹿角,刃身道道棱起,颜色深红,让人观之心寒,使用者,却是一个矮壮的正黄旗鞑子兵。

他红了眼,用满语吼叫什么,显然与此时倒在地上挣扎的,那个正黄旗的鞑子刀盾兵,双方有着亲属或是朋友关系。

赵荣晟目光如鸷鹰般锐利,不闪不避,长枪带着风声,向这虎枪兵的咽喉刺去。

刚才这鞑子兵的凶悍,让韩铠徽略略愣了一下,在鞑子兵攻击赵甲长时,他本该立时攻击这鞑子兵左侧,围魏救赵的,不过心中一跳,就愣了一瞬。

眼见那锐利的枪锋就要刺中赵荣晟的胸口,罗良佐吼道:“老赵!”

挺着长枪,从后列抢了上来。

却听咯的一声响,那虎枪兵架开了赵荣晟的长枪,急速后退。

原来,他虽然心急为阿哥报仇,然这些明国枪兵如此悍勇,看对面那明军架式,双方这是要同归于尽,他却没有以命换命的勇气,急忙架开后退。

韩铠徽一声大吼,甲长差一点就死了,他心中满是自责,所有的恐惧惊慌。都抛到九霄云外。平时训练的一切,都涌上了心头。

他一抬长枪,上前一步。狠狠扎向这鞑子兵的左肋。他知道,这些鞑子虎枪兵,个个身经百战。自己一个新军乙等兵,怕一下子不能扎死他们,主要是牵制。

果然,罗良佐己是抢了上来,朝这鞑子兵胸口猛刺,赵荣晟一抖长枪,更恶狠狠朝这鞑子兵右眼扎了过来。

那鞑子兵虽然身经百战,但却没有三头六臂,面对三杆配合密切的长枪。他们还武技娴熟,悍不畏死,又如何避得开?他只挡开韩铠徽的长枪。一声嚎叫。罗良佐的长枪己是刺中他的胸口。

他披着内嵌铁叶的棉甲,甲面布满了铜钉。还有护心镜,不过罗良佐的破甲长锥枪,借着惯性略略一拱,锥尖从护心镜边缘钻入,破开棉层与内中铁甲,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

这鞑子口中涌出大口鲜血,还没反应过来,赵荣晟的长枪,忽的一声,凶猛地刺在他的右眼上,刺得他直接翻倒地上。赵荣晟枪尖深深刺入,顺势一抽,汇合血液与脑浆的血水从那鞑子兵的右眼处喷了出来,他躺在地上只是拼命抽搐。

罗良佐扭动肥胖的身体,又灵活退了回去,还不忘在赵荣晟耳边抛下一句话:“回去豪客居你请!”

忽然甲列中惨叫声响起,却是几个正黄旗刀盾兵与虎枪兵配合攻来。

武定国与刘烈刚合力将一个刀盾兵杀死,其中一个粗壮的马甲兵逼上来,他吼叫着,重盾格开武定国左面刺来的长枪,右手重斧荡开右面刘烈刺向他的破甲长锥枪。

第二列错位间一个二甲的长枪兵,上前一步,正要趁机刺向他的咽喉,却不料他身后闪过一个虎枪兵,抢先一步,手中虎枪闪电而出,嗤的一声,刺入这枪兵的小腹。

那虎枪何等锋利,瞬间枪刃尽入,一直刺到两小段鹿角为止,深深破入这枪兵体内。

那枪兵瞬间全身发冷,虎枪兵枪刃一抽出,他就无力地瘫倒在地,鲜血连着内脏,从体内涌了出来。

怒吼声中,这枪兵左右,还有第三列错位间的长枪兵,手中长枪,同时向这鞑子兵刺来。然后这虎枪兵刚一得手,就急速后退,要得到那刀盾兵的保护。

而这时武定国的长枪,如毒蛇似的,己经瞄准时机,冷不丁的,从他右肋深深破入。

这虎枪兵痛楚地吼叫起来,拼命挣扎,武定国阴沉的脸容,更冷得似要滴出水来,长枪紧压不放,一直将他按倒在地。

那虎枪兵旁的马甲,一声怒吼,右中的重斧,当头向武定国劈来,斧刃堪堪离武定国的头不远,一杆长枪从他咽喉透出,却是武定国左面的韩铠徽,给了这马甲兵一枪!

“死吧鞑子,死吧!”

一杆长枪上前,对着这马甲狂刺,却是刘烈吼叫着,手中长枪对着这马甲的小腹,胸口连续刺击。

这马甲兵早在咽喉被韩铠徽刺穿,己经吼叫不出来,再随着身上鲜血狂飙,更软软的瘫倒地上,双目无神。

“保持战阵……”

赵荣晟的吼声未落。

“啊!”

一声惨叫传来,正不断刺击的刘烈一呆,身旁己是各人狂吼:“阿宠!”

“小甜甜……”

一甲枪兵陈宠,刚刺倒一个正黄旗刀盾兵,却不料一杆虎枪恶狠狠向他刺来。

那虎枪兵技艺出众,荡开二列错位间一杆长枪,刘烈此时未策应,陈宠右面一枪兵方位不对,救援不及,陈宠也反应不过来,被那虎枪瞬间刺入体内,对面枪刃拔出后,他软软跪倒在地。

刘烈怒吼,手中长枪,拼命对这虎枪兵刺击,随他的,还有身旁后方的两杆长枪。那虎枪兵手忙脚乱,片刻间,身上不知被刺了多少下,嚎叫声中,不甘的滚倒在地。

“好痛,好痛……”

刘烈抱起陈宠,往日甲中活跃的小伙子,己经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他被刺破了内脏,那种痛楚,真是难以形容。

他看着刘烈,口中不时涌出血块,哆嗦道:“……烈哥儿,真的好痛……”

刘烈流泪道:“都怪我,全都怪我。”

陈宠身体不停的抽搐,断断续续道:“……烈哥儿,不怪你。”

头一歪,己是气绝。

刘烈啊的一声怒吼,大叫道:“医士,医士!”

韩铠徽眼中含泪:“阿宠。”

陈宠为人活泼,嘴巴极甜,是甲中的开心果,他的倒下,甲中各人无不心痛。

赵荣晟也是咬了咬下唇,喝道:“注意保持战阵,继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