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叶承之后,叶絮之没再管剩下的奏折,叫了离九清来,汇报了近日里太子和东宫所有的外访记录。
听完后只觉得身心俱疲,直接去睡了一觉。
她得好好想想,关于苏涟,应该怎么办。
叶絮之睡了一个时辰,身体轻快许多。
醒来后发现魏澜疏正坐在榻上整理着她放置散乱的那些奏折。
魏澜疏看到叶絮之起身:
“昨夜没睡好吗?”
叶絮之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没有,只是看那些奏折看得我疲乏。
你别整理了,我再看时还会弄乱的。”
虽然乱,但叶絮之有自己的习惯,要找什么也能精确找到。
平时那些东西都有蓉希她们收拾,只是这些奏折内容保密,倒也不是怕她们泄露出去,主要是怕她们知道太多不安全。
魏澜疏放置好最后一本后,起身朝她走来:
“没事,弄乱了我再整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劳累了?殿下凡事自有分寸,可以放手让他去处理的。”
坐在床边,伸手将叶絮之捞到自己怀里。
叶絮之重重叹了一口气后靠在他怀中。
叶絮之:“其他事情我早就没管了,殿下处理得很好,还有一些军事上的我也不懂,到时候给你看看。
剩下的、最多的就是苏家那一群人。
烦都烦死了。
还有那个苏侧妃,怀着孕一天到晚还净作妖。
你知道吗,苏康到东宫看了她一趟后,殿下就对苏浏进入谏院一事松了口,明显就是她对殿下说了些什么。
愁死我了。”
叶絮之一脸愁容,小嘴叭叭的一个劲的吐槽着苏家那群人怎么怎么样。
魏澜疏越看越上瘾,嘴角浅笑,只觉得跟他吐苦水的叶絮之尤其可爱。
叶絮之看着魏澜疏这副模样,抬起手就打了他一下:
“我这么生气你还笑得出来?”
魏澜疏伸手替她揉了揉刚刚打他的那只手:
“觉得你可爱。
苏泊青还乡后,苏家现在纯纯靠苏康和苏侧妃顶着。
苏康那边好说,我去就可以。
至于苏侧妃,她和太子感情本来就深,如今又有了身孕,倒是有些棘手,咱们从长计议。”
说白了就是苏涟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犯错误,他们也不好插手,再加上有了身孕诸多不便。
万一惹急了,她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和说事,太子未必就能对她狠的下心。
叶絮之觉得有道理,思及此,起身下床:
“殿下应该在宫里吧?我要进宫一趟。
我还是得摸清殿下的心思,他到底知不知道苏浏那些事,若殿下被蒙在鼓里就好办了。
可若是殿下知道苏浏犯的那些事,却仍然还要让他入谏院,那就只能强行干预了。”
魏澜疏直接蹲下身帮她穿着鞋子:
“我和你一起。”
——
武德殿内,在龙椅的左侧放置了一张桌子,太子监国时就在这里上朝和处理政务。
叶絮之和魏澜疏齐齐行了礼。
太子:“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有事吗?”
叶絮之和魏澜疏互看一眼,然后上前开口道:
“殿下,苏浏进入谏院一事,臣妇觉得不妥。
还请殿下三思。”
太子抬起头看着她,放下手中纸笔:
“苏浏跟随至泱先生多年,书法造诣深得亲传,而且至泱先生是我祈朝书法大家,由他亲荐,孤没有理由不同意。
更何况,当初叶二公子不也是靠着清远先生的举荐才进入谏院的?”
这话并不是太子的风格,叶絮之直言道:
“这是苏侧妃说的吧?”
似乎是被叶絮之猜中了,太子略显心虚。
太子:“不管是谁说的,理确实是这个理。”
叶絮之当真觉得太子被苏涟灌了迷魂汤,这么浅显的理由居然都能相信。
叶絮之:“当初二哥被清远先生举荐,那时的二哥是科考状元,真材实料抵赖不得。
苏浏呢?就因为他是至泱先生的徒弟?
殿下,为官和写书法是不一样的。
您了解苏浏吗?”
叶絮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太子,刚说完,魏澜疏就上前补充。
魏澜疏呈上几份奏折:
“殿下不如先看看这个。”
上面记录的全是苏浏跟随至泱先生游历这几年里犯下的事。
太子看完以后,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太子:“这……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魏澜疏:“微臣亲自派人调查,假不了。”
太子一时沉默,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叶絮之:“殿下,你对苏侧妃的情谊我们有目共睹,可是这并不等于对苏家的放纵。
苏浏不能进谏院,此事臣妇绝不退让。
另外,苏侧妃……”
“殿下!殿下!有急事!”
叶絮之话还没说完,殿外冲进来一名太监跪在地上。
太监:“殿下,东宫出事了。
苏侧妃……苏侧妃她……”
太子立马站起身来,神情紧张:
“侧妃怎么了?快说!”
太监:“苏侧妃和太子妃起了冲突,两人推搡之下,侧妃……侧妃恐有小产之兆。”
!
在场的三人都有些震惊。
太子立马往外冲去,叶絮之连忙问着跪在地上的太监:
“太子妃呢?太子妃可有事?”
太监摇摇头:
“太子妃幸好被身旁的侍女身手敏捷,及时扶住,并无大碍。”
叶絮之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蓉珠。
魏澜疏拉着她:
“去看看?”
叶絮之点点头:
“顺便叫上傅太医。”
——
东宫内,下人一片慌乱,尤其是苏涟的院子里。
苏涟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睡在床上。
大夫正在替她把着脉,太子则是一脸焦急的站在一旁。
初苒惊魂未定,此刻正现在院子里,依偎在阿莹的怀里,一旁的蓉珠也在不停的安慰着。
叶絮之:“太子妃怎么样?”
听到叶絮之的声音,初苒连忙向她跑去,紧紧抱着她。
因为冲击过大,还是魏澜疏及时扶住叶絮之的后腰才让两人稳住身形。
初苒哭泣着:
“婳婳,我根本没有朝她动手,是她非要来拉我结果蓉珠没让她拉到,是她自己摔倒的。
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