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医略微思考:
“要说易不易得,这解药的原料并不稀罕,都是常见之物。
只是我朝毒药品种多,除非对此毒药有所了解,否则应该不会有人大老远去弄这个里红来杀人吧。”
叶絮之眼睛看向那位大夫,但是话是对傅太医说的:
“那么傅太医,你会随身携带里红的解药吗?”
傅太医摇头:
“叶大小姐说笑了,老夫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毒药的解药呢,更何况还是里红这种对我祈朝人来说比较稀罕的毒药。
里红的解药得来虽然容易,但是除了回灵丹以外,一般的毒药都是一毒一解,每种毒药都需专门配制解药。
哪个大夫没事会把毒药的解药提前配好带在身上呢。”
叶絮之没说话了,外人面前她不宜表现得太过突出,给了魏澜疏一个眼神后退到了后面。
魏澜疏了然。
魏澜疏:“所以这位大夫,平白无故你如何会提前配好这里红的解药呢?”
那位大夫身子有些哆嗦,额头也因为紧张开始冒汗。
大夫:“草民……草民只是前不久碰巧遇到了中此毒的人,就……就刚好配了一些。”
魏澜疏轻笑一声:
“刚好?这么巧?
那人姓甚名谁?你在哪为他解的毒?”
大夫一时哑口无言,战战兢兢。
魏澜疏:“来人,这位大夫不想说,那就帮他开这个口。”
常允带人走了进来,大夫吓坏了,忙跪地求饶。
大夫:“殿下、世子恕罪!草民……草民……
是…是苏大人让草民提前备好的。
殿下饶命啊。”
魏澜疏让常允将人带了下去,然后与叶絮之站在一起。
太子因为大夫的话让怔愣半晌,许久才回过神来。
初苒再傻也从其中明白了些什么,神情复杂的看向太子。
很显然,这次中毒是冲着她来的,好在有叶絮之在,这份罪责还未落到她头上便消失而去。
叶絮之察觉初苒脸色不太对劲,让人将她扶下去休息。
其他人也被常允一并带了出去,只剩下了太子、叶絮之、魏澜疏和床上的苏涟。
叶絮之:“殿下,想必也不用臣女多说了,您心里应该清楚了。
方大人那边被苏大人逼得紧,这件事还请殿下尽快拿决定。
至于侧妃这里……
殿下,如今看来,苏侧妃是苏家的,苏涟才是你的。
若你想保住您与侧妃的这份情,接下来您必须让苏侧妃也变成是你的。”
苏家的这只手,须尽断其中。
叶絮之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苏涟:
“太子妃与此事毫无干系,臣女可为其担保。
待侧妃身体好转,臣女届时将亲自拜会。
臣女先告退了。”
等叶絮之说完,魏澜疏伸出手:
“走吧。”
叶絮之两人向太子告退后,携手出了东宫。
刚踏出门,就遇到匆匆前来的苏康。
苏康看到魏澜疏和叶絮之只觉得一阵意外:
“见过世子。”
叶絮之也微微俯身:“苏大人。”
苏康点头示意,随后看向魏澜疏:
“世子这是……”
魏澜疏:“殿下相邀,故而带了未婚妻前来赴约。
苏大人这是来见殿下?”
苏康一脸忧色:
“听闻苏侧妃中了毒,微臣一听忧心如焚,特来看望。”
叶絮之嘴角不可察的扬了扬,魏澜疏同样露出人畜无害般的笑容。
魏澜疏:“苏侧妃一事殿下已经责令下人封口,苏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苏康瞬间怔在原地,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这时跑来一名小厮:
“苏大人?殿下正好派遣奴才到府上寻您。
请随奴才来,殿下要见您。”
苏康随后立马又是一副笑脸:
“那世子,微臣就先去见殿下了。”
魏澜疏:“苏大人请便。”
两人上了马车后,叶絮之一直没说话。
魏澜疏看着她:“在想苏家的事?”
叶絮之:“在想苏侧妃。
你对殿下的这位侧妃了解多少?”
魏澜疏搂过叶絮之靠在怀中:
“不多,只知道她是苏家旁支系所出,自幼没了父母,靠苏家亲戚抚养。
后来有幸被荣德皇后看上,养在身边,与殿下一同长大,及笄后被荣德皇后赐婚于殿下为侧妃。”
叶絮之直起身子直愣愣看着他:
“就这样?”
魏澜疏:“你想知道什么我给你查。”
叶絮之:“我想知道她在被荣德皇后接进宫中之前的事。
所有事。”
所有人都知道苏涟与太子的感情非同一般,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如果出问题的是苏涟,对叶絮之来说,还真有些不好办。
总不能让太子为了大业着想休了苏涟吧,他也不会这么做。
可今日之事不加以干涉,任其发展,拥有苏涟这把刀的苏家,会是个大麻烦。
魏澜疏眼睛一转,坏主意就来了:
“可以,酬劳呢?”
叶絮之这次很干脆,捧过他的脸亲了一口在魏澜疏鼻尖上。
魏澜疏乐坏了。
魏澜疏:“怎么不再往下一点?”
叶絮之:“不到时候。”
魏澜疏笑笑,不着急。
——
苏康被一路带到太子的书房。
苏康:“微臣参见殿下。”
太子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语气也是淡淡的。
太子:“免礼。”
说完,太子抬了抬手,身边的侍卫开口道:
“将人带进来。”
随即那些跟踪方衍的人和那个大夫就被押了进来。
苏康面色大惊!
心里在盘算着哪里出了问题,方衍那里他一直派人盯着,方衍并没有机会见到太子。
而苏涟这里,按照苏涟与太子的情谊,太子不可能会怀疑这场中毒有问题。
太子:“苏卿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人已经摆在眼前了,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苏康一股脑跪在地上:
“是微臣糊涂,还请殿下恕罪。
微臣只是想救救自己的儿子,经儿已经被流放几年,是生是死还不清楚,微臣一个做父亲的,实在牵挂自己的儿子啊。
还请殿下体谅体谅一位挂念儿子安危的父亲。”
太子脸上这才有些愠怒之色:
“所以你在几年前就让侧妃来哄骗孤,苏经手上几条人命,本该处死,最后竟然是孤保下了他。
如今,你竟痴心妄想般的要让他无罪释放,还想利用侧妃的命来取得孤的同情心,趁机陷害太子妃。
苏康,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