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帝:“且说说叶秉之你那羽林三卫。
朕已经下旨将三卫统一交由严利掌管,编入遥关驻守军。
可你倒好,一无兵令兵权,二无朝廷文书、三甚至都没有严利的亲书便将羽林三卫带回了京。
还有这些,你瞧瞧。”
说着,齐武帝将手中的书信扔了下去,散落在叶秉之面前。
齐武帝脸上带着怒意:
“这些都是羽林卫……哦,不。
是你的宣武军和你们叶家的冀晤军联合上书的求情书。
为你们叶家求情。
说什么是他们私自将羽林卫又拆分回宣武军和冀晤军。
宣武军本就由你掌管,冀晤军的旧指挥统领又是叶家人,所以此次跟随你回京平反,由你调遣实属自愿。
你们叶家好威风啊,一件件都把朕的圣旨当耳旁风了。”
三人听完立马高呼:
“微臣(末将)不敢!”
齐武帝冷笑一声:
“呵,不敢?叶深和叶舒朕尚且不说,你,叶秉之。
你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可是比朕还高了,朕要调兵都还需要兵令,你就不用了,什么都不用说宣武军就跟着你走了。
若是哪日你叶家人想坐坐这龙椅了,到时候恐怕朕毫无还手之力呢!”
齐武帝越说越激动,言语中可听出他的怒意。
叶秉之:“圣上明鉴,叶家绝无此想法。
叶家一直以来对我朝、对圣上皆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圣上英明,此份忠心天地可鉴。”
魏澜疏:“圣上,叶家……”
齐武帝:“你闭嘴!你的事不比叶家的小。”
魏澜疏眼看形势不妙,正欲开口但被齐武帝直接出言止住。
叶秉之朝着他微微摇摇头,魏澜疏便又继续沉默。
齐武帝:“听说此次平反的全部计划是宴如和叶家大小姐叶絮之一同制定的,包括朕和太子的毒也是靠着叶絮之才得以解除。
叶家人还真是人才济济,人才辈出啊。
接下来朝堂之上恐怕就是你们太子一党的一言堂了。
朕也不瞒你们,如今的形势不是朕所乐见的。
一言堂之下造就的苏家,没准就会是第二个白家,朕相信你们不会想不到这些。
成国公府什么成分朕不必说,宴如是朕看着长大的,在培养他一事上倾注的心血不比朕的太子、皇子们少。
可他的存在不是为了搞党争的!
所以,叶家和成国公府的亲事,朕要……”收回。
魏澜疏:“圣上不可!”
叶秉之:“圣上!”
齐武帝此话还没说完,魏澜疏和叶秉之便猜到了齐武帝的意图,立马开口打断,虽然大不敬但总比齐武帝取消婚约得好。
魏澜疏跪直身子,眼神很是坚定:
“圣上,此次事件宴如愿意承担所有责罚,但是唯独微臣与叶家大小姐的婚约,不退、不让。”
齐武帝:“你母亲态度也是这般坚决,可是儿女情长与大局相比,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宴如,叶家追随太子毫无疑问,你能保证自己娶了叶絮之以后也能如曾经一样不涉党争吗?
倘若叶家因为党争夺权陷入危机,你是救还是不救呢?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齐武帝这是在提醒魏澜疏,你不仅是成国公府世子,你更是无名阁阁主。
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个身份都要求魏澜疏远离党争,只为圣上办事。
之前魏澜疏用无名阁子令和阁外影卫威胁齐武帝,如今事态平息,阁外影卫暴露人前,魏澜疏想再用此招齐武帝可就不依了。
大不了他直接废除子令令牌的作用,断了叶絮之和无名阁的联系。
叶秉之看了叶深一眼,叶深倒是很淡定。
叶深:“圣上担心叶家与太子妃关系会影响到成国公府,对此,臣可辞官,自此不涉党争。”
叶舒、叶秉之:
“微臣(末将)也愿意就此辞官。”
叶秉之:“为表我叶家忠心,也为证我叶家无贪恋皇权之清白。
等此次处罚结束、末将之妹嫁与国公府后,臣等三人可一同辞去官职,搬离京城。
还望圣上应允。”
齐武帝对叶家的猜忌不似有假,叶秉之在军中的威望确实威胁到齐武帝了。
所以现在唯有主动退出局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魏澜疏听到叶家三人的话不由得慌了一下,叶絮之是不会愿意她的家人为了她就此隐退的。
辞官倒还好,主要是留下叶絮之,他们就此远离京城,叶絮之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魏澜疏小声喊了一声:
“承言,切莫冲动!”
叶秉之态度坚定,跪在地上的身体板直。
齐武帝:“看好日子了?”
几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魏澜疏倒是听出来了,问他和叶絮之呢。
魏澜疏:“还没有,原是想等两桩谋反案彻底结束,再考虑成亲事宜。”
齐武帝点点头:
“可以准备起来了,在魏叶两家成亲之前,你们三个的官职官务就先停一停吧。
宴如随我去内殿,你们三个退下吧。”
齐武帝并没有直接说让不让叶家三人辞官,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几人都有些捉摸不透。
魏澜疏也不确定齐武帝的意思,不过他和叶絮之的婚约算是保住了。
魏澜疏起身,看着叶秉之:
“别忘了来时同你说过的话。”
说完径直走向内殿。
叶秉之看着魏澜疏进了内殿,有些意味深长的离开了武德殿。
一出门就看到太子和梁言储。
太子:“如何?”
叶深:“回殿下,圣上只是停了我等的职,并没有说作何惩罚。”
梁言储看着叶秉之,只见叶秉之点点头。
叶秉之:“二位殿下别担心,圣上自有考量。”
梁言储看了一眼殿内:
“宴如还在里面?”
叶秉之:“圣上单独留下了他。”
一时间众人没再开口,如今再明显不过,魏澜疏定是有另一层身份的。
否则那么多的手下一经暴露罪名堪比谋反。
可是显然,齐武帝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的,只是这些人既然从未示于人前,如今却明晃晃的参与到平反之乱中。
恐怕是魏澜疏私自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