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泽觉得严肃礼太过淡定了一些,这让他有些心虚。
他对自己虽然也有自信,可这是他第一次带领一支万人以上的大军,要和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的严肃礼斗,心里到底是有些虚。
再加上原本的合作伙伴刘校失联,更让他心里没底。
杨林泽:“郅城那边多派些人盯着,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还有,一有祁先生的回信,不管本将军在做什么,立马呈上来。”
副将.:“是,将军。”
——
夜晚,魏澜疏和常允换了夜行服,在几日的奔马之后来到郅城羽林一卫军营。
严肃礼刚睡下就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正要起身一把剑就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剑锋冰冷,让严肃礼身体一颤。
严肃礼:“阁下所为何事?”
严肃礼声音有些大,试图以此吸引外面的守卫。
魏澜疏:“王爷不爱白费力气,营帐周围的士兵都被我迷晕了。
你不正在等我们吗?直接说正事吧。”
魏澜疏收起冷剑,常允用火折子点燃蜡烛。
烛火亮起,营帐内这才有了光亮。
魏澜疏拉下面罩,随性的找了个座位坐下,严肃礼这才看清来人模样。
严肃礼:“没想到是世子先来,怀远将军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澜疏笑了笑:
“出没出事王爷不知道吗?严利这颗棋子不是你扔在遥关的吗?
废话不多说,王爷,说说你的要求。”
严肃礼从床上下来走到魏澜疏的对面坐下。
严肃礼也不扭捏,直接开口道:
“如你所见,本王被祁凛困在了郅城,前有东州刘校,后有商州杨林泽。
祁凛派人怂恿本王谋反,本王将计就计,不过只有谋反的消息,没有实质。
本王给杨林泽传信让他给本王打先锋,多日过去他一点动静也没有。
本王早就猜到他是祁凛的人了,不过如今更印证了这个猜想。
这不,正等着你或者怀远将军来找本王。”
严肃礼手中虽然拥有控制羽林一卫和二卫的兵权,可是祁凛让兵与兵权分立,使得现在羽林二卫只听祁凛和杨林泽的话,不认兵权。
殊不知这个先河一旦打开,以后的局面恐怕难以控制。
他就没想过即便他从严肃礼手中夺了兵权,那些羽林卫同样不听他的话怎么办?
到底是太心急了些,没带过兵的人终究是欠了些火候。
严肃礼再开口道:
“本王可以同你们联手,不过本王的要求是此战结束,太子务必保证本王和然然的安全,以及我们王爷和郡主的身份。
世子不用担心本王的诚意,祁凛派了蒋祯儿来本王身边,她给侯夫人下了毒,如今她就在军营里。
就当是本王的见面礼。”
魏澜疏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此事为何没人上报给他。
他看向常允,常允一脸坦然,魏澜疏瞬间明白几分。
魏澜疏一听就笑了:
“一个被蒋家除名的人而已,想必王爷已经给过她教训了,杀了便是。
只是劳烦王爷想清楚一件事,如今是你有求于我们。
说白了羽林一卫于我们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即便王爷不想谋反,可遥关与北离一事,以及十一年前的大皇子谋反案。
这几件事加起来,王爷,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本世子可以向你保证的事让圣上对你们从轻处理,至于其他的……
王爷恐怕想多了。”
严肃礼心里犯着嘀咕,他在思考魏澜疏所言的真实性。
如今全国的大头兵力就是集中在羽林卫上,即便叶秉之有羽林三卫,可如今杳无音信,还都是些老弱病残。
魏澜疏从何而来的自信?
严肃礼:“世子莫不是在诈本王?你们手里满打满算根本没有多少兵力,如何能与祁凛对抗。”
魏澜疏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
“诈不诈的王爷自己考量,不过我的话放在这了,王爷如今退路有限。
合不合作,怎么合作,恐怕话语权不在王爷,也由不得王爷。
话已至此,告辞。”
严肃礼看着魏澜疏想走,立马有些惊慌。
魏澜疏说的没错,他确实没什么退路了,祁凛要取他的性命,夺他的兵权,为今之计只有与魏澜疏或者太子党合作方能解围。
严肃礼拦住他:
“世子留步,世子需要本王怎么做?”
魏澜疏转过身去:
“杨林泽写了信给祁凛,估计还有个三五日就会收到回信了。
不出意外信上的内容约莫是让杨林泽同刘校一起围攻郅城,届时王爷只需等信即可。”
严肃礼不解:
“等什么信?等谁的信。”
魏澜疏:“等东州参军刘校的信,内容是羽林一卫同东州军缉拿逆贼杨林泽。”
!
严肃礼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澜疏。
严肃礼:“刘校是你们的人?”
魏澜疏:“届时我在湖州切断杨林泽的退路,两军合围,杨林泽就算插翅也难逃。
至于后续……王爷只需将羽林一卫让出,即可。”
严肃礼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默了许久。
一旦将羽林一卫让出,那么他手里就真的一点兵都没有了。
精武骑兵被祁凛诓走了,自己还帮祁凛训练了那么久的私兵。
严肃礼看着魏澜疏:
“本王虽与你父亲相看两厌多年,但是当初同你父亲合作替圣上夺权之时,他的能力和人品本王都是相信的。
如今,本王也姑且信你一次。
不过本王还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祁凛手里除了明面上的那些兵以外,他还私自养了一支人数不少的私兵。
当时他将这些人塞入羽林卫里混淆视听,让本王一起训练,之后又尽数带出。
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一伙,本王便没有深究,如今想来恐怕是祁凛的后手也不一定。”
严肃礼说的这个魏澜疏还真是不知情,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惊讶。
因为这就说的通了,之前他们查到祁凛拿下苏杨,控制住苏杨的经济命脉,那么一大笔钱的去向竟然没有一丝线索。
想来正是用来养兵屯兵了。
魏澜疏:“此事我自有分寸,多谢王爷告知。
为了对王爷更加信任,还请王爷将兵权交出来。”
魏澜疏精着呢,为了防止严肃礼中途反水,手里必须得握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