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九清:“是谁敢打……”
叶絮之扔了一个钱袋在他怀中:
“行了,少废话了。你该离开了,不然一会儿飞来的,就是一整块瓦片了。
这是你这段时间的工钱,不够再找我要。”
离九清也没说什么,拿着钱袋就一溜烟跑了。
——
无名阁内。
魏澜疏这段时间来的主要事务就是将当年大皇子谋反案细末枝节整理出来。
如今,算是已经完成了。
常恒看着魏澜疏手中厚厚的一摞案件文书,开口问道:
“爷是否要此时呈予圣上?”
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么久,该有个结果了。
魏澜疏手指轻敲桌面:
“不急,圣上现在对白家和晋王很是信任,皇后与三皇子也正得盛宠。
此时禀报,时机不好。
阁外影卫察觉到晋王那边有些不对劲,最近多盯着一些。”
常恒:“是。还有,前段时间叶大小姐遇袭,白家推了方宥清出来。
方宥清死了,那边给出的是畏罪自尽。”
魏澜疏觉得有些好笑:
“推一个将死之人出来,亏他们做的出来。
想必此时方家该是由方演掌管了,他那么恨方衍,可由没什么能力,看来苏杨还是他白家的了。
这么高明的手段,当是那位祁先生出的主意吧。
方衍那边呢?”
父亲死了,这位榜眼应该也会有些反应。
常恒:“此事白国舅上报圣上后,圣上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表面上死的也不过是骁骑营的几名官兵和一些伪装的江湖人士。
圣上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将此事牵连方衍和方家,只当是方宥清一个人的责任。
如今方宥清已经畏罪自尽,白国舅直接与圣上挑明方衍与弟弟方演不对付。
三言两语之下,圣上将方衍升了半阶,将方家正式交由方演做主。”
方演明面上是方衍的亲弟弟,实则是方家的姨娘所出的庶子。
只是这方宥清宠妾灭妻,那个姨娘又在生产方演时难产而亡,临死前非要跟方宥清说让他给儿子取名方演。
演,衍。
都是一个音,一个庶子和嫡子同音,是何居心。
方演的小娘一直都在和方衍的母亲作对,仗着方宥清的宠爱将自己活得像正房夫人一般。
事事要和正妻比,连生个儿子都要和人家比名字。
可笑。
常恒:“不过方衍不傻,他手上虽没有人手,但他通过叶家二公子的关系找了四皇子。
四皇子派人替他调查之后,查到了方宥清死因有疑,且在死之前已病入膏肓。”
魏澜疏:“给四皇子的人抛些线索,让他们少走些弯路。”
苏杨……苏杨……
白家要苏杨做什么?
之前祁凛到苏杨做生意,可他暗中查过,那些生意条款、当地的缴税纳税都没有问题。
苏杨生意人多,祁凛也是商人出身,可这些和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又有什么关系呢?
魏澜疏紧紧握着手中大皇子的相关调查文书,陷入了沉思。
——
酒楼包厢。
“年前见面终究是冒险了一些。
晋王派人抓了祯儿,应当是盯上我了,你若是没有要紧事,还是直接给我写信吧。”
蒋池进喝了口酒,神色有些不悦。
白枫庐起身又为他将就续上。
白枫庐:“蒋大人稍安勿躁。
今日三郎前来,确实也是要紧事。
蒋大人不妨先看看这个。”
白枫庐拿出一本账本,递到蒋池进面前。
蒋池进拿起翻看了几页,瞬间瞳孔放大。
蒋池进:“这是骁骑营内部账本,你从何得来?”
白枫庐笑笑,没说话,示意蒋池进继续看。
蒋池进又翻看了几页后,有些疑惑:
“这些账目,并没有什么问题。你要我看什么?”
白枫庐:“单看账目,确实没有什么。
不过蒋大人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白枫庐刚说完,蒋池进就发现了问题:
“等等……这对,又不对。
这本账本不规范,没有大写数字。”
按理来说,账本内除了正常的“一二三四”这类数字以外,对应的还要写下它们的大写“壹贰叁肆”,以防有人随意在账本上篡改数字。
白枫庐邪魅一笑:
“所以,这便是问题所在。”
蒋池进将账本放下:
“所以呢,三公子想让我做什么?”
白枫庐:“既然骁骑营账目有问题,蒋大人身为户部尚书,只管向圣上上书就是。”
蒋池进不以为然:“骁骑营如今由三皇子和你大哥掌管,你是想让我得罪国舅爷?”
白枫庐喝了一口酒:
“蒋大人哪里话,三郎自是不会将蒋大人置于险境。
户部每年都要清查各方账本,骁骑营发生这种事,蒋大人觉得户部没有责任吗?
如今快过年了,蒋大人不如趁着年末,来一次年底清查。
只是矛头不能直接对准骁骑营,我已经替你选好了,就从护城骑卫下手。
它是骁骑营下的一个分支,它出了事,就可顺理成章的调查整个骁骑营。
圣上如今表面上信任白家,可实际上他谁也不相信,此刻正是他疑心最重的时候。”
白枫庐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既顺理成章,又不得罪人。
蒋池进:“你此番目的是什么?”
白枫庐明显是自家人在对付自家人,只是他的理由呢?
白枫庐笑笑,可笑容有些阴森:“目的啊,一个庶子做事,目的当然显而易见。
三皇子不会有事,皇后和父亲也不会让他有事。
蒋大人此次,只要针对白良尘就可以。”
蒋池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三公子找上我,同我合作的这些事,是嫡庶之争啊。
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他还以为白枫庐是受白策的意前来拉拢他,说实话,他并不想与白家为伍。
白枫庐:“既然蒋大人知道了三郎的意图,三郎也想知道蒋大人是何打算。
据我所知,晋王这段时间可是有意拉拢蒋大人的,可蒋大人无动于衷,这又是为何?”
蒋池进神情淡淡:“若是换作之前,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
可是现在,呵,我算是明白了一些事。
知道太多、参与太多,可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