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然点点头。
魏澜疏:“刚刚抵挡的那一下,用劈剑可直接回挡,无需侧身卸力。”
邓季然一听,两眼放光。
邓季然:“世子也会用剑?其实将军周副将也是这么教的,只是我老是想不起来。”
魏澜疏踢了一个凳子在邓季然脚边,示意他坐下。
魏澜疏:“一开始确实会如你这般,阿然也是如此。
不过等领悟了动作要领后便是下意识形成的了,无需刻意去记。”
邓季然捕捉到他话中的人。
邓季然:“世子口中的阿然莫不是陆兄?”
魏澜疏茫然的看向叶絮之:
陆兄?
叶絮之解释道:“就是运然,前不久他来叶府让我指导棋艺,刚好阿然也在,两人年纪相仿,也算是……聊的来吧。”
魏澜疏:“那倒是难得,阿然从小到大我还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呢。”
邓季然立马激动起来:
“那你可知陆兄的武艺如何?与我相比呢?”
陆运然看着文文弱弱的,可邓季然知道,上一次陆运然抓着他的胳膊,他是半分都无法挣脱的。
可把他嫉妒坏了。
魏澜疏:“阿然没告诉你吗?他的武功是我教的。”
邓季然:!
邓季然有些惊讶:“真的?那世子可以让他和我打一场吗?”
叶絮之虽然也惊讶,但是看着邓季然说道:
“阿然何故这般执着要与运然打上一场?”
邓季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二公子说陆兄的棋艺很强,兴许不用几年便可以与叶姐姐相较了。
我同他一般年岁,下棋我不会,但我会武功。
若武功也输给他,那我岂不是一无是处。”
……
叶絮之被邓季然这突如其来的好胜心搞得很不解,不过转念一想邓季然小小年纪就被叶秉之带到军营,他接触到的都是成年男子。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与自己一般年岁的少年,但确实有些优秀,一时让自己有些自卑也属正常。
叶絮之对着魏澜疏说道:“要不你找个时间问问运然的意见?”
魏澜疏:“嗯,小事。”
叶承之在一旁听着,如今这才插上话来:
“我这听你们左一个阿然右一个阿然的,听得我头大,像是打哑迷一样。
得,索性我也碍事,阿然,咱们出去赏雪去。”
叶承之带着邓季然出了屋,魏澜疏倒是开心了,直接坐到叶絮之旁边,伸手就要去脱她的鞋袜。
叶絮之:“你干嘛?”
魏澜疏手上的动作没停:
“二哥也出去了,湿的鞋袜穿着不舒服,你本就体寒,小心着凉。”
叶絮之:“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装的吧?成亲之后也会这样吗?”
叶絮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魏澜疏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说道:
“婳婳是担心我成亲前后两副面孔?”
叶絮之:“难道不会吗?”
叶絮之反问的模样在魏澜疏看来当真是可爱极了,两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粉唇微动。
魏澜疏朝着那张唇便低头猛亲了一口,然后快速离开。
魏澜疏:“当然不会。”
叶絮之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被他脱着鞋袜的脚直接踢了他一脚。
叶絮之:“你疯了,这么大胆。万一被二哥看到怎么办?”
魏澜疏看着炸毛的叶秉之,宠溺的笑了笑:
“二哥本就是给你我二人腾地,自然不会轻易进来。”
叶絮之生气的转过一边去,不想理他。
魏澜疏则是像狗皮膏药一般,一直贴着叶絮之。
而屋外的叶承之和邓季然,正玩雪玩得不亦乐乎。
——
在圣上的施压下,宣武军和冀晤军整编一事终于完毕,这也就意味着叶秉之即将离京。
果然,叶秉之刚结束整编一事回到叶府,圣上让叶秉之带军前往遥关的圣旨就抵达了叶府。
叶家众人看着叶秉之手中接过的圣旨,心中都有些难以言喻。
叶秉之:“明日一早便出发,那就劳烦母亲帮儿子抓紧时间收拾一下行李了。”
张裳衣眼眶有些湿润,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往唤风院去了。
叶舒也朝着叶灵之和叶青之开口道:
“去帮帮你们大伯母,她一个人该是忙不过来的。”
叶灵之和叶青之知道他们要谈话,便也乖乖的跟着张裳衣去了。
余下的几人,心情有些复杂,原以为去遥关已经是糟糕了,没想到事情还能更糟糕。
打散重编的宣武军和冀晤军,名义上分编为三支羽林卫,各称为羽林一卫、羽林二和羽林三卫,打着皇室护卫亲军的旗号。
要让叶秉之带领的羽林三卫前往遥关,皇室护卫亲军如何能到边境守城,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再有,叶秉之的这支羽林三卫算得上是宣武军和冀晤军中老弱病残的集合军,其中尤其以冀晤军中士兵居多。
冀晤军是当年叶温所在军队,齐武帝夺权时冀晤军是主力军,但就是因为那一场战斗让冀晤军元气大伤,只剩下了一些残兵旧部。
齐武帝感念冀晤军功劳才将“冀晤军”的称号保留下来,实则里面的士兵能上战场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此次叶秉之的羽林三卫中冀晤军占了近七成,余下的三成里也都是宣武军中战斗力弱的士兵。
这样一支军队,就算人数众多,可到底是没有什么战斗力和抵抗力的。
他们这是要让叶秉之死在遥关。
叶承之率先开口:
“圣上此举,要说他不知其中深意,恐怕不可能。
大哥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叶舒:“我与大哥的调令也下来了,年后第三日,大哥前往靖南,我前往麓州。
我主要担心的,还是家里。”
叶絮之走到叶舒面前,宽慰道:
“二叔放心,家中一切有我,我会照顾好二妹妹和三妹妹的。”
叶舒:“婳婳的能力我自是知晓,只是接下来恐怕会有很多人将矛头指向叶家,我担心有人会对你们不利。”
叶絮之此时也毫不避讳了,直接开口道:
“世子暗中派了人保护着叶家,府中的家丁小厮也都是祖父和父亲手把手带出来的,二叔不必担心。
相反,我更担心你们。
不管是遥关、靖南还是局州,距离京城远就不说了,条件都不算好,尤其是遥关,深处严寒之地。
父亲、二叔、哥哥此行,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