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之边走边说道:
“四皇子不会来了,去了也是白去。
等回去后你差叶府的小厮以哥哥的名义将桑老板请到叶府去。
这段时间,我恐怕不便出门了。”
蓉锦什么都没问,恭敬应下:
“是。”
——
叶絮之刚下马车,府门口的小厮便一脸着急的上前开口道: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侯爷正想派人去寻你呢。”
叶絮之一边取下帷帽,一边应话:
“父亲在何处?”
小厮:“侯爷、大夫人和二老爷等人都在正厅。”
蓉锦接过帷帽拿在手中,正想跟着叶絮之上前,被叶絮之拦住。
叶絮之:“那人之前不是离京了吗?你去看看回来了没有。
还有问问这么些天查到了些什么?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
蓉锦::“是,小姐。”
叶絮之走进正厅时,厅内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叶絮之有些疑惑:
“你们是怎么了?”
张裳衣走了过来,急切的问道:
“你有没有怎么样?听你院里的侍女说你去了会福楼,可把我们急坏了。”
房悠走过来,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可有听到京城里关于你的那些流言?叶府的人都知道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叶深神情不算好:
“婳婳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到底是谁散播的这些流言了,等我抓到他,定严惩不贷。”
叶絮之走到众人中间:
“虽说我不知道这件事为何在京中突然扩散,但是倒也不是造谣。”
!
众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张裳衣:“什么叫不是造谣?”
房悠和叶灵之知道内情,此刻也不知怎么没开口。
叶絮之也没避讳,将她之前先后让傅太医和许太医诊脉一事说了出来。
叶絮之:“只不过许太医当时说的是恐难有孕,也没说就无法生育。
或许调理调理,能恢复也说不定。”
叶絮之语气轻松,可是说者无情听者有意,张裳衣和叶深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尤其是张裳衣。
叶絮之回京不过半年时光,因为受寒导致难孕,那就只能说明是在南境期间造成的。
在南境时叶絮之大部分时间都同她一起忙上忙下,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此时的张裳衣内心十分自责和愧疚。
张裳衣:“我也认识几位给女子看病的大夫,要不然多看几位?”
叶深:“我觉得可行,多看几位也好。”
叶絮之笑着回答:
“许太医是专门给皇后娘娘看病的,医术精湛,想必不会有差错。
更何况傅太医也是如此说,父亲母亲不信许太医,总该相信傅太医吧。”
叶絮之一句话,让厅内顿时又沉默下来。
张裳衣控制不住了,眼眶瞬间就湿润起来,以手掩面。
张裳衣:“都怪我!都怪我!
若当初我对你多注意一些,多关心你一些,你也不至于……”
叶深轻轻搂过张裳衣的肩膀,安慰着她: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
是我没照顾好你们娘俩,南境条件本就艰苦,我当初就该将你们留在京城才是。
是我的错……”
叶絮之看着泣不成声的张裳衣和一脸难过的叶深,慢慢走上前去拉住二人的手。
叶絮之:“好了好了,谁都有错谁都没有错。
事已至此,徒增伤悲做什么。
且不说有恢复的希望,就算真的生不了孩子,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还是说父亲母亲不愿意养我一辈子?”
叶承之也上前劝慰:
“婳婳此言在理,既然已经这样了,大伯父大伯母最该考虑的,是如何帮婳婳调养身体。
若调理好了,皆大欢喜。
即便是最坏的情况,那我和大哥就养着婳婳一辈子,我可是愿意得很。”
叶舒:“大哥大嫂,阿霖说得对。
眼下当务之急是好好的给婳婳调理身子,开的什么方子、用的什么药,恐怕还需要同大夫斟酌斟酌。
再加上……我认为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许太医是御医,虽说得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前来给婳婳看病,但是他恐怕没这个胆子讲此事到处外传。
京城中一时间沸沸扬扬,必少不了有人从中作梗。”
叶舒此话一出,大家心里也都有了底。
如今人人都知道叶絮之生不了孩子,那么京城世家贵族中便不会有人愿意娶她做正妻了。
可是叶絮之对外并无婚约或是相看的男子,搞这一出究竟是为什么呢?
别人或许猜不到,但是叶絮之猜到了大概。
叶絮之:“不出意外的话,近期晋王应该会向圣上请求赐婚了。”
叶深:“也好,就着这件事看看他成国公府的态度。”
叶深:也顺便试探试探那小子的心。
——
成国公府。
清河公主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是谣传,还在府内发了好大一通火。
清河公主:“居然用这般歹毒的谣言去造谣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此人其心可诛啊,气死本宫了。”
魏长林在一旁淡定的研究着棋局:
“京城向来如此,听风就是雨,你也不要太过激动。
不过今日上朝,我侧耳听了一耳朵,给叶大小姐诊脉的是许太医。
倘若你和宴如真看上那叶家姑娘,我建议你不妨问过许太医再说。”
魏长林的话让清河公主冷静下来。
清河公主思索片刻:
“我们只有宴如一个儿子,成国公府的未来可是马虎不得。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玉嬷嬷,收拾一下,进宫一趟。”
说着,清河公主便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魏长林再抬头时,已不见清河公主的影子了。
魏长林:“风风火火的,这就走了?
但愿不要会错我的意。”
随后又低头继续钻研棋局。
看着清河公主出门后,成国公府暗中的影卫便将此事报给了无名阁内的常恒。
常恒想起了常允离开京城之前说的话,概括起来就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涉及叶家大小姐的事,一定要加急送到世子那里。
所以常恒没有停歇,立刻将流言一事写成信件,唤来信鸽。
京城距离泾州路途遥远,即便是飞鸽传书,最快也需两三日。
不过只要叶絮之没事,魏澜疏就不会有事;
魏澜疏没事,无名阁就没事。
所以常恒让影卫去给守在叶府周边的影卫传信,这几日务必要照看好叶絮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