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另一只手就朝房悠的帷帽抓去。
不过还没等他碰上帷帽,远处飞来一个茶杯打落了男子的手。
“哎哟!谁啊!谁敢阻拦小爷的好事?”
“公子喝醉了,不如找间包房休息一下。”
桑讳朝着纷争之地缓缓走来,房悠看到桑讳来了,立马拉着丫鬟下了楼梯。
桑讳来到房悠旁边,语气担心道:
“房小姐没事吧?可有受伤?”
房悠摇摇头,朝桑讳微微颔首。
“多谢桑老板,桑老板来的及时,我们主仆二人,均未受伤。”
没受伤就好。
桑讳松了一口气。
男子看到桑讳和房悠的互动,立马反应过来刚刚那只茶杯就是桑讳扔过来的。
大怒道:“你可知小爷我是什么人?
我叫贺牧,我姑父可是当今国舅爷!
敢与我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国舅爷?
白策?
房悠听到胖男子叫国舅姑父,顿时有些懊悔,自己何故要同此人起争执。
众所周知的叶白两家可是站在对立面的。
白家对叶家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不是给叶家找麻烦嘛。
桑讳倒是不以为然,脸上带着笑意:
“原来是贺公子,失敬失敬。是在下眼拙,没能立刻认出贺公子来。
一会儿就给贺公子呈上会福楼最好的酒,就当是在下的赔罪了。”
贺牧还想开口,被身边的小厮拉住:
“公子,这位是会福楼的掌柜桑讳桑掌柜,会福楼开到如今的规模背后定也是有人撑着的。
我们不宜与这位桑掌柜起冲突。”
贺牧哪会听,一把推开小厮。
“去去去,什么桑掌柜不桑掌柜的,我姑父可是国舅爷!
区区一个商人,也配让我敬重三分?
来人,给我将那个小娘们抓过来。”
桑讳脸上始终带着笑,站在房悠的身旁没有动。
房悠有些紧张,主要是此事因她而起,她不想桑讳难做。
房悠:“此事因我而起,此人身份不凡,桑老板还是……”
桑讳:“房小姐未免也太小看桑某了。
这点场面,桑某还是镇的住的。”
桑讳刚同房悠说完,四周就跑出来一些人将贺牧和他的小厮团团围住。
贺牧看着周围的人,笑了出来:
“呵呵,怎么?你一个商人,要同官斗不成?”
桑讳:“在下竟不知贺公子是哪门子的官?”
贺牧表情歪曲,脾气立马暴躁起来:
“我姑父就是官,是大官。你同我斗,便就是同他斗。
今日你若动了我,小心明日我姑父直接让人铲平你这破楼。”
贺牧刚说完,周围人群便开始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有些人看着贺牧,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嘲笑的笑容。
要知道,能到会福楼来挥霍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朝堂站位之争愈发激烈,在场的人难免会有站太子或是看不惯白家行事之人。
一听贺牧这般叫嚣,可都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力挺桑讳。
男子甲:“这位贺公子好大的口气,这京城难不成是国舅爷的京城不成?”
男子乙:“堂堂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两名弱女子。
桑掌柜看不过去仗义执言,竟还要遭受如此威胁,天理何在?公理何在?”
男子丁:“这位贺公子左一句姑父是国舅,右一句国舅是姑父,看来平时没少纵着国舅的关系为非作歹。”
男子丙:“国舅爷身份尊贵,又岂是我等可以随意编排的,哪怕国舅爷当真要铲平这会福楼,你我敢说半个不字吗?”
贺牧喝得高,已经不算清醒了,只觉得这些人一个半个的都在挑衅自己。
但他身边的小厮可没有醉。
眼看着这事一步一步的从他和房悠的纠纷变成了国舅爷的仗势欺人,这要真传到白国舅耳中可不得了。
于是小厮连忙拉住贺牧:“公子,此事不宜再闹大了,闹大了对公子不利。”
贺牧骂骂咧咧还想再开口,被身边的小厮一把捂住嘴。
小厮抱歉的看着桑讳道:“我家公子喝醉了,今日之事做得糊涂,奴才代我家公子给二位姑娘和桑掌柜赔个不是。
也不在此打扰诸位喝酒吃饭,这便告辞。”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继续声讨,吩咐了几名小厮架着贺牧快速出了会福楼。
房悠看着离去的几人,淡淡的说道:
“他人不怎么样,但这小厮倒是个聪明的。”
说完回过头来看到桑讳看着自己,房悠愣了一下。
“再次多谢桑老板的解围。”
桑讳小声开口:“此处人多,房小姐不妨上楼说话。”
随后桑讳朝着众人拱手道谢:
“今日多谢诸位仗义执言,桑某在此谢过诸位了。
今日诸位的酒,一律半价,权当做桑某的谢礼。”
众人欢呼鼓掌,纷纷感谢桑讳的大方慷慨。
桑讳领着房悠来到包房,给她倒了杯茶。
“房小姐今日到会福楼是喝茶听书?还是吃饭?”
房悠:“听说会福楼推出了新款点心,想着过来尝尝,结果小二说已经没了,便想着来喝口茶也不错。
谁成想出了那档子意外。”
桑讳点点头。
“房小姐下次出门还是多带些人好,京城人多,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
房悠点点头,她算是吸取教训了。
想着天子脚下,应该治安还不错。
再加上她同桑讳也算相识,来趟会福楼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还是她太天真了。
房悠:“下次出门,向婳婳借几名会武的侍女,我看谁还敢欺负我。”
桑讳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一直以为房悠是个温柔恬静的人。
没想到骨子里还是有些活泼好动的。
房悠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桑讳:“也没什么,只是在笑自己的眼拙。”
房悠听着云里雾里,这什么跟什么……
桑讳:“你说的点心今日确实都卖完了,不过……
我可以让厨房给你现做。”
房悠瞪大眼睛。
“还能这样?”
桑讳耸了耸肩:“有何不可?我可是老板。”
房悠真想给他竖大拇指,老板就是厉害。
怪不得他父亲和他哥哥都那么喜欢当老板。
原来这么随性,还这么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