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齐武帝为何要如此安排,但是二选一总好过多选一吧。
这样算来,她家宴如的胜算可是又大了不少。
若是答应了齐贵妃,梁言储再退出,那叶絮之这个儿媳妇就成了。
清河公主虽然心里激动得不成样,但是面上依旧是最初的平静。
清河公主:“我问一句,娘娘今日说的此事……四皇子知道吗?”
提到梁言储,齐贵妃的神情有些为难。
清河公主一看便知,这明显是背着梁言储做的决定。
清河公主:“四皇……算了,阿储这个孩子我接触的也多,是个有勇有谋、机灵聪明的孩子。
他和宴如性子很像,他们这样性格的人若心仪一个女子,定然是全心全意对待她的。
深情,且专一。
这个,想必娘娘当母亲的,最是了解。
让他就这样放弃追逐自己喜欢的女子,对他真的公平吗?
阿储已经成年,他有选择的权利,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娘娘虽是为了他好,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这样做?”
清河公主说的这些,齐贵妃何尝不知呢。
她知道梁言储有多喜欢叶絮之,她也是第一次见梁言储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
提起叶絮之时,梁言储的眼神始终的温柔暖意的。
他会为了叶絮之去求皇后;
会为了叶絮之去了解一个人的喜好、记住这些喜好;
会为了叶絮之亲手下厨做点心,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曾对齐贵妃说过,他喜欢这种心上有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以让他忘记朝堂上的那些腥风血雨,忘记那些官员之间的你争我斗。
只有这一刻,他是放松的。
放松下来,心上便有她,而她,能让自己更放松。
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到心仪的女子,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可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以白尚宁的性子和白策的行事风格。
倘若太子落败,不管是太子还是梁言储,必死无疑。
她不敢赌,她也不能赌。
为了梁言储和梁音茵,她只能将希望最大化。
齐贵妃:“公主,你也是皇宫里出去的,政治斗争的残酷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我……我没有办法,阿储和茵茵……我不能让他们有事。”
清河公主也是母亲,自然也能体谅一个母亲为了子女的思量与考量。
清河公主:“不管如何,我不想因你的三言两语就让阿储失去追求幸福的权利。
但我不会现在就拒绝你。
希望你将此事告诉阿储,若他也同意你刚刚说的那件事,那就让他来找我。
若他不同意你的选择,此事作罢。”
清河公主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知道,即便梁言储不同意齐贵妃所说,她也会救梁言储和梁音茵一命。
不为别的,只因为梁言储和梁音茵是她哥哥的孩子,是她儿子的好友。
不过,她不会将此说与齐贵妃听。
齐贵妃还是按照清河公主所说,当日便以头疼为由将梁言储召回了宫中。
果然,梁言储听到齐贵妃说的这件事后,当即就拒绝了。
他怎么可能因此就放弃叶絮之呢。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他是不会就这样放弃叶絮之的。
梁言储的话显然也在齐贵妃的意料之中,但是齐贵妃不死心,直接将梁言储关在了旭芳殿,不得外出。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可梁言储从未改变过决定,一连几日,始终如一。
自己的儿子,自己是最了解的。
齐贵妃也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倘若梁言储真的因为自己的决定放弃了叶絮之,将来最后悔的,恐怕是自己。
所以,梁言储被关了几日后,齐贵妃还是将他放了出来。
只说了一句:“阿储,你自己想要的世界,自己去闯吧。”
意气风发的少年,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
回忆拉回。
魏澜疏:“所以,你不愿意为了保命而放弃她?
要知道,未来若太子真的败了,你、茵茵、贵妃娘娘,皆无活路。”
梁言储起身,走向窗边。
窗外是人群的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
梁言储:“我知道,皇后心狠,白国舅喜斩草除根。
若是太子皇兄败了,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到时候能救我们的,只有你成国公府。”
说到这,梁言储回过头来看着魏澜疏:
“可是宴如,人生本来就是不确定的。
忧患一直在,但我们不能因为有忧患就畏畏缩缩。
我会努力,努力保护母妃、保护茵茵、保护自己。
但绝不是靠放弃她,来实现这一切。
我喜欢她,这没错。既然没错,那就不能放弃。”
魏澜疏听着梁言储的这番话,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这才是他认识的梁言储。
魏澜疏也走到窗边,同他并排。
魏澜疏:“不错,这才是梁言储,我祈朝的四皇子。
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们死的。”
魏澜疏没明说,但是梁言储听懂了他的这句话。
随后,魏澜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只不过婳婳的话……不是伤你的心,你没机会的。”
梁言储轻笑一声,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
“呵,各凭本事罢了。我今日可是有备而来,专门喝趴你。”
魏澜疏挑了挑眉:
“阿储,欢迎来战。”
——
叶府这边的事一结束,言亭雅的帖子就如雨后春笋般的送到叶府来。
叶絮之看着这些帖子,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房悠则是淡淡的在一旁撸着雪松,幸灾乐祸。
叶絮之:“表姐这是在看我笑话吗?”言亭雅的帖子,名为帖子,实为讨伐书。
不知道谁告诉了言亭雅叶絮之晕倒的那件事。
以至于言亭雅在帖子中直骂叶絮之“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说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她,太让她气愤了。
让叶絮之必须到言府去接受讨伐,或者她到叶府来亲自讨伐也行。
房悠摸着雪松柔软的毛,爱不释手,开口道:
“我哪敢看你笑话,若若言语激愤,想必不会轻易同你善罢甘休。
你不若好好想想怎么哄她吧。”
怎么哄?
那还不简单。
叶絮之随即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言府去。
内容就是邀约言亭雅逛京城、吃美食。
这可是言亭雅的最爱。
信中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