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被大房一家压到地下了你居然都无动于衷。
你就是个废物!只要在叶深面前,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选了你当夫婿。”
叶舒听着她的谩骂,终于开口道:
“当初?你还有脸提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随后从怀中拿出两份休书甩到了杨语身旁。
叶舒:“这两份休书,其中一份是当年母亲过世时我便写好的。
当年你的任性害死了母亲,那个时候我就想休了你。
可是碍于母亲的临终遗言,我忍住了。
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在多年后不仅想要害我的长兄,更是下毒谋害自己的公爹。
都怪我,若我当初坚定的拿出这份休书,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叶舒痛苦的捂着面,叶灵之轻轻走到叶舒身边,将手放在了他肩上安慰着他。
叶絮之刚想说话被走过来的张裳衣拉住。
张裳衣:“杨语,你错了,错的离谱。
母亲一直都知道你想要叶府的掌家之权,而且,原本这掌家之权本来就打算给你的。
但是母亲觉得你性子太强,手段太兴,贸然交给你恐怕会适得其反。
而我相反,母亲觉得我性子太过软弱,镇不住家中的下人。
所以母亲觉得,先将掌家之权交给我,再由你做辅助。这样既锻炼了我,又磨练了你。
等到后面我俩的性子都磨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将掌家之权交给你。
可是你太急了,急到将这份怒气加注到母亲的身上,以至于害她丧了命。
你可知,母亲到死都觉得你会改变,你能改好。
她错了,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变好。”
叶絮之看着杨语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也开口道:
“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母亲说的这些,就是事实。
你总说祖父偏心我和哥哥。
但你知道原因吗?最大的原因就是你是害死祖母的罪魁祸首。
尽管如此,祖父也从未将这份恨意加注在叶灵之和叶青之的身上。
从小到大,只要是祖父给的东西,我和哥哥有的,就连房表哥和房表姐都有,叶灵之和叶青之怎么可能没有。
是你不想要,你一直对祖父有偏见,所以连带着他送的东西你都不要。
念念还好,念念自小不是由你照料,她和祖父的关系还算不错。
但是叶灵之呢?
你一直阻止她去看望祖父,不断的给她灌输祖父不喜欢她只喜欢我的思想,以至于她自己都开始觉得祖父真的偏心于我。
她是你的女儿,整天被你骂蠢、笨,你可有给过她一丝母亲的温暖?”
杨语听着叶絮之的话目眦欲裂。
杨语:“别和我提她们!她们不配做我的女儿。
一个蠢笨如猪,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蹄子。
我辛辛苦苦生她们养她们,到头来一个个的只会给我找麻烦。
当初,我一直盼望着自己能生个儿子,这样叶家就不会全是你们的大房的。
可没想到,张裳衣生下了叶秉之,我以为自己也能生个儿子出来。
我做了那么多努力,没想到最后生下叶灵之这个蠢货。
好,我认了。第二次有孕时,知道张裳衣生下女儿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嘛。
那时我还没生呢,我还有机会,只要我生个儿子,我就有机会。
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女儿,我恨!我恨啊!
哪怕是过继了叶承之这个白眼狼,那又怎样,始终不是亲生的,永远养不熟。”
叶絮之看着杨语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终究没再开口。
祖母啊,你错了,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改变。
叶灵之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看着几近疯癫的母亲和悲痛欲绝的父亲,一句话也说不出。
深深地看了一眼杨语之后,失望的走出了大堂。
如今堂内的场面有些失控,叶秉之看了一眼在一旁看戏的梁言詹和白国舅后,朝着严赴开口道:
“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可以定罪了。”
严赴看了眼梁言季,梁言季点了点头后,严赴才开口道:
“罪妇杨语,谋害朝廷命官,毒害公爹,虐杀下人,私设非法庄子。
人证物证具在,罪不容抵。
按我祈朝律法,数罪并罚,于三日后凌迟。
姚嬷嬷助纣为虐,同罪论处。
素梅、竹浣系为同伙,酿成大错,判三日后斩首示众。”
严赴说完,看向梁言季。
“殿下,此番处理可行否?”
梁言季:“杨语乃杨家女,此事杨家虽不知情,但也有教养有缺之责。
杨陆教女无方,酿成大错,罚处一年俸禄,静思己过三月,以儆效尤。
杨大人可有异议?”
杨陆跪下叩首:“微臣有罪,多谢太子殿下。”
严赴:“于此案,在场的诸位可还有异议?”
场上的众人均未说话,随后严赴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本官宣布,此案,结案!”
一声惊堂木下,这场悲剧,终于是了结了……吗?
不见得。
叶絮之看了一眼全程淡定喝茶的白国舅,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做足了戏的杨陆。
事情还未结束。
有些事,得慢慢来。
叶秉之看着叶絮之滴溜转的眼睛,知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叶秉之:“小丫头不是才说要安心当我叶府的大小姐的吗?
这就开始操心起来了?
今日之事,还得多亏婳婳出谋划策。
不过这之后啊还是得好好休息,有哥哥呢。”
叶絮之微笑的看着叶秉之:“是,哥哥说的是。”
——
京城民宅。
祁凛依旧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煮茶、喝茶。
自许家被抄之后,祁凛就不喜欢出门了。
闲暇时光,不是在煮茶,就是一个人看书、下棋。
还有……
想一个人。
叶府这边刚结束不久,顾行便将消息告诉了祁凛。
顾行:“先生料事如神,一切都如先生所料。
杨语被判三日后凌迟,杨家虽被小施惩戒但没有连累到白家。”
祁凛听着顾行的汇报,神色镇定。
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顾行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道:
“先生,杨家那边要求的是让我们直接与杨语联系。
可为何先生让我找的是姚嬷嬷,而不是杨语?”
祁凛示意顾行坐下,给他递了杯茶,然后开口道: